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不成文的相处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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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里的不成文，是因为这仅是一些生活中的片段，成不了一篇真正的文章。时间是这个寒假回家，主角是老妈。



看皮肤医生，看牙医，修电脑，回家就是各种修修补补 。去看牙医的公交车上，老妈在旁边用手机外放小提琴的歌单，音乐在颠簸的车上和喧闹人声中忽隐忽现，我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楼房，有种不现实的感觉，就像日剧里人们被演奏者的音乐打动时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不知道坐在旁边的老妈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她脸上一直是平静的表情。



下午出去了一趟，没有穿上外套。回家之后打了两个喷嚏，老妈在房间里听见了，说我不多穿一件。我说感觉家里比外面还冷（我们家并不处于冬天晒到阳光的位置）吃饭的时候，我拿纸擦鼻子，老妈马上察觉到了，让我晚上喝冲剂不要真的感冒了。瞬间被感动到，身边没有再多一个细心到察觉你一举一动的含义，这种被关心的感觉真好。虽然最后我还是没有喝冲剂也没感冒。





智能手机对老妈来说，最常用的是播放音乐的功能。现在的她自己有一个网易云账号，收藏了很多歌单，佛乐闽南歌等切换自如。现在的方便让我忘记了以前的不便。高中的时候，老妈会把在电视上听到的好歌歌名抄在本子上，收集到一定时间，就让我们帮她用电脑下载在小音响里。每一次更新都要换一次歌单，有时候不换的话新歌就被会旧歌淹没，她便会埋怨怎么都还是以前听的歌。现在有了智能手机，真是太好了。



老妈不常和我聊天，我到现在都还觉得她用的是大人的语言，当她和小姨在聊天时，我经常搞不清楚她说的『她』或『他』是哪个人。可是她们却常常不需看对方就能意会，在主语不明的情况下，我若插嘴问只会显得我笨，于是只能默默地不再打听。原来每个年龄层也会有不同的语言啊，虽然我们说的是同类话，怪不得我们会产生误解。



感觉这一次回家，老妈说的最多的话是：“你怎么不早说”“我早就跟你说了”偶尔会玻璃心委屈一下，觉得自己有自己的考虑。但是最后还是表明，虽然老妈说的不一定都是对的，但是大部分都是对的。





过年的时候，在我们的房间里收拾出一堆没用的东西，那些六年前搬家带过来的，一直放在柜子里的，没人会想起来的。老妈热衷于购置新物品，但也不舍得丢弃旧东西。老妈把自己的房间收拾得整洁干净，然后把多出来的都塞在我们房间。（反正平常也没人住）。

想起过年收拾出的空位置，在新的一年里又会有满满当当的东西，我突然感到一阵绝望。前不久看到严歌苓在《阿曼达》写的『那是拥挤热闹的一个家庭，也是不荒废任何一寸领土而放满新旧家具和摆设。也跟他两口子一样，在憋足劲存钱，存够了去买个带车库带小院的宅子来，好有更大空间去填塞（我们中国人觉得住在塞满家什的地方比较安全）。』或许老妈也是在寻求这样的安全感，在家里的，就是我们的。



过年的时候，亲戚都会问一遍，你读大几啦，要找实习了哦，要在哪里工作呀，在外面还是回来普宁呐。这样的流程下来，我常常就在那里笑笑（未来真是太多未知了我也不知道）老妈会帮我回答，我就要她回来。『瓦哩爱伊回来好。』



上一次芒果大佬写到老何在车站外站了很久，让人超级感动，如果是老妈的话，她应该会潇洒地转身就走吧。老何与老妈是不同的。一个是我们看得见的关心，一个是需要我们自己感受的。老妈不曾专门教我们什么道理，我也是在姐姐的教导下才领悟到她带有的隐忍和宽容。如果要成为像她这样的人，我还得再活个三十年吧。





墙上的钟滴答着变成了手机里跳转的数字。明天就到离开家的时间了，不能够把时间拖得久一点，只能把这一次的记录下来。或许我该想个好一点的结尾，可是我想不出来。不如听听背景音乐看看我家青峰写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