【狂野非洲 • 埃塞】 之八： 他们
埃塞，他们！...
《天才在左，疯子在右》中有这样的一段话：“想看真正的世界，就要用天的眼睛去看天，用云的眼睛去看云，用风的眼睛去看风......，用人的眼睛去看人。”
在埃塞，看他们，我用平实的眼睛，他们还我以平实；我用善良的眼睛，他们还我以善良；我用友好的眼睛，他们还我以友好。
看他们，我平视；他们看我，平常。
“ 有外国人进村啦 ”
人们奔走相告
瞬间
原本空空荡荡的村口
不知从何处冒出了
一堆堆的大人和孩子
乡里乡亲
相遇了
亲吻 碰颊
人说
少见则多怪
因为我少见
所以我奇怪
一群打柴女
看见我的相机
都极力扭头
唯独她
可爱中透着灵气
细雨中
男子爱笑
还喜欢
” 犹抱琵琶半遮面 “
地笑
孩子很顽皮
不停地和我手舞足蹈
她在和我“ 躲猫猫 ”
因为她看见了
我手中的玩意儿
树荫下
小情侣
一前一后地坐着
编着他们的小辫儿
恍惚中我闻到
空气中飘来一股糖味儿
要去一个偏僻又汽车无法开进的村庄
欣赏 ” 成人礼 “ 的跳牛仪式
我独自搭乘了一辆男子的摩托车
在没有路的路上
只身的我跟他跑了不知多少公里
无村 无舍 无人烟
我恐惧着
背心冷汗阵阵
在惧怕越来越烈时
一座不起眼的茅舍出现了
门前直立着一家人的
所有老婆
还有她们的孩子
老夫妇
意见不一致
发生争执了
两人 ”
@！#￥%&……！
“ 说了一大堆我真想听懂他俩
你一言我一语
其中的哪怕一个字
野外
有不少踩高跷玩耍的孩子
他们来回走
一个个神气十足
我们停车观看
还免着观看的费用
一群人目光各异地站着
立于一排
看似深奥
其实他们只是在
围观一台正在接活儿的缝纫机
部落 “ 俱乐部 ”
外国人要给钱才能进
而且价格 “ 不菲 ”
我们都不想掏钱
站在远处
我用下意识的一瞬
下意识地偷取了
两位男子殷勤递酒的那一景
大妈给鸡强灌包谷粒儿
大妈热情地告诉我
这是为什么
大妈叽哩哇啦地叨念着
我静静地收听着
用一头雾水的表情
屋檐下
婆孙俩在说悄悄话
生怕我听见
我好想告诉她们
“ 你们尽管放大声了说
我听不懂的能力极强 ”
洗完了衣服
两大姐坐在门边唠话
屋外阳光挥洒
一切是那么地祥静
在这个慵懒的午后
我似乎在欣赏一幅油画
“ 什么叫人类初始的智慧 ”
在发烫的烈日下
为随时驱赶来偷吃庄稼的小鸟
孩子们在自家搭建的木架上
寸步不离地整天守护
这或许也叫
“ 人类初始的智慧 ” 吧
人说
富人有富人的贵
穷人有穷人的足
一副破轮胎
穷人的孩子排队轮流玩
满颜的开心
穷人的那份足
富人是怎么也无法学到的
女人长得很美
脸部 三围 肤色 服饰
看见了我
莞尔一笑
在都市
兴许会有伯乐发现她
不定哪一届的选美颁奖就与她有关
午后
邻居们串门互唠家常
喝着地上用塑料盆
盛的下午茶
日子
无论在哪里
都叫日子
昏暗没有电灯的小屋
炉盆上的火使劲儿地燃着
奶奶和小孙
围炉还席地地坐着
其实
在世上
许多入眼的的画面
勿需用语言矫情地去定义它
内心有感就好了
事实上
非洲各处
也非我们想象地
那样一穷二白
至少在这里居然还有人
骑着一辆成色不旧28型还双杠
在当年可是中国人奢侈品之一的
自行车在玩
我突然一个念头
如果这车能卖给我
如果我能带它回去
没定后半生就不愁钱花了
我冒失地窜入一家住户
一大姐在烙饼
一大姐在讲话
好似一幅油画
里面的她们害羞地不给我全脸
我连比带划夸两妇人的小孩儿 lovely
表功般地告诉她们
我喜欢她们家的 boy
还给
boy
买了 candy 吃于是
她们从坚决抵触我的神情
过渡到了友好
二位男子在街檐下坐着
说到开心事
两排洁白的牙齿
如雪般地辉映
这马车
我稀奇
只有两个轱辘
看见长相和他们有别的我们
赶车的大叔不停地回头
还手舞足蹈地向我们逗趣
客车上售票的小伙子很顽皮
举手向我敬礼
我也顽皮地向他回了一个礼
父与子
下田归来
夏阳里
他们的神情
如浴了春风
雨中
小姑娘背着小弟弟
大凡贫困的地方都有这样的景观
中国的大凉山就遍布
太阳要回家了
大叔迎着太阳
也同步着太阳下山的步伐
我猜
大叔这是要回家做饭了
村口
坐着一女孩儿
看见了我们
不惊不诧地含笑着
我想
这女孩儿
不定见过世面
看见我们一群人端着相机
孩子赶忙躲藏
还不时回头
有人说
在非洲
有些人称照相就是魔鬼附身
在快门一闪的那一刹
鬼魂儿开始入体
三个轮子的搭客车
被一张运动员奔跑的贴画装饰
我牟取了这张贴画
无意中
还牟取了男子的回眸一笑
大姐在纺线
我笑着和大姐打招呼
大姐以笑脸回我
突然觉得
我和大姐千里迢迢的间距
仿佛缩短了几里
姑嫂和孩子
在简陋而凌乱
什么像样家什都没有的
屋子里一直讲话
我躬身进屋
他们毫无反应
我陡然好郁闷
“ 我真的那么不打眼 ”
村民在石墩上晒太阳
或许他们这是在忙里偷闲
或许他们在做自己的老板
或许过会儿
还得去忙重复简单的生计
母与子
赶路
街边休息
他们累了
劳逸结合
就这么简单
我说 “ hello ”
小男孩儿一脸的不自在
他不好意思了
仅此而已
集市上
男子喝着瓶装的可口可乐
我猜想
他肯定是位有钱人
与我们一样
埃塞有条件的人
也喜欢玩手机
首都博物馆里
照与被照
这敬业
甚至让我想到了
要在他们身上寻找自己的差距
男人和女人
这是在照相
还是在藏猫
男人发现了我在看着他笑
男人反而用更顽皮的动作
让我笑了个够
向雾里走去
老妇人的身影越来越模糊
我对非洲人的感觉
却越来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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