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读书札记·献给干什么都会得罪人的我

 

子冯,书评人,创作人。想阅读更多书评文章,请关注他的新浪微博“@子冯的书架”。...

2017读书札记
01


天使,魔鬼,一属天堂,一属地狱,都是有单位的。精灵是没有单位的。你找他,他走了,你以为他不在,他来了。

散文中,作者是精灵游荡,但以凡人面目。我在艺术上求的是精灵这种境界。

——木心《文学回忆录补遗》

这两年在陈丹青的“撺掇”之下,木心先生开始进入大陆的视野,简体字的书出版了一大套,可是能看懂的人不多。

天才永远是少的,陈丹青不是,木心也不是,至少在我眼里。但灵感不是天才所独有,这足以令我们庆幸。木心在表述灵感的时候曾说,你写下几个自己也觉惊叹的短语时,那“精灵”便来了,但是不可得意,要继续写下去,一得意,全没了,唐明皇一得意,江山没了。

我一直像写篇东西专门谈谈木心的文章,但苦于没有时间。对于木心的钦佩在于他在讲深刻东西时总能用通俗的语言,而且学养丰富却不喜欢“显摆”。写出来的常常是你一读觉得没什么,但是细品又感觉这人很深,想仿写时又觉得学不来。

在我看来,写不出文章的原因在于:读书少;写不好文章的原因在于:没技巧。读书多而没技巧的人,文字常有淫妍之气;技巧丰富而不读书的人,文字常有工匠之气。木心是二者兼备的人,可以多看一看他的东西。

之于那些二者皆无的人,他们常常会说:我的文字充满热情。

在传统的中国社会,有一个儿子或几个儿子乃是人生最大的福气,而没有儿子乃是最大的缺憾。谚云:“有子万事足。”“含饴弄孙”是老人可能有的最大快乐。在传统的中国社会,一个人子孙满堂,他可以把子孙视作他自己的生命的扩展。因此在他的老年,他可以把他的存在以及其祖宗的存在,看作已经托付得人,所以可以平静地等待死去,不去进而操心他的灵魂是否在死后继续存在。在他已经有了确有保证的不朽的时候,他何必还要为极其可疑的不朽着急呢?

——冯友兰《中国哲学小史》

当前我们国家最大的危机就是两代人思想差距太大。老人希望自己的灵魂能够在下一代中不断传递,继而不朽。这样一来既无愧于祖宗,又可以延续生命,看起来是极好的事情。然而我们这一代只希望自己过得好一点就行,操不了更大的心。

这件事的戏剧性就在于,老人希望我们活得比他们好,我们也希望我们自己好,在目标一致的情况下,两代人却互相不满意。

这是因为我们对“好”的意义有着根本上的区别。老人们的“好”是建立在家庭稳定的基础上,是将每一个人的荣辱安危纳入到祖宗创造的生命序列之中。而这一代人的“好”则是高度自由化的,是更为独立的。

这就注定我们这样的非移民国家人们已经开始转变想法,很难再承接传统意义上的宗祠观念和家庭观念。问题来了:这两样东西恰恰是传统中国人对道德的标榜!因此,我们这一代人无一例外地成为了道德绑架的牺牲品,不按规矩来办事往往就是“没有道德”的。

闲居,在生活上人都说是不幸的,但在情趣上我觉得是最快适的了。假如国民政府新定一条法律:“闲居必须整天禁锢在自己的房间里,”我也不愿出去干事,宁可闲居而被禁锢。

——丰子恺《活着本来单纯》

常有人介绍我六日到一些机构去教书法,我都退辞掉了。原因很简单,那是我休息的时间。我的工资不高,但那是我休息的时间。我的生活条件也很拮据,但那是我休息的时间。相对工作来说,兴趣爱好就是休息。既然工作时间要认真,休息时间也要认真。照此看来,我才是工作态度最端正的人。

为社会贡献从而换取资源,自然是再合理不过的。可是剩下的时间完全应该由个人支配,这也是再合理不过的。然而对我们国家的基层领导干部来说,只认同前者而忽略后者。我不贪财,但加班就该付我钱;我不贪财,但六日把我叫到单位就该付我钱;我不贪财,但让我在家里做工作上的业务就该付我钱。因为那是我自己的时间。

同时我要对自己的家人说,闲暇时间不去挣点外快的我,才是真正对生活负责的人。因为将来后人给我刻墓志铭时,绝不会清点我挣的钱。

有些人自信心极强,不管讲得是否正确,自己写来总是兴致淋漓,自得其乐,这也是一种福气!

——严耕望《治史三书》

只评一句吧:傻人有傻福。

2017年1月31日 笔者于雨鉴阁

《我庐有春集》(六)

子冯,书评人,创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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