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天里摆个地摊

寒潮涤荡着上海街头的行人就着涤荡着菜地里的白菜，天地都是冷的。...

寒潮涤荡着上海街头的行人就像涤荡着菜地里的白菜，天地都是冷的。

1

出了财大中山北一路校区左转，路边有一个小摊贩，戴着口罩，笔直地立在寒潮里，面前是一辆三轮车，车上铺摆满各样文具。

我停下来买几支水笔，照顾一下生意，然后继续走路。

这人应该很年轻，言语也少，对待顾客谈不上热情。我有时会在远处停住，观察他的生意如何，不过每次都很失望，生意和这天气一样惨淡。

然而，我不得不给他点赞，他确是有生意头脑的，不管他是有意还是偶然在此摆摊。因为，中山北一路校区里如今没有一家超市，哪怕是买支笔、买块橡皮，都要绕过封闭了的广灵一路后门，由正门或广秀路侧门出去购买。

所以，这个小贩的智商和服务师生的热忱绝对在一些学校管理者之上。

2

在通往财大武川路校区的仁德路旁，常能见一位貌似七十岁的炸爆米花的老人，有时候带个六七岁的调皮男孩儿，想必是他的孙子。

和校门口附近摆摊的寒意袭人景象比起来，炸爆米花的老人，漆黑的炉子，热烈舞动的炭火，调皮的孩子，老人略带呵斥意味的口吻，不时传来的“轰”地一声巨响，新出炉的浓郁的爆米花香……这幅画面则格外温馨。

上次见到老人还是在秋末，路口那棵老槐树的叶子已经泛黄，密密的，薄薄的，斜照透过叶片像水经过过滤，异常干净轻柔。

时间久了见不到老人，会有些挂念，虽然每次见了都会买一包两包爆米花，吃过几口就放在一旁因遗忘而发绵了，但是再见到还是会买。

我常模拟，在年逾古稀的人生寒冬里煨着这团炭火生活，是怎样一番感受？

3

财大校园里猫咪很多，长得很快，或者可以说衰老得很快。在图书馆外墙角，有好心人放了两个纸箱，不知何时起成了猫咪的家。

但是，我更觉得这个临时的家更像是猫咪们在寒天里摆的地摊。虽说肉体获得了些温暖，代价却是将独立的尊严直接暴露在风刀霜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