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污名”最甚的晚明书画家陈继儒

 

陈继儒是后来被“污名”最甚的晚明著名文学家、书画家、鉴赏家和“山人”代表。近十年来,有许多学者开始陆续为他...



陈继儒是后来被“污名”最甚的晚明著名文学家、书画家、鉴赏家和“山人”代表。近十年来,有许多学者开始陆续为他洗刷“污名”,力争为他“正名”,并还他本来的面貌。对陈继儒的研究,极有可能也像研究董其昌和李日华那样,在不远的将来成为一门“显学”,尤其是在美术史研究方面。但对陈继儒的研究,目前至少有两个问题亟待解决:一是关于他名下诸多著作的“清理”和甄别;另一个就是关于他生平史料的“去伪存真”。另还有一点,陈继儒历来被董其昌的“光环”所遮蔽。他几乎是一直跟随在董其昌身边的一个“绿叶配红花”式的人物。而事实上,陈继儒传奇的一生,远比董其昌要精彩许多。晚明百年,一人而已。



陈继儒从小跟周云汀学书法,后与董其昌一起学书画,成为挚友。35岁时后醉心苏米,孜孜不倦。从本作品不难看出,虽不离二王一路,但是大量融合了苏轼、米芾,结体潇洒,清逸率真。



不难看出,陈氏书法有很多米芾的痕迹,其实他一生都在崇拜米芾,甚至在举止言行和处世方式上亦有意或无意在追慕米芾,当然因此有些玩世不恭、有些癫痴。他曾写到:“米芾尽焚其平生书画,预置一棺,焚香清坐其中,及期举拂,合掌而逝。吾视其胸中,直落落无一物者,其圣门所谓古之狂欤?”



《小窗幽记》是陈继儒的代表作,全书始于醒,终于倩,虽混迹尘中,却高视物外;在对浇漓世风的批判中,透露出哲人式的冷隽,其格言玲珑剔透,短小精美,促人警省,益人心智。它自问世以来,不胫而走,一再为读者所关注,其蕴藏的文化魅力,正越来越为广大读者所认识。



在陈继儒82岁的人生中,流传有许多奇闻轶事。有褒有贬,有人污化陈眉公。后人对陈继儒一生作出最为公允的评价,是清初钱谦益,他在《列朝诗集小传》中云:“仲醇为人,重然诺,饶智略,精心深衷”。“四海宗盟五十年”的钱谦益在文章里,褒评陈继儒是“通隐”。这是一个处事不惊、淡泊名利、大隐于市的人。



“履和适顺”四字是陈氏养生宗旨,在几十年的青山绿水、文酒应酬的世俗享受中逐渐习惯于冲淡宁静的山居生活。和很多古怪山人不一样,他对于达官贵人也非常随和,没有与世格格不入的狂态、傲态。他有隐士之名,却无清贫苦困之忧,有官吏之贵,却无升迁案牍之劳。故而在当时大为人们所羡慕,也可见其智慧所在。



陈氏通晓养生奥秘。除偶尔出游外,日常隐居佘山,或听泉、试茶、或踏落梅、坐蒲团,或山中采药、泖塔玩月,或科头调舞鹤、麈尾戏游鱼,“湖上扁舟酒一瓢,芦花影里衣云遥” ,更多地追求一种世俗生活的朴实、宁静、温馨。文以行道,翰墨逸心,静以修身,得天然正气。



是的,八十年,不怨天,不尤人,何等潇洒。这样一个刻意远离官场的隐士,以风雅生活为寄托,看破红尘、悟透生死,是一位潇洒的智者,身隐和心隐是其一生的追求,市隐和山隐是其生活的形式,实现了“大隐于市”的理想。



在《明史》卷二百九十八《隐逸传》中,共有十二位隐逸高士的小传,其中有我们今人熟悉的倪瓒、沈周和陈继儒。而以“山人”之名而列《隐逸传》的,只有晚明年间的陈继儒和孙一元(字太初,号太白山人)两人。《隐逸传》中陈继儒小传的全文如下:

陈继儒,字仲醇,松江华亭人。幼颖异,能文章,同郡徐阶特器重之。长为诸生,与董其昌齐名。太仓王锡爵招与子衡读书支硎山。王世贞亦雅重继儒,三吴名士争欲得为师友。继儒通明高远,年甫二十九,取儒衣冠焚弃之。隐居昆山之阳,构庙祀二陆,草堂数椽,焚香晏坐,意豁如也。时锡山顾宪成讲学东林,招之,谢弗往。亲亡,葬神山麓,遂筑室东佘山,杜门著述,有终焉之志。

工诗善文,短翰小词,皆极风致,兼能绘事。又博文(闻)强识,经史诸子、术伎稗官与二氏家言,靡不较覈。或刺取琐言僻事,诠次成书,远近竞相购写。徵请诗文者无虚日。性喜奖掖士类,屡常满户外,片言应酬,莫不当意去。暇则与黄冠老衲穷峰泖之胜,吟啸忘返,足迹罕入城市。其昌为筑来仲楼招之至。黄道周疏称“志尚高雅,博学多通,不如继儒”,其推重如此。侍郎沈演及御史、给事中诸朝贵,先后论荐,谓继儒道高齿茂,宜如聘吴与弼故事。屡招征用,皆以疾辞。卒年八十二,自为遗令,纤悉毕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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