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谷堂】除夕，守歲

大年三十除夕夜這是一年中，中國人最後的匆忙。也是最有儀式化的時刻，除夕之夜，好像中國人用一整年都為此刻做準備...







大年三十除夕夜

這是一年中，中國人最後的匆忙。也是最有儀式化的時刻，除夕之夜，好像中國人用一整年都為此刻做準備。所有的美好，變成最喜慶的表達；所有的在意，變成一種儀式化。讓‘年’過的有‘年味’，象徵一年的兆頭，红红火火、热热闹闹、蒸蒸日上……，中國人此時此刻，用最豐盈、最飽滿、最外向表達累積一年的情感，讓這次團聚變的更珍貴、更有意義。



為了妖冶而妖冶，

人们称之为过年。

中国人比较内敛含蓄，少有热情奔放的节日。除夕好像是一个例外，这一天所有中国人用最热烈的方式，庆祝这一传统节日。春联、窗花、鞭炮、新衣、红包、年夜饭……，除夕之前都是在筹备和添置年货，蒸煮油炸、熏鱼蜡肉、烹羊宰牛……。而只有到了除夕，才開始真正過年的綻放和儀式的開始



春聯的規矩

春聯，又稱“門對”。除夕前家家戶戶都得貼春聯。以前購置春聯，得穿街走巷貨比三家，一條巷子的寫字的師父往往三四個，紅紙一鋪，毛筆點過墨捝，寫字前得撫一下厚厚的眼鏡，一口氣寫兩三個字，力道三分，精氣神再添七分。一幅好的對聯意味着一年的好兆頭，在挑字時還要考量一家人一年的所求。

現在少有寫字的師父了，也少了寫字時那種期待，那種過程。記得小時候，一般的春聯都是從街上請寫字師父寫，或請書法大家幫忙寫幾幅。那種“求”的過程，更具有人情味和滿足感。愛好書法的人，也樂得在這一天展示一下自己的才華，把祝福和手寫的溫度送給別人。





貼春聯也是個講究的活兒。每次貼春聯，父親總會再三叮囑：“上聯要貼右邊，下聯貼左邊，得分清上仄下平，上聯結尾字的音調應該落在上聲和去聲，下聯的結尾音應該落在平聲。”若貼反了，被罵幾句都是輕的，有時還要挨幾板子打。因為貼反了，則意味着今天得不到神明的祝福，這是祖輩立下的規矩。

現在想想，多半不是說得不到神明的祝福，而是通過貼春聯來考驗是否領會中國古文音律的平仄，看中國的傳統文化有沒有深入自己內心。







窗花的福氣

窗花，那時集市上過年都有售，那時購買不叫買，叫‘揭’。因為窗花常常是許多張在一起，購買時需要慢慢揭，才不致於把窗花揭傷。那種小心翼翼的動作，需要平心靜氣，拿一個竹尺一邊揭一邊分，通常買窗花的商家自己來，我比較過癮這種過程，常常自己來。

街坊四鄰中也常常會有剪窗花的高手，姑娘們有一門這樣的手藝，過年時是一件非常得意的事。每逢過年，她們會聚在一起，在一張八仙桌上，平整鋪上紅紙，一雙巧手和一把剪刀來回穿梭中，把心中構思的圖案呈現在紙上，花卉、吉獸、祥鳥、祝福交織在一起，形成紋樣圖像，讓人愛不釋手。







貼窗花，為了讓過年的氣氛更濃烈。大紅紙色的窗花紙（也有七彩的窗花），貼在透明的玻璃上或窗紙上，陽光照進來，形成對來年的想像，透露出年味和欣喜。福字也好，花草鳥獸也好，陽光照射進來，打在炕上，祝福辛苦了一年的人們。





門神的秘密

門神緣來於唐朝。那時李世民打下江山後，常常夜不能寐，便讓秦叔寶和尉遲恭幫助其守門。但讓開國大將幫助自己守門也不是一個長遠之事，後來，唐太宗用沈香安神，再把秦叔寶和尉遲恭畫在門上，變成門神。

如今畫門神的師父可不好找，在以前比較出名的有朱仙鎮、楊柳青、桃花塢年畫門神非常出名，鳳翔、濰縣、高密、平度、聊城、侯馬、臨汾、綿竹、武強、佛山、漳州、灘頭都有不錯的匠人和手藝流傳下來。

通常門神的製作工藝非常繁復，師父得事先做好門神的木板年畫，一層一層紙地印上模樣，然後再上色，紅的、黃的、綠的⋯⋯，一個顏色就一個版，現在有的門神還散發著永不過時的文化溫度。





門神，是貼在宅在外面的門上的。起到避邪除災、迎祥納福的美好願望。所以為了過好一個新年，需要一對門神守在門口，可防衛家宅，保一家平安。







富到新年到

一家人聚在一起，鋪開一張方方正正的紅紙，對角豎着放，一人一筆，寫出最完成的‘福’，然後由家中小輩貼到門上，寓意福來到，新年也就到了。

貼福字，家里也有規矩，不讓貼倒。有段時間常常看到鄰居把福字貼到，寓意“福到了”。父親卻說：‘福’字，左邊寓意展示，右邊寓意有房有人又有田，這才是‘福’。福倒了，那房子在人之下，寓意不好。





包餃子過大年

貼完所有春聯、門神、福字、窗花，就應該包餃子了（南北方差異較大），一家人坐在一起，和麵的和麵，盤餃子餡的盤餡，一家人團團圓圓在一起，把一年的祝福包到餃子里，常常有一些地方会把硬币包进饺子里，谁吃到就代表谁来年的运道好。





年夜饭｜飯已做好，歡迎回家

包好饺子，父母就開始烹飪一年中最豐盛一道大餐：年夜飯。多數年夜飯由家裡炒菜最好吃的人進行掌勺，而菜單基本在幾天前都制定好，置辦的食材也在過年的前幾天一一採買好。菜的名字和食材，多寓意未來一年願望和豐盈，年年有餘、步步高升、蒸蒸日上⋯⋯。這頓飯，是一年之中最重要的一頓飯，家人無論相隔多遠，這時也會一一趕回來，吃一頓團圓飯。



放鞭炮

飯已經做好，歡迎回家。在煮餃子和吃年夜飯之前，要放鞭炮，宣告一年的結束，一年的開始，一年的團聚，一年的豐盈，一年的希望，一年的守候，一年的復始。







守歲迎新

一家人吃完餃子、吃完年夜飯，大家聚在一起，聊一聊過去一年的工作，聊一聊明年的希望⋯⋯。守歲迎新，看着《春晚》，聊聊家常，直到新年钟声响起，大家互道一声：过年好！新年好！

這是所有中國人對“年”獨有的期盼，期許來年福運滿堂、平平安安，期許來年更美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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