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摆渡人（20）

灵魂皆可救赎。...



前面的话越来越难写，有时候起个头就想写很长一篇，写得长就怕自己说太多娇柔造作的话，索性就不写了；有时候趴在电脑前面，抓耳挠腮好久，憋出几个字又删去，最后只好演变成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时间久了，就觉得自己实在太过虚无，有些话说着，太过稚嫩，有些话说着又太过乏味，所以今晚就这样吧，有时间写些长篇的随笔，就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夜幕降临，所有的建筑的轮廓都要依靠霓虹描摹出来。五彩斑斓的色彩就像仙人的画笔，在夜空中，由远及近，点亮了这座城市。

京城大学的东门之外，却一直是一个被遗忘的角落。几盏昏暗的路灯，支持着这里为数不多的光明。所以夜里人少的可怜。但李国立却一直都保持着这个习惯，每隔四五天，他都要从家里漫步到这条路上，来回走上几遍。因而他对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丛树木花草，都格外熟悉。

他有时候点一支烟，砸吧一口，顺着腾起的烟雾看着路灯上飞舞的蝇虫；有时候则手背在腰后，仔细的看着脚下，迈着小碎步，一步步往前走；有时候便什么也不做，就呆呆的坐在公交车站的椅子上，看着一辆辆公交走过去，直到末班车驶离车站才悻悻的离去。

最近几天，李国立来这里的次数越来越多了，他在屋子里左右徘徊的时候，总觉得有那么一股熟悉的味道，若隐若现，勾起心底那一丝回忆，一到了回忆的时候，他就喜欢来到这条路上，走走看看。幸好这条路一直没有太大的变化，眼前的景色和场景总是可以重叠。

李国立走着，脚下平坦的地砖沙沙的响。他感觉自己身边走着一个美丽的姑娘。他一只手揽着姑娘的肩膀，一只手摸着她的肚子。嘴里念念有词。

“唉，小心，小心，慢慢的，慢慢的。”他说话的声音纤细柔软，像一根丝线缠绕着姑娘的耳朵。“轻一些，不要伤着宝宝……”

不等他说完，姑娘便笑作了一团。羞红脸蹲在地上。“哎呀，你真是够了。脑袋里面想的什么呀。”

“我这不是提前预习预习嘛。”年轻的李国立笑着。脸蛋红扑扑的。伸手扶起女孩，继续揽上女孩的肩膀往前走。

“那你这预习烦了，到了实战的时候，不干了怎么办。”姑娘用手肘怼了一下李国立的腰说。

“不会的，我永远都不会烦。”

路旁一辆公交走过，灯光晃了一下李国立的眼睛。脑海中的画面也立刻改变。此时，身边的姑娘已经成熟了几分，挺着大肚子。李国立一只手仍然揽着姑娘的肩膀，另一只手则轻轻的抚摸着女孩圆鼓鼓的肚子。嘴里依然念念有词。

“哎呀，儿子。“李国立思索一下。”或者是女儿。以后叫你什么好呀，爸爸想了好几个月都想不出来。“

“要是女孩的话。”李国立看了一眼女孩。“就叫李思茉。要是男孩，就比较难办了。没想到。”

女孩微微笑着。“反正我不管，这是你的事，你就好好发挥你的聪明才智吧。“

“要是两个就好了。“李国立笑着。”一男一女，男的叫李思，女的叫李茉。思茉，思茉，思念陈茉。“

女孩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羞羞的一笑。“也不用一定要和我的名字有关系嘛。”

“不，从我和你变成我们开始，我的一切都要和你有关。”李国立面对着陈茉，双手捧起陈茉的脸。

“我爱你。”

而后，深深的吻了上去。

路灯下的李国立，明显比记忆中的苍老了许多。他走着走着，嘴角不由自主的翘了上去，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的眼神离开脚下，抬头往前看。一个好看的侧影站在前面。一席黑衣，面色红润，正抬头看着头顶的灯光。微风轻抚起她的头发。在脸颊随微风摆动。

“陈，陈茉。“李国立声音颤抖。这个侧影在他的记忆中十分的深刻，即使上一次是在二十多年前，即使那时候的陈茉并不是一席黑衣，可那种情境，一模一样。

李国立刚刚脱口而出。只见那个黑影逐渐虚幻，一瞬，消失不见了。

李国立快步走到那个路灯下面，呆呆的盯了好久。无奈一笑。“我看来是老了许多呀。“然后背着手离开了。

李国立的身后，空荡荡的末班车打着亮光驶来。黑衣的陈茉坐在车的最后一排，眼泪簌簌的落下，她抬手捂住嘴巴和鼻子，但还是忍不住，嚎啕大哭。

路边的李国立，看着公交车的尾灯，又一次停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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