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第六十二章 坦诚感情
------第六十二章 坦诚感情------
第六十二章 坦诚感情
林珣很是喜欢《香雪海图》呢。只是,皇上的令,又不得不听。看着画,还是哀叹地说:“想不送出去,也难啊。”
我低低地笑,“这怕什么。送了一幅,还是可以再画。走啦,送了之后,还可以去画一江春水。”
“那可说好了。”
“说好了,说好了,走吧。”放着我大活人不叫我画,还在惋惜着那幅画,也只有林珣才会这样爱画如痴的。
皇上有十多个皇子,而公主,就有几十个。排名很是特别,男的从年长到尾,女的亦是。十九公主名号虽后,却是个活泼可爱的少女。
在众多的子女中最宠爱者,却只得七皇子一个。玉贞公主沾上七皇子的光,也让皇上注意,也颇受皇上的宠爱。
还没有到十九公主的宫里,就看到一满脸是泥的少女正在种着花。
圆圆的脸上满是笑,黑白分明的眼睛,笑成两泓弯月。
宫女在旁边低声地唤着:“玉宁公主,别玩了,你看,有人来了。”
她笑着,句句清朗:“我哪里玩了,我在种花呢,春来好下种啊。你说,谁来了?”她站起来,眯着眼睛看,才看到我和林珣走近。
这公主,甚是有趣。
我站在林珣的身后,捧着画。
林珣微点头,“下官是画宫画师林珣,见过十九公主。”
十九公主往衣服上一抹手,笑着说:“我眼睛看不太清,要走近了才能瞧得见,你来干什么啊?难道,陪我种花吗?”
“玉宁公主,是画宫的画师。”那宫女小声地提醒着。
“哦。我知道了,就是画师嘛。”她还是笑着。
“公主,我们进去,先洗一洗,再出来。”宫女轻声地说着。
玉宁公主嘟起嘴说:“为什么要洗一洗啊?我又不是不能见人。”
宫女急起来,一咬牙说:“公主,林画师大概是来为公主画像的,皇上派画师过来,画了相,公主就要相驸马了。”宫女说得小声。
十九公主一跺脚,“我才不要嫁呢。”
林珣轻笑,眼里有些暖意,轻声地说:“下官是奉皇上之命,来送画给十九公主的。”
“啊,送我画?”十九公主又擦擦手,“好,我看看。”
我将画呈了上去,十九公主的手还有些脏,触摸在纸上,林珣的眉皱了起来。他是喜干净之人,大概没有想到十九公主这般吧。比十九公主更快,拿了画就展开给她看。
十九公主边看边惊叫:“画得好好啊,我好喜欢啊。”抬起双眼,深深地看着林珣,“林画师,林珣,你一定要教我,太好了,我好是喜欢啊。”
她叫着,不避违地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
我喜欢十九公主的坦率可爱,很直接。
撞撞林珣僵硬的身子,我挤挤眼朝他一笑,“我先走了。”
他想说话,我却轻轻地往后退身。
自在地走在林道里,风已经变得温柔多了,也不必穿着厚厚的衣服。
一身的轻松,沐浴在林间清新的气息之中。
“倪画女,上官大夫请你过去。”一个小公公站在前面恭敬地说着。
上官雩,也有了传话的小公公了。想来未来的驸马,身价越来越高了。
我摇头轻笑,跟着他过去。
上官雩正在那大片的花草之中拔着东西。
见我来了,才起身,将手上的药草交给那公公,“留根洗净泥,再晒着。”
那公公应声而去。
我拿起放在一边的水壶,他伸出手,我就倒下,给他净着手。
他洗净手,还拍拍我的脸,笑着说:“干净没有?”
我摇摇头,笑着擦擦脸,“你啊,还是这样。”
他捏捏我的脸,“气色不错,也长肉了,伸出来我瞧瞧。”
“不要了,好得差不多了,你看,是不是?”我还是捋起袖子让他看。
淡淡的刀痕,几乎要看不到了。
他垂下眼,从袖中取出一白瓷瓶,倒出些粉未,细细地抹在我伤处,说:“留个伤口还真不好看,这御医是做什么吃的,个个都是饭桶,这何必要割个那么大的伤处。”
我点点他的头,“你啊,别这样说宫里的御医,到处得罪人不好。”
“我何必怕。”他抬头朝我一笑,“这是珍珠粉,你要常用,包你肤如白雪,嫩滑如初生。”
我笑得开心,“你这江湖郞中。”
他牵起我的手,瓶子塞到我的腰间。
我闪躲着,他却一手抓着我的腰,笑着说:“你这腰,再小下去,我一手可以把你抓起来了。”
我拍开他的手,“你别闹了。”
“不是闹,初雪,我跟你说一个事,你别生气。”他垂下眼。
“那得先听听。”一定不会是小事,让他孤傲下来。
他叹口气,轻声地说:“我进宫做御医。”
我惊住,手抓紧了。
为什么呢?又进宫,我还没有出去,他又搅和着进来。上官雩啊上官雩,真的这样就可以面对那些难题吗?
这样可以让他不累吗?
他抓住我冰凉的手,正色说:“初雪,我要挣脱那些束缚。”
我抬眼看他,“那你就为皇上进宫吗?那这样,你就可以挣脱吗?”
“不知,也许很难,可是我更想看着你。”
我轻哼:“上官雩,你说过的时间呢?”
“你别生气,我会慢慢地说服皇上的。”
我轻笑,“你哪有本事呢?天凤公主可是频繁进宫来看未来的媳妇啊!”
“哦,吃醋了。”他低低地笑,一手抱着我的肩头,凑近头,“玉贞公主可有话在先呢,可以接受你的存在。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初雪,做我的宠妾吧,一辈子我就只宠你一个,只爱你一个。”
“那你娶个公主干什么啊?”我有些生气。
他是在试探我吗?我一辈子,就不做任何人的妃和妾。
“摆着放家里,我又不爱,我爱的是你,我要和我的宠妾去云游天下。”他手放在我的肩上,很自在地说着。
我轻轻地笑,“唉,我这世啊,总想要寻到自己的如意郎君,可是,我就是没有缘分。”
他低头,亲亲我的脸颊,“笨倪初雪,跟你开玩笑的,我知道,你不会做什么妾的,你要的,就是一对一的喜欢,不是吗?”
我笑,极是开心,这上官雩啊,就会吓我。
我头撞撞他的头,“你啊,不能再跟我开这样的玩笑。”
“好,不再开。初雪,我是真的进宫为皇上做御医了。皇上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比起以前差得太多了。”低沉地在我的耳边说,“初雪,皇上估计也不会长久了,身子虚得太空。”
我紧张地看看四周,小声地说:“这可不能乱说的。”
“是你我才说的。皇上喜好女色,早就淘空了身子,还不收敛,如今一身是毛病。”他不屑。
其实,我也是不屑的。
我皱着眉头,“你不该进宫的。”
“你以为我不了解你吗?”他叹着气,“初雪,你在宫里,多少人想着要害你,你可不知,你看你中的毒,有人去查吗?没有。你知道谁下的吗?你不知道是吧。”
我点头,我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他抓紧我的手说:“那毒是玉贞公主下的。”
我心突跳一下,往下沉着,玉贞公主,还真是容不得我。
七皇子和太子护着我,她找不到什么借口,来个下毒的,死都死了,又能拿她怎么样呢?
怪不得,没有人查下去。
七皇子说,毒是他下的,要恨就恨他。
我压根儿就不信他所说的话。是玉贞,也有个根源了。
“初雪,初雪。”他唤我,将我的神志叫了回来,“你想什么呢?以后我在,你可以不必去担心这些了,玉贞公主也不会想要怎么来陷害你。”
“唉。”我重重地叹着,上官这份情啊,我如何还得了?
上官最不喜欢这些束缚了,他不了解我。他进了宫,我也不会高兴的。
头埋在他的怀里,掐着他的腰,“上官雩,你要什么时候才能出去了?”
“我随时都可以出宫。”他笑,“你难道喜欢我是给抓进宫里来的?如此进来,不是解了我的困境了吗?”
“可是……”可是,也不是最好的办法。
他捧着我的脸,叹着:“初雪,逃不是我想要的。”
“进宫,是好事吗?”玉贞公主可对他虎视眈眈的。
他笑,“别怕,我坚持得住,只要你相信我就够了。在宫里,还能常见面,这样不是很好?”
信任就好,也是啊,如果不是信任他,我就答应了太子的事,做个宠妃不是一了百了?
只可惜这种顺从,从来就不是我的风格和做法。
我看着天空,淡淡地说:“上官雩,我向你坦诚一点,我对七皇子的确是动过心弦,怎么办?”
第一次我承认了出来。这一段情,是我第一次在上官的面前说,这是事实,我也不想瞒着他。
觉得瞒着对他也不公平,他对我一心一意,而我却……
他怔住,脸色有些不好。
我苦笑,“是的,不仅有你,还有七皇子。”
“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他气恼了,抓我的手,有些生疼。
“上官,我也不想误了你。”如果太累,现在还来得及,不要入宫,不要做御医,更不要和玉贞公主成亲。
他捏着我的脸,挤得难看极了,让我看着他恼火的眸子。
他火气极大地说:“什么叫做误了我?你给我说清楚。”
这样子,我还说得出来话来吗?
我挣脱开他的手,低头看着绿草,轻轻地说:“上官,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身体上的不清白,虽然我不想说,可是,也改变不了事实。你没有看错,我是曾经为七皇子迷惑过。”
他手握着拳,我闭上眼,仰高了头说:“上官,你打我吧,我是浑蛋倪初雪,一个丑妇儿,不值得你这样,你不要再搅和进宫里的烦事去了。”
“我是很想。”他咬牙切齿的,“你以为我下得了手吗?倪初雪,你还真是一个浑蛋。”
我咬着唇,“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他吼着。
抚着我的脸,我有些发抖,他却按住了我的脸,在上面印上一个吻,坚决地说:“你只能爱我一个。”
我泪轻落,上官雩这般的精明,我动了心的事,他也早就看出来了。
睁开了眼,满眼都是他。
“上官雩,我是不知好歹,我不知足,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
他抱紧我,“初雪,你别再想了。”
“我不能骗你。”我眨着眼睛看他。
“我不怪你。”他自嘲地笑着,“从一开始,我看到七皇子的眼神,我看到他眼中对你的意思了,那是特别的,那才是开始。他这么一个人,他身上有着太多令你动心的地方,你如何拒绝呢?倪初雪,我最怕是什么?最怕,就是你对他动心,所以我包容你,我一直说着,要你的心。结果,要来的还是阻不了。”
就是我的错啊?正视自己的心,就是想要他放开我。
有些恩,不能用情来还,那是不可以相提并论的。
我怕有一天,我会不爱他,或者是,有一天,他并不爱我,而是想要争到我而已。
我已开始在惊惧了,我迷惘起来了。
很多事,和七皇子有关,可是,也不是他的错。
终是要正视的,怎么逃得了呢?
“那我从今天开始,就好好地将你的心全都攻下来。”他轻轻地说着。
我睁开迷惘的眸子看着他,“可以吗?”
“我上官雩是谁啊?”他笑得自大,却有一些涩意。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他,我也不是故意要对七皇子动心的。
我也得尽力。喜欢,是两个人的事,如果我还想幸福,还想为上官好,我就得一心一意地只有他。对他,我有着太多太多的欠意了。
我叹着气,朝他一笑,“上官,你真好。”
“我不要只有好,我要你动心。”他直看着我的眼睛。
我轻笑,“有的,上官,心里有你的位置的,无人可以替代你。”
“那就好。”他松了一口气,“以后在宫里,多的是时候和你见面了。你放心吧,玉贞公主不敢拿我怎么样的,皇上也不会逼我,他现在还得仰仗我给他调理身体呢。”
我轻捶他,“你少自大了。”
他声音压得低低地:“这几天,御医房的一些秘药用得特多,都是妃子用不同的理由要了去。你让殷梨香小心一点,那些药对胎儿可不好,别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梨香,她防心还是很强的。”我小声地说着,可也是极不安心啊。
她一个女子在后宫,不惜一切方法往上爬,腹内的孩子,就是她后半生的依靠。
她不懂得收敛光华,得罪了不少人,如果联合起来斗她,她也只会吃闷亏的。
心思流转了回来,我又轻笑,“你还是关心梨香的嘛,不过梨香也是漂亮啊,你不是说过,殷家有女,一个天,一个地。”
他轻笑,弹弹我的鼻子,“记仇的小丫头,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吗?倪初雪是天啊,殷梨香是地。想我上官雩,自小就游历天下,什么美女没有看过,就她那德行,一个字,俗。至于你嘛,留着不说,免得你尾巴翘起来。”
我打趣他:“什么美女没有看过,有没有看到合意的?大概也只有一两个红粉知己,把酒言欢吧,不然也得来个志同道合的啊。”
“是啊,什么都成为过去了,我一定是上辈子欠了你的。”他摇头叹气,“这辈子,就栽在你的手上了。”
“还早着呢。你不是还有一个公主吗?我没耽误到你。”
“倪初雪,再说一次,我就对你不客气了。”他一凶,整张脸变黑。
我仰着头对着他笑,“你才不敢不客气呢。”
“吃定我了啊,小丫头。”他眯起眼,“别跑啊,让我亲一个。”
我跑得远远的,笑着叫:“才不要呢。”
起了玩心,往梅林那边跑去,梅花已落尽,满树的青翠,晃动了风光明媚的春啊。
春天的宫里,虽然沉闷,可是春意盎然,并没有将四季的分明,也一并关起来。
他追着我跑,在梅林中,奔走着,笑声不大,却能让心都跳跃起来。
他抓住了我,把我高高地抱起,在青翠中转动着。
我伸手摘下那枝头上的叶子,抹干净放在口里轻轻地吹着。
幽幽静静的,四周只有我和他。
坐在树下,背靠着背,他时不时地用头敲着我的头。
我一晃,他头就靠在我的肩上。
轻快的曲子,让人心神都安宁下来了。
他似是睡着了,好看的脸,就在我的肩上,浓黑的发披散了我一肩。
我停下,细细地看看他,还是那般五官俊削,如何一个傲了得。
每天早上,我都可以看到,我的门前,放着沾雾的花,有时,会是柳枝,有时会是一枝鲜绿的竹子,沾着晨气,都是相当的新鲜。
每次会心一笑,一天之中,精力极是充沛。
我们都忙,忙得没有时间见面。
其实大多的时候,都是他在忙,皇上的身体,现在是颇有起色。
所以更加地信任上官,就连太子也只能摆一边去,极少宣见。他听从上官雩的话,早起,早睡,养生,戒色。
在宫里,没有人的风头,比上官雩更要红上一分。
皇上对他言听计从,可是我也想到了不好的地方。
皇上终是不能长命百岁的,要是哪一天,就忽然那个,那上官雩怎么能逃脱得了!
伴君如伴虎啊!只有在最好的时机里引退才是。
作为上官雩的娘,天凤公主,入宫的机会也就越来越多了。
有时就住在宫里,在玉贞公主的宫中过夜。
她们感情甚好,总是一块儿,就连玉贞公主的母妃昕夫人也不曾来过。外人道来,也只说天凤公主喜欢未来的儿媳妇玉贞。
我去看梨香,在太液池边,风光旖旎,柳轻如烟似丝,枝冒嫩叶儿,绿油油得发亮。
对面那宁妃宫,已是完工,只是宁妃还没有搬进去。
皇上没有下令,如何搬呢?宁妃在宫里受宠一时,现在也只得一个笑话而已。
可是,她是过来人,她有她的手腕,在宫里一样没敢让人看低了。
林司记死了,死在太液池里,当公公发现的时候,听说死了有两天了,浑身浮肿,是不小心就掉下去的。
当中也有小道消息说,林司记浑身是伤,必是让人弄死了丢到池里的。
宁妃得宠,也和七皇子沾得上关系。
七皇子亲战大辽,皇上是舍不得,又是骄傲,从宫里派了上百个太临去侍候着七皇子,这就能看出他对七皇子是多宠爱,也自是会多到宁妃那里去走走。
宁妃啊,我也是彻底能看清楚一个女人,一个柔弱的女人,也是这么的心狠手辣了。就算林司记曾是她的宫女,曾经出卖过她,或者是害过她,也不必这样报复吧。在冷宫几年,半疯半痴,林司记也念过一些旧情。
这宫里的事啊,就是纠纠缠缠,我如何会不怕长久留在宫里呢?
关于战事的消息,那就不是宫里人能知道的了,这些都属于机密。
上官雩知道,但是,他不会告诉我的。
我也宁愿不知道,要断得干干净净的。
拨拨垂落的发丝,去了梨花宫,得提醒她小心点。
“倪初雪,怎么走这么快呢?老远就看见你了。”林静如在后面轻笑着。
我转身,轻轻地施礼,“见过林美人。”
“何必这么多礼呢!来,给你引见一个人,你认识的。”她笑着,朝后面招招手说,“正巧了,他可是稀客啊,所以,就领来让梨香姐姐看看了。”
那一抹白色的身影从林间出现,轩昂的身子,轻佻的笑,俊秀的相貌,让我脸色大惊,这不是楼玉宇那浑蛋吗?
这个时候出现,谋的又是什么?
不怕梨香报复他吗?抑或是,林静如用来牵制梨香,制优梨香。
我死死地瞪着他,他不屑地看我一眼,笑着说:“怎么这丑女,到了宫中,倒是漂亮上几分了?越看,越觉得自有一番姿色。”
林静如嗤嗤地笑,“熟人见面啊,一起去见见殷昭仪吧,她一定会相当惊讶的。”
是惊讶吗?而不是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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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人心之恶------
第六十三章 人心之恶
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跟着他们进了梨花宫。
这林静如,还真是不安好心啊,梨香最近不舒服,她还带楼玉宇来见她。我对楼玉宇的恨,似乎也化作了一些鄙夷,我觉得这样的人,不值得我去恨。他算什么呢?一个靠女人的男人。
看到楼玉宇,梨香的脸色变了,有些惊恐,有些恨,还有些纠缠不清的东西在眼里。
林静如有些得意地坐下说:“要谈起来,昭仪姐姐和楼公子的缘分,却要比我们还要深一些呢。”那眼神,不依不饶地看着梨香,“所以,难得看到楼公子,就一起来找昭仪姐姐聊聊天了。”
梨香眸子扬起,满是凌厉,看着宫女,冷声道:“都退下去。”
宫女悄悄退了下去,合上了门,楼玉宇挑了张软椅坐下,自在地说:“真好啊,梨香,想不到你可以做昭仪,住在这里,锦衣玉食,荣享富贵啊。要是没有我,你也不能进宫呢啊。”
梨香端着水的手微抖着,眼里还是带着笑,“真是巧啊,楼玉宇,好久没有见你了,我竟然不知道,你还在这世上。”
她明媚的眼里,起了杀机。
唉,梨香又开始激动了,要是他们没有什么万全之策,怎么会来激她呢?
我走近梨香,轻轻地朝她摇头。
好一会儿,她轻笑,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般惊惶失措,风情万种地顺顺发,笑着说:“林妹妹真是一番好意啊,竟然还带个老朋友来看我。倪初雪,既然是朋友,怎么不上茶呢?”
林静如直笑,“昭仪还真是会开玩笑啊,朋友?”
“当然是朋友了,不是吗?林静如。”梨香警告地说着,“有些话说得,有些话说不得。你我之间早也就说好了。”
“那可真是惨了,今天我什么话都想说来着,梨香姐姐。”挑衅的眼里,没有半点的害怕。
梨香瞧她一眼,也没有凶,而是笑着说:“好啊,你可以尽管说,那就看看皇上的意思了,林静如啊,楼玉宇啊,你们可真是好样儿啊,有胆量,佩服,佩服。”她轻笑,气定神闲地抚着肚子。
林静如抬起眼神,浅笑着说:“你当以为,我不知道吗?那次,皇上初承美人香,就算是说了你在秦淮的旧事出来,皇上也不会当一回事的。”
“那你以为,现在你就有把握了。”
林静如瞧瞧楼玉宇,“不就有一个大活人吗?”
“有备而来?”梨香冷笑。
“梨香,你可不能那么无情啊,怎么说,我们曾经开心过啊。你的第一次,还是我教你的呢。不是吗?你可是喜欢得很啊。”可恶的楼玉宇邪恶地笑着。
梨香气得很,那时的羞辱又浮了上心头。
端起茶就整杯砸向楼玉宇。他微闪,避过。清脆的声音让我心直叹着。
他勾人的桃花眼坏坏地笑,“梨香啊,怎么就忘了我们的温存了?如今还动起手来了,你的温柔呢?”
“梨香,别气,你身子重要。”我轻声地安慰着。
她气得不轻,脸都气黑了,直喘着气。
“你想怎么样,林静如?”梨香冷冷地看着林静如。
林静如玩着指甲看好戏,听到这话,娇笑着说:“怎么样啊?我没想怎么样呢。我比较喜欢你肚子里的孩子而已。”
我脸色大白,“林静如,你不要太过分了。”
她气恼地看着我,恨恨地说:“一切都要怪你,倪初雪,你这丑八怪,你为什么不去死呢?偏就和我来争什么画仙。”
我一怔,怎么也关我事了?“画仙又不是标明了就你林家所得。”我淡淡地说着,“各凭自己的能力去争的,那是一个公平的比赛。既然是公开的比赛,自然每个人都可以去参加,大家各靠本事,输了如何怨人呢?只能怨自己学艺不精而已。”但是,我并不认为我就是画仙。
画有千种,各专一长,如何说得出,谁的就是最好的呢?
“如果不是你,我会这样吗?”她似乎为我的不知所以而发狠起来。
她站起来看着我,美丽的眼,饱含着怨毒之色。
“林美人,觉得亏了吗?”梨香轻笑着问,似在看着好戏一样。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殷梨香。如果不是倪初雪,我现在怎会只是一个美人,我是堂堂的太子妃啊。能夺秦淮画仙,看人品、长相、才学,皇上会挑为太子妃,可这一切都败在倪初雪的手上。”淬毒的眼神,无不说着我是个程咬金。
我倒是不知,我画就是画,也不知道还有这层的含义,所幸我长得并不出色。怪不得,她总是看着太子,原来是一步之错。
梨笑轻笑着,淡淡地说:“哦,还真是好,怪不得你们一直狼狈为奸,就是要害得我殷家家破,为的是你没有当上太子妃啊。你一直就把我当成了对手,但是林静如,别人不知,你还不知吗?你当皇上是谁啊,难道,你还不清楚吗?看到你这狐媚的样子,还不是两眼放光,抱成一团上甘露殿颠鸾倒凤。太子妃,这个名额你也想?呸,你做梦吧。”
她们的话,我没有认真去听,我细想着这其中的种种,又觉得不太对劲。
楼玉宇的身份,是不比林静如的低,可为什么要听她的呢?
我看着楼玉宇,他正在看着两个女人吵架,似乎觉得很有意思。
这个伪君子,我不屑于多看他几眼。
“你这一辈子,就输给倪初雪了。真是妙啊,输给一个没有姿色的女子,老天真是绝啊。”梨香大笑着。
林静如平息心中的怒火,狠狠地说:“你也别得意,殷梨香,我还怕扳不倒你吗?”
“就楼玉宇?”梨香笑着看他。
楼玉宇点点头,“对,是我,小美人。”
梨香摇摇头,叹着说:“真是可惜啊,楼玉宇,你堂堂一男子,也是吃软饭的没用东西,林静如能给你什么呢?不过是个小小的美人,本昭仪能给你的,可是她的双倍啊。”
如果楼玉宇是为钱,梨香这一句话就够他倒戈的了。楼玉宇却摇摇头,“不能和你一起啊,美人。”
“为什么?你怕我给不起吗?”梨香不解。
“没有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能和你一起。梨香美人,你可曾记得,我们温存的时候,你喜欢我叫你的小名梨梨,如果不介意,可以再来一次。”
他恶心地叫着,叫得我直咬牙。
本就端着茶过去的,这一叫,我就将茶泼在他的身上了,正色说:“楼公子,虽然你身份高贵,也容不得你污辱皇上的昭仪半句。”
他眸子阴沉地瞪着我,脸上的茶水直滴落着。
我此举,就连林静如也倒吸了一口气,“好个大胆的倪初雪。”
“我不大胆,大胆的是你们,堂堂的昭仪,让你们如此的污蔑。我想请问一下,林美人,你位高呢,还是昭仪位高?”我看一眼正在抹水的楼玉宇,甚至不屑叫他公子了。
她气得脸色发黑了。
门砰然地给推开,走进穿着金色凤袍的皇后,还有平贵妃,皆是一脸的风暴。
我扶着梨香赶紧先施礼,心里却是暗暗地叹气,好一个有备而来啊。
皇后的狠心,我不是不知道啊。
至于平贵妃,则一直想要我的命。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平贵妃。”有身子之后,梨香只是轻福一下。
好几个宫女就搬来了最好的椅子,让皇后和平贵妃坐下。
梨香冷着声对着宫女说:“你们这些狗奴才,皇后娘娘和平贵妃来了,居然也不先通报一声。”
皇后一笑,扯动着脸皮,“不必了,皇上最近身体不好,殷昭仪有孕在身,本宫是六宫之首,自是要来看一看。”
“谢皇后娘娘关心。”她小心翼翼地说着。
皇后瞧瞧楼玉宇,我心里也是暗暗地急。
她话锋一转,不悦地说:“却是听到了一些抹黑后宫的事情,楼玉宇,殷梨香,你们给本宫说个清清楚楚,后宫之中,当是容不下半点的污黑之事。”
梨香看着我,满脸的惧怕。
一旦皇后查起来,那梨香连命也保不住了,就连我倪初雪,还有小静,还有爹爹,都牵连着啊。
有楼玉宇在,要怎么说才能撇得清呢?
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代价,可是,梨香付出的太多了。
我又想着,既然皇后听清楚了,要质问梨香,而林静如的话,那不是听到了?却只问梨香,那林静如,连她们的眼中针也及不上了,无非,梨香就只是肚子隆起了而已。
楼玉宇脸上带着讨好的笑,轻声地说:“皇后娘娘想听什么,玉宇必为皇后娘娘说些什么。”
皇后看着他的脸,有些厌恶,正色说:“楼玉宇,你虽是第一琴师,可是要是有什么出格之事,本宫一样不会给郡主留什么面子。”
“皇后娘娘,这倒是要问清楚了,斗胆问一句,那如果是在昭仪娘娘没有进宫之前发生的事,玉宇和她相好,也算是出格吗?”他一点也不怕死地直问着。
他,当是不给我们一条路走了。为什么?殷家得罪了他吗?
我爹爹为官清正廉明,爱民如子,断然不会得罪人家的,这楼玉宇的身上,写着一个谜。
梨香努力地让自己的手不那么颤抖,紧张地抚着肚子,看着皇后。
只有我知道,她很害怕。不然,她不会手发抖的。
“不瞒皇后娘娘,玉宇和殷小姐,在秦淮就认识了,殷小姐画得一手好画,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到何种地步呢?”皇后冷冷地说着。
“自是亲密如夫妇,还曾有孕事在身。”
我心里的弦,拉得开开的,绷得紧紧的。
梨香却是轻笑,喝了一口茶,轻松自在地说:“是啊,可是,当我殷家家破人亡了,而楼公子也就跑了。我姐姐日夜思念,却是不见良人,而楼公子,却又和林美人在一起了,这当中的细腻,可真是够曲折的,只是害我姐姐背了个私通之名。如今还以为我姐姐进宫是做了昭仪来着,没想到是我,这二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污蔑本昭仪,这其中的目的,我倒也是不清不楚了,皇后娘娘正好也替臣妾做个主啊。”
啊,我差点没有让口水给呛死,梨香反语一转,居然把楼玉宇推到我的身上来。
林静如也是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还真是让人吃惊。
皇后轻挑秀眉,看我一眼,“怎么摇身一变,偷情的成了姐姐?”
“皇后娘娘有所不知,殷家有两女,姐姐跟娘姓倪,不懂事在外面招惹了这男人,这当头,臣妾入了宫,做了昭仪,这不,来讨好处来了。可是宫有宫规,皇上的妃子,可是不容有半点抹黑的,还请皇后娘娘为臣妾做主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你们都得说个清楚?”皇后紧着一张脸,冷怒地看着我们四个人。
既然我被推到风头之上了,我只能暗叹了一口气。
此话由我来开口,梨香会安全得多。
我认真地说:“回皇后娘娘,奴婢在秦淮的时候,就认识了楼玉宇。”
这是真话,如果,我能扛得起这些,我愿意扛起来。
我跪伏在地上,朗声说着:“回禀皇后娘娘,事情是这样的,奴婢在秦淮就与楼公子相识,楼公子弹得一手好琴,一画一琴,好不风光。只是,后来奴婢家里破落,楼公子也就失了音信,而今出现在这里,奴婢也是吓了一跳。”
楼玉宇眼睁得大大的,似乎觉得很不可思议。
不管如何,现在黑的,就非得说成白的不可,这方能保我殷家其余人的平安。这些也就是身外的污名而已,有什么好在乎的,我又不看重他。
林静如轻笑,“可是,皇后娘娘,臣妾知道的可不是这些啊,在秦淮,楼公子和殷姐姐,那可是情投意合,整日流连忘返啊。”
唯恐天下不乱啊,我还是清朗地说:“是的。”
梨香也吓了一跳,不相信我那么快就承认了。
我吸了一口气说:“奴婢和妹妹,长相差甚远,对于奴婢的形容,让奴婢羞于开口,但得楼公子垂青,奴婢却还是不喜出门,便请妹妹相陪,买宣纸,说美景,让奴婢在府里好画画。很多的事,在外人看来是这样,实则,我们是有内情。或者这其中,也是楼公子接近我妹妹的一个方法,梨香是为了我这个做姐姐的,梨香的志愿,并不是只嫁一个无所志、无所事的人为妻。”
楼玉宇冷笑,“你这么一个丑女,我怎么会看得上你?”
楼玉宇啊,就算这事真是曝了出来,你有什么好处呢?也是一个死字。你对我们赶尽杀绝,那也别怪我对你口下不留情。
难道,宫里的谁还能保他吗?
我怨恨地看着他,“是的,当初的种种,你都可以不认,情浓之时,男人是一个样,转脸之后,也就嫌奴婢丑了,奴婢也是有这个自知之明啊!也是因为我看清楚了你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楼玉宇你也着着实实是一伪君子,也是一忘恩负义之人,随时可以说娶我,也可以随时抛弃我,不是吗?京城的将军之女,不就是让你这般抛弃的?”
他也别惹我发火,我并不是任人欺负的主。
他脸一白,跪在一边看着皇后,磕着头说:“小人该死,以前的种种之错,都是年幼不懂事,而今,悔恨在心,自来向皇后娘娘请罪,小人的确是和殷家小姐殷梨香有染。”
“大胆。”皇后一拍桌子,冷怒地看着梨香,“殷梨香,你还不快快招来。”
好一个快快招来啊,皇后,为什么只质问梨香呢?楼玉宇这该死的家伙,他的后盾就是皇后吗?怪不得,林静如有恃无恐了。
而宫里的妃子领那些药,也就不怕有人查,这事,必是有人护着啊。
我连磕了三个响头,大叫冤枉:“皇后娘娘还请明查,上官雩于秦淮治家父之病,把楼玉宇的种种劣迹告诉家父和妹妹,妹妹赶走楼玉宇,楼玉宇记恨着妹妹,又得不到妹妹,就糟蹋妹妹的名声。如今妹妹也是皇上的妃子,一个妃子,怎么能不清不白呢?若是如此,岂不是欺君之罪?楼玉宇他分明就是泼皇上脏水,奴婢还请皇后娘娘赐一个公道,楼玉宇和林美人之父,林天显,合谋着嫁祸殷家,弄得奴婢家破人散,入宫为奴。如今梨香也是做了昭仪,林美人和楼玉宇生怕妹妹记恨在心,又来抹黑。皇后娘娘是有功德之人,自是能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我看着楼玉宇,恨恨地说:“这厮忘恩负义不说,合计和林天显嫁祸我爹爹。一个紫玉花瓶,实乃楼玉宇送与奴婢,如今林天显做了我爹爹的官位,是朝廷的三品官员,当中的原委也就不言而喻了。”
既然说破了,我就多说一些。
说出这些,也就是为了要让皇后相信,更多的证据和事实,让他们无话可说。信不信,只是一个形式,为的就是过这么一关了。但是我现在这么一说,却是站在更有利的位置上了。
平贵妃轻笑,优雅地抿了口茶,说:“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奴婢啊,黑白也能说得头头是道,本宫问你,堂堂三品官员的名字焉是你能叫的?掌嘴。”
要抓我的毛病,我不得不说,是我冲动了,谁都不是我能说的。
我抡起手,往自个儿的脸上打着,一下又一下,打得我头偏到一边。
好痛,火辣辣的感觉,让我几近麻木。
如今在宫里,没有人帮得到我,我只能靠自己。
“你一丑奴婢,本宫倒是看不出来,楼玉宇为何要加害于你?”皇后冷冷地说着。
我吸吸气,打得我很委屈,眼里满是水汽,颤声说:“回皇后娘娘,情之一事,怎么说,也说不清楚,并无关相貌。”
她轻笑,“那现在呢?如若本宫将你许配于楼玉宇,你可愿意?”
此话一出,让楼玉宇都变脸了。
我却听出,皇后是试探着我。怎么许配呢?多少的东西,说不清,理还乱。
我伏身,“奴婢谢皇后娘娘恩惠,只要是皇后娘娘的令,奴婢不得不遵。”
没想到,我也学会了林珣的圆滑,当真是近墨者黑啊。
“那你可是心甘情愿了?”
我摇摇头,“奴婢如何谈得上心甘情愿,奴婢早已经把这个人忘了。”
“那,可恨吗?”她轻笑。
我还是摇摇头,“不恨。如果还有恨,我就是对他还忘怀不了,就会想着折磨他,报复他。连不恨都没有了,这个人,就已经是彻底的陌生人了。”
“倒是说得好啊。”皇后轻点头。
林静如一急,跪了下去说:“皇后娘娘,倪初雪是大话连篇,明明楼玉宇就是和殷梨香在一起,殷梨香还曾落过胎呢。”
梨香抓着发大哭,指着林静如说:“好一个血口喷人啊,皇后娘娘,你可得为臣妾做主啊。要是这事没有弄清楚,臣妾就连着皇子也不要活了。如此的抹黑,叫臣妾如何面对皇上,如何在后宫立足,臣妾跟皇上的时候,沾血的帕子,皇上都曾记得清楚,如此这般,着实是让臣妾活不下去了。”
“好了,闹够了吧?”皇后冷冷地一哼,“你们几个不清不白的,实乃后宫之羞,此事如不是本宫亲耳听见,本宫也不相信你们还能做出这等事来。”她威冷地喝叫着。
“皇后娘娘请明察,实乃奴婢的错,是奴婢在秦淮夺了林美人的画仙之位。林美人做不成太子妃,就将我们殷家姐妹记恨在心里。”
平贵妃冷笑,“好一个能说会道的丫头,皇后娘娘,如此大事自然请皇上定守,可是皇上身体不适,六宫之中,自是以皇后为首。”
“本宫对你的染血之帕,倒是好奇。”皇后轻笑,“来人,找找殷昭仪的房间。”
这是很重要的,自然都是放在妃子住的地方,以示自己的清白。
梨香脸色一白,怔怔地看着我。
我叹气,我真的无能为力了。帮她,只能帮到这个份上。
再怎么说尽口舌,皇后还是不相信。
一会儿,宫女捧了盒子出来,“皇后娘娘。”
“你们之中,必有人是假话连篇。来人,把楼玉宇先给我押到暗房里,去宣楼郡主入宫,你们三个,都给我跪在这里,等御医的验证。本宫可是最不喜欢听人说假话了,要是有半句蒙骗,当以重罚。”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臣妾是冤枉的啊。”梨香叫着,拉住皇后的脚。
皇后狠狠地一踢,踢在她的胸口,“好好给本宫跪着,等着本宫的懿旨,后宫中,绝对不容许有什么不干不净的女人。谁真谁假,本宫不喜欢听你们胡闹,一查就清楚的事,何必听你们胡说八道。”
我摇摇头,无力地叹着气。
如此这般硬来,还有回旋之地吗?
染血之帕,就算是真,也会说成是假的。
几个高大的嬷嬷就在我们的身边押看着,不许起来半步。
我看看林静如,她冷笑着,气定神闲。
大概,那个说能做太子妃的,就是平贵妃吧,始终,平贵妃都没有说几句话,那气势却是比皇后更威严。
她朝我一笑,冷冷地说:“倪初雪,没想到,你如此的能说会道。”
“我也没有想到,林静如是这般的狭隘小人。”
好的时候,可以姐妹相称,不好的时候,可以捅你一刀。
静静地跪着,时间慢慢地过去,每一刻,都相当的难忍。
生怕一个旨意进来,就会是诛九族。
死,死是不算什么,不过是头点地。
可是,小静呢?爹爹呢?要查起来,没有纸包得住火的。
他还年幼,花一样的年纪啊。
如果死是一个解脱的话,就有些遗憾了,我还有上官雩啊,他会很伤心的。
七皇子呢?远在边关的七皇子,他会再为我伤心吗?
我不知道,这么久了,我还是第一次想起他。
浓浓的死亡之气,笼罩着我。
也许,死了我的心就不用再挣扎了,很多的事,很多的结,也不必去解开。
梨香却轻声地呻吟着,我以为她害怕。
看看她,却是脸色发白得很,满头的冷汗。
我赶紧想要去扶她起来,毕竟是有身子了,怎么可以长跪呢?
两个嬷嬷按住了我的肩,把我往地上按着,“不许动,皇后娘娘有令,让你们跪着等旨意。”
哦,我开始明白了,等,这一字,多少的东西包含在里面呢?
梨香越来越重地呻吟了,连跪也跪不住了,整个人伏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梨香。”我焦急地叫着,“忍一忍啊。”
“我忍不住了,肚子好痛啊。”她的泪,都哭出来了。
“梨香,我们不去想,我们背诗好不好,小时候的诗,还有秦淮的曲子,我们一起唱好不好?”不要去想着痛,就不会痛了。
可是,梨香却是痛叫着,满脸的苍白和冷汗,“好痛啊,倪初雪,我肚子怎么会这么痛?快去叫御医。”
“你们听到没有,梨香的肚子好痛,还不快去?要是皇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担负得起吗?”我大声地叫着。
可是,一室的人都面无惧色。
我看着按着我的嬷嬷,哭着说:“求求你了,帮梨香去宣一个御医好不好?去叫上官雩好不好?他会重重地打赏你的。”
她冷冷地说:“没有皇后的旨意,任何人不得离开。”
脑袋发白成一片,我只能看着梨香受痛,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她痛苦地叫声,一声一声不绝于耳,听了我心里翻滚着,我合上眼,我甚至不敢去看。
可怜的梨香,为什么我还是无力帮你?
“好一个姐妹深情。”林静如冷笑着。
如果可以,我情愿,我替梨香痛着啊。
“姐姐,我好痛啊,快救救我的孩子啊。”梨香凄惨的声音,划破我的宁静。
我欲抬起一些头,嬷嬷便用力将我的头重重地击着地。好痛,比不上梨香的痛叫声,我咬破的唇,流下了艳红的血。
越是挣扎,两个嬷嬷就死死地压得我越是紧。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呼着气了,我以为,我连感觉也没了。
当那粗大的手,悄悄地环上了我的脖子,欲要掐住。
把我所有的神志,也都掐了回来。未完待续......欲知下回,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xiaoyida_com ,回复 xse63920 获取完整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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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内容节选自:古代言情小说 《宫女》
作者:倾城之恋
最后更新于:2016年09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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