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堂记事]听郝哥讲青山顶的故事(5)

上回说到，嘎哒一声，门分左右，有人闯入！来者何人？　　是的，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王某胜。昨天回到山上，移栽了一畦大头菜。哥哥说，这季节种大头菜，虫子招呼不迭，打药吧，这是给自己吃的。不打药吧，得成天抓虫子。以后，还是秋天种吧。...

三槐草堂

微信号：ewengai001 (←长按复制)一个男人半片山，三槐草堂有大仙，

时见幽人独来往，笔墨残诗伴狗眠。

上回说到，嘎哒一声，门分左右，有人闯入！来者何人？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王某胜。昨天回到山上，移栽了一畦大头菜。哥哥说，这季节种大头菜，虫子招呼不迭，打药吧，这是给自己吃的。不打药吧，得成天抓虫子。以后，还是秋天种吧。岂不知，先生有灭虫灯，应该能招呼一些虫子。把黄瓜苗，也按哥哥两行对称种植的要求，进行了移栽。最后，又把两块大蒜地里的草拔了一下，顺便把屋前两块榛子小地里的麦蒿也拔了。肚子饿了，听到郝哥三轮车声越来越近，先生拿着郝哥早上给的马汁菜包子，在门口吃起来，等郝哥过来。郝嫂问，包子味道怎么样？先生说，还行，就是肥肉少了。郝哥从昨天开始疏果，至少得半月才能干完。

天色已暗，正准备做饭呢。郁闷的王某胜拎着一打啤酒来了。一个清拌黄瓜，一个莴苣叶蘸酱，一个韭菜蘸酱，每人七瓶啤酒，结束战斗。眼看快十点了，先生收拾上炕，打开电脑，写了起来——

老二定睛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他朝思暮想的蒋先生。起身迎到院里，紧紧握住蒋先生冰冷的双手，回头喊到：爹，娘，蒋先生回来了，蒋先生回来了！老李闻声也迎了出来：快！快！快让先生进屋。把先生让进屋里，老李握住蒋先生的手：可把你盼回来了。他娘，快给蒋先生煮碗热面——别忘了，打上两个鸡蛋，两个！

老二接过蒋先生的行囊，放在桌上。老李给蒋先生拍打着身上的雪，拉他到老二的炕上坐下。蒋先生都无法站起施礼，拉着老李的手说：老哥，让您久等了。本来一切都很顺利，没成想老母身体有恙，半年方愈，我就立马动身，辗转河南月余，方才回到这里……老李不知道听明白没有，只是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说话间，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端了上来，上面卧着两个鸡蛋。老李又吩咐老伴儿：再剁点香椿末儿去。老伴儿陪着笑脸，白了老李一眼，转身去了。

老李和老二坐在先生对面，看着先生吃面。蒋先生真是饿了，一扫往日的斯文和从容，一碗面几口就下去大半儿，额头上冒出热汗，放下碗舒了一口气，问到：老大呢？老李说：那浑小子，地里没活了，也闲不住，跑到县城瞎混，听说还拜了个师傅，练起了拳脚。

蒋先生，又转向老二，问道：给你的书，都读完了吧？老二好像就等着这句话，胸有成竹地说：都读完了，早就盼着先生来验。先生笑着，吟诵道：雪积观音日出化身归南海。老二沉思片刻，抬头道：云成罗汉风吹漫步到西天

蒋先生开颜，大笑道：好好好——顺坤势全明地利

老二接到：瞻乾象遍识天文。

蒋先生又连道三声好，对老李说：你家老二会有出息的。

说到这里，可能有人会问，如同文丐先生有话要说。郝哥是个粗人，哪里会知道蒋先生考了老二什么题？是呀。郝哥讲到这里，只不过是说，吟诗答对，背了书给蒋先生听，一句带过。如果先生也是这么一句带过，就会少了许多情节，故事也不会活起来。

老李喜极而泣，向前拉着蒋先生的手：都仰仗先生的教化，你是我们老李家的恩人呀！转脸对老二说，还不快给蒋先生磕头。老二从炕上爬起来，跪向蒋先生，还没等蒋先生反应过来，就磕了三个响头。

外面的风紧了，雪打在窗纸上，啪啪作响。

那一夜，蒋先生是听着老二的背书声睡过去的。从《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到《论语》、《孟子》，直到听到先生的鼾声如雷，老二才停下。

次日晨起，吃罢早饭，蒋先生把老李和老二叫到一起，交待了事宜。蒋先生说，今天是冬月初八，我冬月十五，就可以把这里的事情办完，事情一成，我就立即动身返乡，顺利的话，能在过年前回到家里，伺陪老母过年。这几天，我要办一件私密的事，老二就不便跟我上山了。您老给我准备一张铁锹，一把镐头即可。别的不要多问，天机不可泄露，还请您老多多谅解。

接下来的几天，蒋先生带着工具，早出晚归。老李不便多问，每天准备好饭菜等着蒋先生回来。老婆天天在老李跟前叨叨银子的事，说如果人家再给，千万别推辞了。老李瞪了老婆几眼，老婆才不情愿地闭上嘴。到了晚上，蒋先生炕上盘腿而坐，与老二长谈。谈读书，谈为人，谈人生。最后，他对老二说，你虽聪颖，但启蒙太晚，心气不必太高，再过一两年，参加学道内试取得生员，再过三五年，参加个乡试，获取个举人，就不易了，凡事不必强求。当个私塾先生，也能混碗饭吃，这样平平安安过一辈子，比什么都好。千万不要踏仕途，切记切记。

一晃七天过去了，冬月十五这天，蒋先生背着包袱出去，午时空手返回老李家。对老李说：家有老母，路途遥远，宜早不宜迟，明天就打算动身还乡。见蒋先生去意已决，也不好强留。这个下午，可忙坏了老李，杀鸡宰鹅，安排老二去镇上置办酒菜，准备晚上为蒋先生送行。

就在这饯行宴上，蒋先生酒后兴起，意外道出了天机，才有了后面的金鸽顶传说。（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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