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外‖80年代自选诗4

此刻

我深沉的心x0a需要水的平静x0a水呵水x0a哪一滴属于屈大夫x0a哪一滴属于我...





沉 默

酷冬——

竟有人找青蛙，

还振振有词：

我需要沉默！

青蛙岂是沉默的同伙？

青蛙会跳什么“迪斯科”，

还会唱动听的歌，

那人原来就为这个

他哭丧着脸

不平的说：

冬蛙在哪？

就怪你们

掰开了我的同伙，

我是否要诅咒？

如此嚣张

如此冷漠。

我看比严冬更肆虐，

殊不知真正的沉默，

从来就是用思考来生活！

1980、12、9 “暗阁楼”

注：1979年，16岁的我住在家旁边的一个古堡似的暗阁楼上，阁楼乃一个解放前大财主家所有，后被公家没收，堆放着单位各类杂物，之前有人住过，说是闹鬼，并声称看见了狐仙，后来再无人敢住，空了好多年，我喜欢安静，听说后，自告奋勇要去住。阁楼有一个约70度的狭窄楼梯，开始根本走不了，慢慢习惯竟如飞。那几年，狐仙倒没看到，老鼠巨多，我就扛着洋铁皮放在床边，一听到响声，就猛敲几下，吓得老鼠四处逃窜，那阁楼一直住到我离开的1981年9月。1984年，落实政策，那古阁楼归还了原物主，听说全部整饰一通租了出去做了店面，加之位置居城中心，想必那家人发了财吧。

不知为什么

有人在哭

有人在笑

哭什么

笑什么

谁也不知道

有人在哭

有人在笑

泪随枯叶下

笑随影子照

不知为什么---

有一天

哭也神气

笑却求饶

1980、12、14

树之梦

儿时有无数美丽的梦

荒芜的土地

有无数剑般的勇士

威武又雄壮

不知何时

这梦毁灭了

土地依旧贫瘠

剑的光影，武士的头盔

埋葬在石头里

悲惨的画面

铸就了懊丧的梦境

希冀夏夜的星星

透过绿叶数清

浑沌的河水，冒烟的土地

都在用嘶哑的声音

呼唤剑般的英姿

焦灼无济于事

现实与自然的和谐

是把土地掘无数个坑

尔后才有绿的芳馨

1983、6、12

我不要

明日复明日

我不要

但愿昨日的今天

我梦到爪痕条条

心里的长河

永不枯竭

直到暮年

我也要丢开拐杖向前跑

明日复明日

我不要

1983、6、19

小 草

别懊丧，我们的旅路

注定漫长

想想石缝里的小草

倔犟、执拗

甚至有更多的固执

不光是梦想

不光是点缀

只缘她始终长着一个信念——

生命就是顽强

就是轻松和明快

就是你和我

1984、2、21

花 猫

不知何时

奶奶的花猫依偎在心窝

惊诧中，你宽恕了它

梦的恬静搅碎了

你摸着绵柔的毛

这精灵，原来刚结束一场战斗

嘴里不时呼出深深的腥气

朦胧之中

你仿佛也参加了那场战斗

“嗖”的一声

这精灵又跳上阴暗的楼

1984、4、20

洗澡盆

奶奶的嫁妆

就是这个洗澡盆

洗尽了她七十年的岁月

如今你的藏垢

又需要它冲洗

洗呵 洗呵——

漂泊的影子

浪迹天涯的叶子

灰黑的槁料

圆圆的圈时你的感伤

圆圆的圈进奶奶的一生

苦甜的梦

1984、5、4

端午节

天雨蒙蒙

又见端阳

二十三个端阳

有几个龙舟竞渡

不曾畅快

就不要什么闹腾

此刻  我深沉的心

需要水的平静

水呵水

哪一滴属于屈大夫

哪一滴属于我

1986、6、11

1986年，我去了黄山一隅，才是我真正写诗的一个转折点。记得我写的第一首诗，应是1975年，我刚刚12岁时，1980年，17岁的我，集中写了一些在现在看来不是诗的诗，这是我最初最幼稚的诗行，一般人恐怕不敢面示于人（有的画家就很忌讳当年的习画），但我觉得很有必要，也很有意味，甚至有某种“活化石”的标本作用（我写到了“迪斯科”，印象很深，1980年初夏，我所在的小县城，就已风靡跳这个了），这说明了人是一个进化的物种，乃需要不断的开眼、历练、沉淀才能渐入佳境，活到老学到学，也就并非一句空话。

影外‖80年代自诗选1
影外‖80年代自诗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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