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是这个世界上最长情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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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奇子木

----一． 情非得已

----大年三十那天，阿华早早去了疗养院，那天华妈妈一身红衣正在跟看护正在包饺子，阿华问她：“妈，是不是三鲜饺的？”

----华妈妈看了看门口高大的男子，捏着饺子皮没说话。

----阿华就挨着她坐下，也包起饺子来。

----看护与华妈妈说笑道：“阿姨好好福气，儿子最孝顺了。”

----华妈妈看了看阿华，把饺子偷偷的往自己身后藏。

----阿华眼尾扫见，张口道：“待会儿，我要吃三十个！”

----身后的老太太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嘟囔道：“就不给你吃。”

----把一颗颗小饺子宝贝得什么似的。

----但，最终，阿华还是如愿吃上了妈妈包的三鲜饺子。皮薄馅大，一口咬下溢出鲜浓的汤汁，他一口一个吃得欢畅，慢慢就觉得不对劲了，抬头就看见老太太对他瞪眼。

----“好好好，我少吃点。”他认输，放下筷子。

----老太太这才松了口气。

----阿华摸着根本没填饱的胃，想着这个大年夜的，哪里还有开张外卖吃食。

----看护把事情忙完之后，也要赶回家跟家里人一起过大年夜。阿华每年的今天都是在这里陪老太太一起过，晚上就睡在沙发上。

----老太太眼看是越来越不记得他了，今天连他的名字也没有提到过，他看着老人家忙碌的身影，心里堵得慌。

----正堵着难受，忽然眼前一双圆润的手递过一个饭盒。

----老太太站在他眼前，居高临下:“这个带去给我阿华吃！“

----刹那，阿华鼻子一酸，眼角微微湿润。

----他赶紧将泪往里收，声音闷闷的，：“我在这儿呢。”

----老太太似乎没有听见，自顾自地说：“我的阿华要吃多点才能长高。”

----阿华忽然从沙发上站起来，张开臂膀将白发老人拥进怀里，重重的“嗯”了一声。

----神奇的是，老人并未挣扎，说不清楚到底是清醒还是糊涂。

----许久，她拍了拍阿华的后背嘱咐道：“小伙子，你千万别偷吃！”----二． 似水流年

----是的，阿华是我爸爸；华妈妈，自然是我的奶奶。

----是的，奶奶不复当年韶华，她已经很难清楚地记住家里人了。

----是的，爸爸因为工作劳碌奔波，不得已，把奶奶送去了疗养院。

----说不到底是什么情感充盈了整个身体，总觉得一丝丝震撼夹杂着点点的感动，当妈妈跟我讲起关于爸爸和奶奶之间的点点滴滴。

----爸爸的肩膀一直扶持着我，还有，他挚爱的妈妈。----三． 那时纨绔

----人有时很奇怪，可能因为一直安安分分，所以总想弄出什么“名堂”出来。

----大概是高二那时候，

我恃着自己的好成绩，也没有做什么坏事，就是喜欢瞎混，只要看到别人不开心了我就开心了。

----我成功地让德育处主任记住我的大名了，原因是四次被劝告停宿。

----很戏剧性地，我也从班上第一跌到班上第十一名。有一段时间，我不是很在乎学习，我总觉得人生总有一段起伏的时期。那时候，我没想过，原来我真的再也不能“站”

----起来了。

----不能避俗地，老师也还是老一套，传说中的要召见家长了。

----不过正好赶在家长会，老师就直接说到时候详聊。

----打电话，想给妈讲这件事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没了平时瞎起哄的勇气，吱吱唔唔地也吐不出一个字，“妈，老……老师说…..说….”

----我也不太记得当时我是怎样完成这番对话的，只记得最后突然恢复了平常玩笑的语调。

----“行，我不会让老师只批评我的，老师说那天很多人都要遭殃呢！

----……

----结果，开完家长会的那个周末我回家的时候，老妈一直铁青着脸，我才知道她生气了。

----我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双手绞在背后。

----“苏佩玲。”掷地有声的三个字，她只是叫了我的名字，我却觉得有个锤子在我太阳穴敲了两下。

----我抬头，正对上她冰冷的眉眼，凌厉的骇人。

----“我不知道你是怎样想的，其实你之前的行为，我也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想，对小孩子也不能过于严厉，你怎么能就做这些净让我丢脸的事呢？你知道你们班老师在家长会上单单就对我教育了多久？”

----我大脑里嗡嗡地一头乱，心里很不是滋味。

----后来我找了个借口，跑出家门，想逃离充满那种压抑难受气氛的环境。

----我没有像那些所谓的电视连续剧一样，自我反省，改过自新。

----竟然跟朋友去瞎混三天，三天没回过家，只发了一条短信给妈。----四．

秋水易色

----最后的最后，我是被电话里爸的怒吼吓得也不顾外面下着雨，淋着雨就回家去了。

----很意外，回到家，家里好像没发生过什么事。

----爸只是一个劲地催促着我去洗澡，怕我感冒发烧了。但是，我没有忽略到爸眼里的血丝。

----吃晚饭时，妈像平常一样夹菜给我吃，她抿了抿唇，好像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听到她幽幽的叹息。

----饭厅，灯明敞亮，我微微低了头，心里满是难堪，觉得无地自容。

---- ……

----很老套的剧情，都是有着相似的结局，但我也没有很刻意地去改变自己，我一点一点地，变回以前那个我，学着体贴，学着关怀，想要对爸妈好

。

----高中的舍友曾对我说过，她把手机里联系人“老爸老妈”的备注都改为“爸妈”，她怕他们都老了，而自己却来不及体贴关心他们了。

----很多次的夜晚，我有时害怕地从噩梦中醒了，哭着醒的。是的，梦中的他们离我而去了，我却害怕这一切会成真了。

----第二天，我往往都会发一条短息给他们，他们都不像其他时髦的家长，他们不太会用手机发短信，可是一个短短的“嗯”字，就能让我心安意足。

----……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能让他们开心，能像童话一样用魔法从此让他们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我只是想稍稍地奢侈一下，像爸爸照顾自己的妈妈一样，爱护着我自己的爸爸妈妈。

----陪伴，是奢侈的也是罕贵的。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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