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山书院的故事

 

在这些文字背后,我们看到作者试图突破狭小小我的意图,探索深入乡村途径的焦虑,弥合经验与理论的渴望。这篇文章并不成熟,但是,文字背后不成熟的思量、自我状态,在成长的路上,确是珍贵的。...







今天,《林间野餐》推出朔朔西风的《姬山书院的故事》。在这篇文章中,作者介绍了他在姬山书院的活动、共同参与其间的同伴心理过程。在这些文字背后,我们看到作者试图突破狭小小我的意图,探索深入乡村途径的焦虑,弥合经验与理论的渴望。这篇文章并不成熟,但是,文字背后不成熟的思量、自我状态,在成长的路上,确是珍贵的。我们刊登这篇文章,试图提供作者未来回首自我、自我成长的空间。此外,这篇文章背后的种种心态,在某种程度上又折射了我们公众号成员共同的焦躁。因此,在未来的时刻,它也将提供我们揣度自己成长、思想变化的场域。

姬山书院的故事
朔朔西风


“乡建的团队是纯真友好的团队,没有大都市里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队员们体会到的是真正的关爱与互助,并为共同的理想而努力奋斗。我仿佛能够看到致力于乡建的同志们坚定的眼神,他们手挽着手,脚踏着荆棘,走在乡建的道路上,痛并快乐着。”

与笔者一同参加15年第十九届支农调研交流会同学,在其总结里这样写到。确实如同学所说,乡建活动中集中且较为封闭的空间是理想和安全的,在这基础之上建立的一份心理认同,吸引着大家并支撑着之后的很多活动。

  这所“没有围墙”的书院已经存在五年,位于长三角地区,具体位于常州市武进区嘉泽镇。相对姬山书院的五年发展,笔者所经历的一年多时间虽然较短,但也经历了书院的一些变革。
我们的乡村
15年冬天,在老师的支持下,第一次与社团的两位同学参加了书院举办的活动。我们在那个寒冷的冬天开始了那段奇妙的体验。

从江北的家中出发,换了三趟车,晃晃悠悠、艰难的来到临近常州市武进区嘉泽镇的姬山书院。第一眼见到的是拿着碗筷,满脸欢喜的和笔者打招呼的“学长”,后来才知道这位“学长”是书院的工作人员。第一天晚上,在破冰之后,意犹未尽的我们在书院的三楼席地而睡(这也是笔者第一次睡大通铺),睡前还和伙伴们继续聊天,东拉西扯。

在活动中,看到仅有的三位工作人员所组成核心团队,他们做事情一丝不苟,各个环节处理的井井有条。几天的学习,让我看到了原来还有这样一群蓬勃向上的伙伴,为了自己的理想在坚持努力。

在下乡环节中,村委书记非常支持我们,将村委里面的办公室借给我们居住,将厨房借给我们使用。我们回以教阿姨们跳广场舞,给阿姨们拍照片,和她们拉家常。似乎,大家会觉得这些与理论并没有太大的关系,而恰恰是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东西给沉闷的小村庄带来了活力,也极大的拉近了我们与村民的关系,而通过在此基础上的交流也是有效的。最后一天,我们打算通过包饺子联欢的形式,为我们的下乡做个总结,并感谢村里对我们的支持。意外的是,阿姨们拿着自家的家伙事儿、备好了各种食材,来给我们包饺子、煮饺子,给我们拉二胡、唱红歌,还准备了一桌子的菜。现在再回想最后的一幕:一名队员与一位非常谈的来的阿姨相拥,依依不舍的告别,至今让人动容。当然,感动仅仅是感情认同的起点,我们需要去寻找问题,去面对这样一系列的情况。而真正想要去寻找到根本的问题,这短短的下乡几天也是不可能的。但晏阳初“欲想化农民,必先农民化”的观点却恰恰提供了这样的一个途径。也似乎只有从这样的途径进入,真正的融入他们的日常生活,我们才能理解何谓乡村以及这之上的乡村文化。也或许,在明白这层关系的时候,我们才能更进一步进入到他们的生命之中,进一步到达历史中的村庄。正因为如此,笔者结识了一位生于该村,后在大连的一所高校中任教的老先生,是他告诉了我这座村庄的祠堂的各个分支,家谱可能在何处等等线索,也正是这些线索,使这座村庄更加立体,使我们的调研有了接下去的可能性。
共同的生活
第一次参加书院的活动时有三位工作人员,后来走了两位,又招了两位,后来又走了一位,现在又补充了一位。或许正如温老师说的那样,整个乡建体系是处于“四无”的状态,无领导、无上级组织、无专门筹资、无纪律约束。不知道有了领导、有了上级组织、有了专门筹资和有了纪律约束之后不知道会不会更好,但至少在现在这一种“四无”状态下,情况并不是那么太差,也会有点点出乎意料的结果,今年十一的成长营就是如此。

“十一成长营”全称为“第九届华东青年十一成长营”,由梁漱溟乡建中心和常州姬山书院共同举办。这次活动招募了以往参加过十一成长营的十名同学担任会务组的工作。会务组具体工作分为:统筹(Leader)、课程组(负责相关讲课老师的联系,课程的主持)、后勤组(负责同学们的食宿问题)、文艺组(负责学习中的课前打气及游戏等环节)。镇上的老干部将他们的活动中心作为上课的地方和可以大家可以做饭的食堂,镇上另一处旅馆作为大家的住宿的地方;营员的住宿费用由书院负责,也是由原来的一位乡建的前辈提供,伙食费则是大家平摊。会务组的同学在这些环节中学习了更多的非书本上的知识,也有会务组的同学因为没有做好工作大哭一场,但是换来的不是冷眼而是大家的安慰。这也告诉大家这样的环境是安全的,是能够相互支持的。通过大家的具体筹划与协调,实现了参加活动的营员与会务组的共同学习,课程环节中的主题课程、研究生分享和“大学·社会·自我”等环节的学习,使得营员们可能学到很多其他的知识,这些讨论与辩论也使得这样的学习突破了一些以往教育的固有模式。这也做到了:

首先给营员提供了安全的环境,营员可以在安全的环境中宣泄自己的感情;其次提高营员的学习的自主性,课程中有很多讨论甚于辩论的环节,这些话题都也是与营员息息相关且感兴趣的;最后提高了营员的动手能力,营员们“被迫”得轮流自己做饭,不管好不好吃,大家都得“咽着”吃下去。就是这样,大家一起生活了七天,互帮互助。

“共同体”的建立一定不是停留于口头上,一定是建立在具体的生活之中。大家七天在这样的空间中非常自主的生活和学习,这些生活和学习不断冲击着大家脑中对于原先事物的理解,加深着大家之间的感情,大家也从互相不理解到体谅对方。当然这仅仅的七天生活一定不是“共同体”,不过或许迈出了第一步。这里面处处体现了“成长”。这种“成长”不限于知识上的学习,而是期待着理论与实践的互相打通。
改 变
十一的活动结束了,而十一所营造的氛围却没有在这些营员的心中散去,他们或多或少都在他们的文字中流露出需要改变一些的希望:

“(我)还有一个不好的习惯,喜欢享受安逸,你在安逸的环境中说明你没有进步,只有你在一件事中感到痛苦才算成长。包括D姐说的关‘新工人’的材料,我反思了一下,我因为天冷不愿早起上第一节课,因为看剧而凌晨晚睡的时候,那些跟我们同龄的人会因为辛苦工作站了一整天回到宿舍倒头就睡,会因为掉了一颗螺丝钉可以弯腰去捡而开心,我们又有什么资格享受安逸呢?在这六天里,我发现我也是可以早睡早起的,那我为什么不坚持呢?”

“如果有人问我生命中最有意义的事是什么,我会毫不犹豫的回答,是在姬山书院的日子,在这里我不仅认识了这么多的志同道合的人,而且也找到了人生的方向,确定了自己的人生目标,同时也找到了我想要的‘何为青年’的答案,找到了学下去的动力,对我的大学抱有更多的希望。”

“就像我开头所说:‘走不同的路,遇不同的人,听不同的事,然后给予我生活的启发。’回到学校,远离了这种热血沸腾、朝气蓬勃的氛围,也许我又回归到平凡的生活中,继续我平庸的生活,学着我不怎么感兴趣的专业,但是我想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变,比如我的思想。”

“对,我们是火,是青春激昂之熊熊烈火,我们是星,是时代变换之启明星。”

这些同学的语言朴素、简单,有的同学也似乎在喊口号。不过,似乎这些点点星火也会更可贵,需要悉心去呵护。

“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七百二十行,行行可乡建”。书院负责人田雨经常说这两句话。田雨是书院最核心的人物,本科毕业于陕西的一所高校,后参加了乡建体系的理论学习与具体实践,参加过08年的汶川地震抗灾,逐渐在学习和实践中认同了乡建的理念,并在姬山书院坚持到现在。当同学们聚在一起,无疑是一团耀眼青春之火,这团火可以促进大家的一些反思,继而产生一些改变。而当这团火散做满天星时,到那七百二十行之中就会耀眼。当然,这星星之火的光芒或许就如同天上划过的流星,短暂而微弱,也会被周围的环境所吞灭。但,我们也可以看见田雨在坚持,坚持着用团结的方式抵抗着各种大资本的恶意。从一一年的十月十日到今年的十月十日,姬山书院走过了五年的时光,在这五年的时光里面,不知道书院来来回回多少全国各地的大学生,给多少大学生提供了成长的机会。当然,也不知道田雨心中做了多少次斗争,书院也给大家送去了一段段感情,送去一份份勇气,也送去了一次次成长的契机。

威廉斯将文化定义为一种物质性、系统性和选择性的整体的生活方式,书院试图通过“另类思维”的方式,在镇村的空间里,在空间和时间上创造一种可能性。当然,现在的农村中还包括着其他各种各样的力量,这些力量在整合、在缠绕、在争夺!谁会占上风,姬山书院的下一个五年又会怎样?恐怕会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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