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冬天我就闲话多

 

不是把酒话桑麻,就是把酒舌头麻。...



特别喜欢小孩,希望以后有个女儿。

朋友说,养女儿太操心,等她长大,怕她学坏怕她吃亏怕她遇到人渣。

我脑子里瞬间闪出《飓风营救》的台词,“如果你们现在放了我女儿,那这件事就这么了结,我不会寻找你们,我不会追查你们。但如果你们不放,我会去寻找你们,我会找到你们…… 然后,我会杀了你们。”

坏人太多了,爸爸要教你聪明,还得学打人。你要是执意跳坑,我大概会打你。

坏小子再会逗你开心,也是坏小子。

每天上班路上,常常会遇到两位大爷。

一位骑着一辆老旧的自行车,后座上蹲坐着一条老狗。车速徐缓,我跟在后面,老狗半睡不醒,从来不拿正眼儿瞧我。

接着会迎面遇上另一位大爷,大步流星,背上总背着那柄古奇的长剑。剑穗是云南很多少数民族裹马刀扣的那种糙红布,这布红的油腻粗野,总让我恍惚以为那是一把生铁大马刀。

等我老了,身背大刀,半睡不醒,从来不拿正眼儿瞧你。

平时我练练吉他,手受过伤,反应要慢一点,但它让我感到快乐。

那年弹琴写歌潇洒,突然就出去闯荡的哥们,突然出现冒了一句,写个歌玩吧。

我就是要写个歌,押韵嘛,文字游戏,要一个情绪是吧,要有趣又内涵是吧。

大长句,又押韵有内涵,是李宗盛。

你当年走之前给我们弹唱那首不熟练的,你写的歌,就很押韵,简直惊呆我们一群土鳖了。

现在想想那歌词真的好土鳖,也就能唬住你们。

现在想想,还是挺好听的。

周末我偶尔去木工坊教学生,遇到很多有趣的人,做出很多让人惊喜的东西。

活儿完后,像忙碌一天的老农,大家闲坐聊天。解乏喝一杯,志趣相投喝一杯,相谈甚欢喝一杯。聊惜惜往昔,大梦初醒,吃喝嫖赌无趣,不如把一方硬木造成美器,郁郁寡欢伤神,不如把一生坎坷活得有趣。

大概是画油画的大叔,和媳妇出门买菜,没买到合适的砧板。回家把菜放好就出来了,打电话让孩子自己做点吃的。他给媳妇做了一块砧板,他在打磨,她坐在旁边看,天空放晴,朝阳入窗,我坐在外间喝茶,不敢打扰。

我是仪式感很重的人,向来觉得情比物重,一个好的礼物,莫过于亲手为她设计和制作,如果你刚好遇到一个有仪式感的人,她会更珍视你的用心。

爱情这回事,大家都有小虚荣,但花哨只是热闹,到底还是用心。

那家带皮黄牛肉米线,第一次去的时候,老板娘做完米线,还拍了张照。

我一看那牛肉和薄荷漂在透润漂香的汤上,造型确实摆的好。连忙加了半勺油辣椒,搅匀来了一大口米线。好烫。

最近这次去,赶上饭点,旁边一桌坐着奶奶、爸爸、读小学的儿子、儿子的同学,奶奶说孙子能吃真好,孙子说他有个同学又高又胖,吃完饭还要到学校门口买两个包子,两块钱一个那种大包子。爸爸给俩孩子买了冰可乐,也给自己买一瓶,奶奶说你又不是小孩子,喝冰的伤胃。爸爸说我们爱喝,就要喝就要喝。

我第一次见三十几岁的男人跟妈妈撒娇娇。真的是,太有效了!

近来打电话请安,咳嗽一声都是因为没对象。

我要练一练撒娇娇。

我路过小西门,在上公交站台的楼梯上,坐着个抽烟的流浪汉,裹着油绿的军大衣,灰色的毛线帽,眼神迷蒙的看着四向穿流的众生,他有三个包,有一个开着口,放着一个爆米花桶,里面是半桶吸的干净的烟头。杀马特们,这,才配说自己抽的是寂寞。

当初做杀马特的时候,几个小伙伴抽一包烟,根根抽到烫手,好希望流浪他乡,走遍四方,自由至上,周遭都是营营苟且,都不是人活的意义。

所以想问这大哥,是不是跳出了这个世界的转盘,不在这个极速的人流里,时间就能慢下来,就能看清这个世界,人们是不是集体无意识的,越来越快的驴拉磨。

但我当然不会问,哲学是撩妹才谈的,何况,我怎么知道他是安生还是七月。

人生意义,都是独身苦修,抽完烟,不乱丢烟头就很好。

他的修行是攒烟头,我的修行是攒钱,我们都寂寞。

我从前不喜欢昆明,现在好了,不喜不厌。

大概很多人也都这样,永远的剥离感。

无论是生活的城市,还是出生的故乡,都没有多强烈的归属感。

我们是趋利避害的物种,我们追逐和黏附的是温暖温情,是身边的人。

哪里有生活,就去哪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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