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唇角的故事是时间的余烬

 

受了伤就回家...

-受了伤就回家-
第一次认识它的时侯
我才刚刚比窗台高出一个头
我兴奋地在楼梯间跳跃
全然不觉在爬楼的辛苦
那还是一本漫画书就能满足的年纪
受你保护为我遮风挡雨
被妈妈分配到没有阳台的房间时
我的心顿时停了半分钟
瘪着嘴巴和哥哥商量能不能换个房间
这样的意愿正中那时候正直青春期兄长的下怀
他的同意来得比春天还快
自此我和我的阳台房间便过上了6年
有喜有泪没羞没躁的生活
印象中最爱捣鼓自己的房间
一个星期房间的布局要换一遍
导致妈妈都看不下去出面呵斥
小学那会还没有心仪的明星
到了初中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贴满了吴尊
甚至门把手都没放过
还有王心凌和贾静雯
刚搬来那会所有的生活都翻篇般崭新
那会儿我鲜少拥有过皮鞋以外的鞋种
而且几乎没有一条裤子
玄关鞋架上摆满的是我的小皮鞋
家里衣柜里还数我的衣服最多
我的出现完全满足了我妈爱打扮女孩的心愿
因为还没和同学熟悉
平日里一个人的时候常常不嫌楼高
下楼去家后面的公园吹会儿风再上来
到教堂附近的旧书店一呆就是一下午
沉迷于恐怖杂志和星座运势
我还记得从搬到这里开始最喜欢呆的就是天台
因为住在顶楼 再上一层就是天台
这让向来爱看夜空的我
常常一个人关掉电视在天台一坐就能坐上一晚
看云间的飞机闪着夜灯飞过
盯着一方夜空等流星划过
天气好的时候透过皎洁的月光
还能看见柔白的云
脑海中想象自己躺在上面的情景
记得最后一次告别穿裙子是搬家的第一个新年
像往年一样我的新衣还是棉大衣下身配袜裤和皮靴
因为出去放了鞭炮炸得我那件米白色大棉袄一个大窟窿
回家的时候是捏着衣边进的门
小孩子做了亏心事的时候就算自认有拿奖的演技
却还是怎么样都逃不过妈妈的眼睛
这里我就暂且称之为世界未解之谜吧
这里免不了一阵毒骂
那时候写作业也称得上是斗智斗勇
从不肯安分守己在书桌上完成
抓过书包一把就把作业倒在茶几上
一手握着遥控器一手拿着笔
听到楼梯间妈妈吧嗒吧嗒的高跟鞋声
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掐掉了电视机
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没有过多久
在一次妈妈回家摸电视机背滚烫的手感里
葬送了我写作业送看电视的肯德基套餐
说到茶几这里不得不提一件事情
记得那会儿特别喜欢在沙发上翻跟头
一个晚上照常开着电视在那不正经地翻着玩
不觉间身体失去控制
一打斜
脸就重重地往茶几角上撞去
顿时全身神经麻痹疼痛不已
撞的位置在右眼眼角的眼眶骨上
距离太阳穴不到0.5公分
当下就冲到卫生间拿冷水敷
当晚带着跳痛的右眼心大地入睡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睁眼只能看到半边的世界
摸了摸右眼 嗯  肿了
到卫生间照镜子的时候看不到右眼
取而代之的是包覆在外淤青肿胀带来的厚厚一层肉
当时慌了地冲进房间
摇醒了睡眼惺忪的妈妈
还反问我妈我眼睛怎么了 
因为拉着窗帘昏暗房间
还保有睡意的我的母亲
随便看了我一眼就打发我走了
...
就这样我带着一只熊猫眼去上学了
这里就省略掉同学的诧异
时间跳到了中午放学后妈妈在洗衣服的阳台
转身看到我的时候
我妈惊呼 问我眼睛怎么变这幅德行
我总不能说自己贪玩翻跟头翻的吧
我就故作委屈说走摔了
故事说到这我就再也没跟我家沙发说过一句话了
升上初中后也许因为青春期的叛逆作祟
那会儿觉得家像老师的办公室
沉闷又令人窒息
晚归后开门等待我的是插着腰的母亲
日记里写的都是悲春伤秋的言语
像每一个青春期的非主流少年一样
日记本里贴满了非主流贴画
写满了对妈妈管教的厌恶
是被筷子敲疼的手指
流着眼泪吃完的一顿饭
掐青的手打疼的小腿
吵完架蹲坐在房间的床角
气得拿着小刀想割却没割下去的手腕
我的房间见证了这一切
用我妈现在的话来说
那时候真想一头把我摁死
还好她忍住了这样的冲动 
保全了我的小命
哪能一个孩子天天对着自己的衣食父母
整天不言一句恶眼相向
换做哪个母亲都会觉得难相处吧
除去不愉快也有快乐的时光
比如把客厅的音响放到最大
和好友在客厅里鬼哭狼嚎翩翩起舞
自己在家撑着伞
在光滑的瓷砖地板上自学齐排轮
学成之后无论吃饭上厕所
还是去阳台洗衣服都滑着轮滑鞋去
就是这样愚蠢的青春期客厅它见证了
....
我希望它能替我保密
在我初中毕业之际升高中后兄长去读大学了
可能是每天早晨迎接我的不再是爬进房间的阳光
取而代之的是床沿和妈妈的拖把的磕碰声
似乎觉得靠近阳台的房间已经不再承载儿时的幻想了
于是我把房间搬到了兄长的房间
...
不过即便如此在每一个炎炎夏日的日子里
我都会回到阳台打地铺看着星星入睡
那种感觉别提多好眠
高中的生活几乎成天与电脑为伴
窝在房里一呆就是一整天
怎样不花钱装扮空间更换音乐
这种事情我自认为最是拿手
房间的门被砍成一个洞的时候是高二下半学期
因为答应了同学网吧通宵的邀约
而且也是第一次泡吧抱着刺激的心理
当天晚上成功地在我妈回家后溜出了门
结局是我放着好好的房间不睡
昏睡在了没通宵成功的网吧椅上
那会儿也不会玩其它的就入手个CF
在杀了十几个人头的成就感后
依然被虐得体无完肤
无聊睡去到天明
天刚蒙蒙亮就和同学开开心心上学去了
待到中午的时候接到妈妈的电话
电话里她语气火急火燎的
开口就问我是不是在学校
我说是 她问我昨晚去哪了
我说去一个常常来家里的女同学家睡觉
电话里她带着哭过的腔跟我说
一早起来看我房门紧闭以为我在房里
本想叫我上学却发现房门反锁
叫我我没有应 看看玄关处我常穿的鞋子还在
打我电话无人接听
可能是小时候体弱多病的缘故
妈妈以为我在房里昏过去
说她哭着趴在门缝下喊我
打电话叫来了舅舅和外婆
出于无计可施舅舅差点试图从楼梯口
跨过窗台爬进我房间
但是那里下去可是7楼的高度
我妈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禁冒了一身冷汗
权衡之下他们选择了拿菜刀砍我房间的门
待砍到可以看到房间里面的时候
妈妈说看到里面没有人她长吁的一口气
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下了
出乎意料的是这是唯一一次我犯了错
妈妈没有骂我
而是用庆幸的语气跟我说
幸好你安然无恙
下次不要这样
悄无声息了
...
闷热的午后空调房内的午休
第一次知道听到好消息的感觉是什么
是在听到妈妈突然说同意我养宠物的那一刻
房间里欢呼雀跃
为了纪念这一特殊的时刻
我还跑去在耳朵上打了一个软骨钉
后来读大学的兄长回家时
陆陆续续带回两只猫咪三只狗
那时候家里真是空前热闹啊
现在想来
发生过的所有事情孰好孰坏
都是份美好的回忆
升大学后的第二年
我们搬家了
离开了那个见证过我欢笑和泪水的10年
10岁-20岁
你收留了我几乎整个学生生涯的回忆
最美好的10年少不经事的脸颊
一天天长大记忆里有雨不停下三四月
蝉鸣中闷热的暑假
20寸彩电皮沙发
五点半大风车动画
日子
总慢的不像话
-END-


    关注 ONGHAN


微信扫一扫关注公众号

0 个评论

要回复文章请先登录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