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心男女》：019 十年落花情未了

------019 十年落花情未了------



生活可以是自己的，但人总是生活在别人眼中的。所以，人就是有人说好，也有人说坏。

在百灵村人眼中，艳丽除了好看得出众之外，比别的姑娘多了个优点，那就是她被村中的老人们公认为是最聪慧的姑娘。

那时，还不到二十岁的艳丽也有过要做陆俊女人的想法。如能成，她会心甘情愿地做好他的贤内助；她会心甘情愿地为他生儿育女；她会不怕辛苦地替他服侍好五十多岁的母亲。

那时，虽然艳丽身边也有不少的追求者，当中有富家子弟；有长得好看得其他姐妹们要都要不到的；有会讲笑话，让人一天高兴得不知生活中还有苦的。但是，这些都没有打动她的芳心。本来就是村中有钱人家的姑娘，她或许是不会把这些追求者的痴心与痛心放在心里的。

但在陆俊那里，戏剧性的，或者说是游戏式的情事，也同样发生在了她的身上。在陆俊的眼花缭乱中，并没有认真的把她放在心中最重的位置。结果，她得到的只是不知他心中究竟有几个好妹妹的失落。

陆俊说走就走了，而且一走后，就多年没有了音信。

她艳丽也只不过是像小红、春花她们一样的，或许陆俊曾经进入过她们的生活，但他终究成了她生命里的过客。甚至，艳丽还不如小红、春花她们，她们至少是明明白白的跟陆俊表达过那方面的意思。而艳丽被自己莫明其妙推进了陆俊和小红、春花，以及梅姐她们几个女人的纠缠中去，却到了陆俊走了，再次远行时，她连一句明明白白的话都没有和陆俊说过。

或许，艳丽也跟陆俊流露过自己的那颗芳心，却在种种事情的左右下，或者说是陆俊的不确定里，让她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东流。

或许，也正是在他们之间如此的杂乱无章里，艳丽在陆俊的匆匆离去中失落了。她的这颗未经历过爱与恨的小心灵一下有了些受不了，一下子多了些无奈，以及对爱情，对婚姻的失望，或者说想要，却又不信任的害怕。

当然，这些都会过去的，也都是暂时的。但她却从此失去了生活重心，在老人们越来越为她心焦的情感路上高不成低不就。

陆俊是得到了不少老人们的好评的，他是一个勤劳又有修养的好小伙。一些老人还铁定般地认为，陆俊与艳丽结合，是天生的绝配。就算是陆俊比艳丽大了差不多十岁，而她们的理论是，只许男大十，却不许女大一。在老人们的理论中，最多不过还有“女大三抱金砖”的说法，算是在两口子之间，对女的比男的大一点点的宽容与认同了。

但是艳丽本人却并不这样认为，正如人们知道陆俊的口才不错，却不知他在艳丽的面前始终没有突破性。或者说是在十年前，陆俊是真不明白艳丽对他的那点差不多就隔着一张纸的心思，还是他自己在背地里还隐藏着一些不为百灵村人所不知道的事情。反正在艳丽的印象里，他是从来没有面对过艳丽，如山林子里那一朵朵静静地开放的，花朵样的情感，或是他有意回避了艳丽对他的好？

这个问题，在陆俊一走就是十年的时间里，它总是时不时地困扰着艳丽的心绪。艳丽每每看到家里的那几头大水牛在草地上狼吞虎咽地啃吃绿油油的青草的样子，她就想着自己和陆俊的这层不清不楚的关系。在他这样的思绪里，陆俊就是那头大水牛，他一大口一大口地啃吃着青草，而刚一到她这一团嫩草上面时，这水牛的嘴巴就一下子不见，而等她睁开眼睛来时，牛也不见。

她感觉自己还如地上那一片片的小草儿，那些草还有一头头的大水牛去吃，而自己就这样地被凉在了一边。

可以说，十年前，就是连她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会等得了十年。十年是一个恶梦，特别是对于苦苦地等待中的人来说，这是让生命难承受之重的。而五年前，她认为自己已经不可能再等得了谁了，但终究又在浑浑噩噩的生活中，连自己也难相信自己地，竟然又等过了五年。

而艳丽自己在等什么呢？十年前，就是陆俊刚从小红、春花她们几个的争吵中离开百灵村的时候，或许，艳丽是为等待陆俊没有与梅姐一起外出的事实，以及跟了出去的小红也没有和陆俊在一起的结局。因为，这样的消息，才算得上是她艳丽的好消息。而艳丽的恶梦里，总是出现陆俊和梅姐，或者是和小红都已经带着一大堆孩子回百灵村来了情境里，而自己总是泪流不止，每次在这样的梦境里醒来时，她都感觉到自己的绣花枕头湿湿的。

虽然如此，梦就是梦，也只不过是梦而已。艳丽总是在这样的自我安慰里，一天天的过了下来。

而在前五年里，艳丽等的又是什么呢？或许，整个百灵村都没有陆俊消息的日子里，对陆俊的牵挂，除了陆俊的母亲凤婶子外，就是艳丽了。这牵挂的心，就像是一夜夜地挂在了夜空里的月亮，圆了又缺，缺了又圆，明了又暗，暗了又明……说到底，在艳丽已经稍有绝望的生活里，她还是放不下陆俊。但陆俊到底有什么好，能让她如此的等待，却又是她说不清楚的事情。

或许是那几次不经意的转身与拥抱？或许是她刻意布局的身体上的摩擦？或许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

这都是不值得的。在不值得的事情上一再坚持的人是不会幸福的，最终受苦的，也不过是自己而已。

所以，或许艳丽在这么长的时间，她是在回忆这样一种梦幻的美好，一种自己也说不清楚的美好。而她这样的好，让陆俊走后的无数追求者，都在她这里吃了闭门羹。因为，此时的她，个人情感或许更多的是存在于虚无中的。

而就在这样的一次次的，无厘头的拒绝中，她一晃就走到了女人年轮上的二十五六岁的这个坎上。这在当时的百灵村人眼中，此时不嫁，那就是要误了人生大事的。所以，好歹都要嫁了人家才好，不然，似乎天就要塌下来似的。

但在艳丽莫明其妙的抗拒里，她终究是成功地扛了过来，终究是没有像百灵村人所说的那样，好歹找个婆家嫁了。

艳丽是成功了，她成功地在来自各方压力的情况下把自己留住了，没有像别人一样地嫁出去。这到是让艳丽的父母艳老六和成巧巧他们伤心了，难过了，失望了。都好多次放出了狠话来，艳丽不听老人的，他们老人也不会再管她的死活了。但艳丽的父母说归说，生气归生气，一闲下来，又不停地找亲朋好友帮着艳丽找婆家。

但在这段时日里，似乎艳丽嫁人与不嫁人的这些矛盾，成了一个解不开扣的恶性循环。家人越是着急让她嫁人，她越是不理不睬的敷衍了事。

其实，艳丽也着急，也想找个婆家把自己的这一辈子给了结了。这么多年过去了，陆俊还没有一点点消息，就是连凤婶子也失去了陆俊的消息，更何况是她了。所以，还等什么呢？就算是某一天陆俊真的回来了，他又会变成什么样了呢？是和小红一起来，还是和梅姐一起来，抑或是和别的女人回来？

所以，艳丽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憨包，一个猪狗都不如的憨包。猪饿了都晓得打圈门，让主人给他喂食，狗饿了也晓得屋里屋外的跑着找吃的，而自己就这样自己跟自己较劲，就这样的傻耗着。

于是，大约在前四年左右的时日里，艳丽也在等，虽然一些莫明其妙东西还在她心里翻腾着，放不下，而更多的却也是等待心底里怨气的消散，与淡化。

她前三年的等待，或许是真正的想为自己等待一个好未来。

偶尔，她也不自觉地在等待武发财家的那几间年久失修的破房子能有个新变样，她更暗暗的等待着武发财那一身二流子的坏脾气能改过来……

而每次她都把自己一下子就从思绪里掐醒了过来，她一次次地骂自己贱。她这样的人，怎么会对那个猪狗不如的武发财有想法呢？而每次在纠结中把自己痛骂了一顿之后，却也为自己这越来越失去了生活信心的日子感觉到了深深的悲哀。

虽然年龄一天天的大了去，心底里的苦却又是说不得的，也是找不到诉说的地方的。

十年，就这样走了过来。

站在十年前的那个时间点上的时候，一想起十年以后的时间点，每一个人都是惶恐不安的，自己怎么能一下子就走过了十年？

而艳丽真正走到了十年后的这个时间点上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居然还活着，虽然活着很压抑，很在心底里自己都不看好自己。

十年里，村里村外，知道的，不知道，发生了很多事情。而百灵村人，或者说特别是百灵村上了些年轮的老人们，他们更不知道的是，时间一晃过了十来年后，艳丽的心里还装着一个为他们所不屑一顾的武发财。

一个曾经在端午节的小坪子上，被姚家村人吓得尿湿了裤子，吓得都不敢承认自己是百灵村人的武发财，却神不知鬼不觉里走进了艳丽的心里。而这事，恐怕连武发财这个二流子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也可以说，欲望是自己生发出来的，而这样的欲望却会在别人的否定里，如花朵被冰霜的冷给夭折了。

关于艳丽，或者说或多或少地因为艳丽而生发出来的，让武发财生平最先抱怨甚至是痛恨的人，还是他的父母老酒鬼和老婆子了。他从有了自己的主见后，第一件事就是愤愤不平地唠叨着。这个要遭千刀杀的老酒鬼，做不成什么大事也就罢了，不能给我创造个富裕的，可以整天不干活就吃得好、穿得好、玩得好的家也算了，他竟然还给我取了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名字。一想起他名字总是与钱财有关，而自己又没有钱财，就让他心里发毛，抓狂。

武发财总爱跟老酒鬼闹情绪，我这辈子算是给这个老不死的一个名字就定死了。一想到这些事情，武发财就不会给老酒鬼和老婆子什么好脸色看。可是老酒鬼说什么也不让更换这个早就刻在了祖坟石碑上的名字。老酒鬼常常在酒气中说着他的理儿，儿子对自己不孝顺也就认了，但是自己说什么也不能让儿子不孝敬祖宗的。

老人们常常把“知人知面不知心”的话挂在嘴上，可这样的事就发生在他们的生活中，知情者又有几人呢？这些不可透视的物件，便常常大摇大摆地促成了人们所谓的，难以想象的事在不断地发生着。也就会在这些不断生发出来的事情里，时不时地洗涤着人们的精神和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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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人等天黑------

初秋，百灵村天高云淡，满山红林尽染。

当一个似乎已经从百灵村蒸发了的人，十年后再次踏上这片故土时，心总的那种纠结，或悲，或喜，百般不是。

陆俊再次来到百灵村的山头上时，日头刚过正午。远远的，百灵村还是他记忆里的百灵村，一片片金黄色的庄稼地，绵延着丰收的喜悦，而他这样一个久违了的归人，却是满心的空落。

上一次他离开百灵村时，走得太匆忙，走得太纠结。毕竟，很多事情没有说清楚，很多女人和他还没有搞明白。但他却决定离开了，远去了一个不为百灵村人所知道的远方。

如今回来了，远远地望着家门，面对这个让他仍旧牵挂着的家门，人却踌躇了，迈不开步子了。母亲怎么样了，她老人家还好吗？虽然有哥嫂在家，但毕竟自己一去就是十年，而且这十年里，自己未曾给家里带来任何一点的音信。

如今又回来了百灵村，站在了百灵的土地上，面对着久违的家，人又情何以堪？

陆俊远远地望着这熟悉又陌生的百灵村，静静的伫立着，让秋日的阳光流洗着自己越发黑里透红的脸颊，让秋风不停地撩动着自己的变得有些稀疏了的短发。

陆俊把行礼放在了路边的，已经有了些枯萎的草丛里，微闭了双目，静静感受着他生活过了二十来年的乡村的气息。阳光暖暖的，风轻轻的，柔柔的，像是那曾经的姑娘的手，像是那曾经的女人的脸和腰身。记忆是如此的美好，温情又上让人如此的沉醉，而当他把又眼找开时，双目却也是湿湿的，视线已经变得越发的迷糊。

过去的，毕竟已经过去了。他难以相信，自己竟然已经离开了十年。虽然说时间是会冲淡一切的，而归来，总得有着很多的东西还要自己去面对。

“哒哒哒……”

一阵拖拉机的轰鸣声，强有力地打乱了陆俊的思绪。十年了，变化大，百灵村人也是开上了拖拉机了。陆俊揉搓了一下眼眼，想看看是谁在开这玩意儿。

他刚上凑上前去看个究竟时，人却犯愁了，还是不看了，拖机没什么好看的。反倒是怕村子里的人在这路上突然一下子见到自己，到是难免要在惊诧过后，向他问这问那的。

于是，他一下子就慌乱了起来，一把提上行礼包，三两步就钻进了林子里去了。

陆俊把自己躺藏在了树枝叶的后面，向已经比十年前已经扩宽了不少的车路上望去，路上却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到是奋力地向上挣扎着的拖拉机的声音，不断地向这边靠了过来。

过了好一阵子，一辆红色的拖拉机才冒着黑烟出现在了陆俊的视野里。

三猴子的父亲双手握着方向盘，聚精会神地往前开着，时而往左，时而往右地转着方向盘，并在“哒哒”的轰鸣声里和坐在他后面的人争论着：“叫你不要跟我说话，我在开车呢……我在开车呢……”

“狗日的……人生着嘴巴，不……不……不说话，拿嘴巴来做么？”老酒鬼坐在后面，也不服气地争执着。十年了，他更加的老了去，但似乎爱喝酒的习惯还是没有变。

“不说话能憋死人你不……我在开车呢……”

“谁不知道你开车啊？开车你就了不起了？”

“你不要开分散我注意力，万一整出个什么好歹来，谁负责啊？这可是要钱的……”

“驾驶技术没学好，你就开车上路，晓……晓得怕了？”老醉鬼顿时一脸的坏笑。

“我这不是人老了嘛，学开车，那有年轻人上手快。笑什么……你坐我的车你还笑，笑坏了，你赔得起吗你……”

“狗日的，我赔你？做梦去吧你……”

没想到“嘭”的一声响，拖拉机被三猴子的父亲一脚刹车就停了下来：“下去，下去，下去，我不拉你了，我不今天不想拉你。”

“狗日的，这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就不让人坐了？”

“下去，下去，下去再上来。”

“你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我这腿脚都不灵活了，你还叫我下去再上来？”

“因为，我要收费了。下去不？”

“不下……”

“那就得给钱，五角也行，一块也行。”

“不给，没钱……”

“坐车又不给钱，你这是欺人吧。”

“我说老东西，你这不是逗着闹吗。这左邻右舍的，都大半辈子的交情，还要收钱了，你好意思吗？”

“我今天就好意思了，怎么的？快拿钱……”

“你狗日的，你还真要收钱啊？”

“谁跟你开笑了，快给钱……”

“……”这招治得老酒鬼不敢吭声了，服软了。但人还是坐在车上死活不下去：“要不，等……等回去，让我儿子武发财来给你钱。”

“没钱就算了，还武发财，他有钱吗？就是有钱他愿意给吗？就是他愿意给钱，我还不要呢。”

“你怎么又不要了呢？”

“武发财一天不是打架就是闹事的，谁知道他的钱是从哪里来的。他的钱不干净，我不要……”

“不要拉倒，我儿子没打你就算是好的了……”

在两个人的争论里，拖拉机又在一阵哒哒的轰鸣声里远去了。

陆俊、三猴子他们不在家的这些年，武发财长大了。这个曾经被姚家村人吓得尿湿了裤档的黄毛小子，如今也是一变成了百灵村一带的大哥大。成天上街玩耍，游手好闲。无聊时，还会追着人家姑娘取笑、戏闹。

老酒鬼暗暗的观察着，我儿武发财醒事晚，特别是在男女之事上，武发财总算是有所动静了。这让老酒鬼在心底里窃喜，我儿看来是长大了，快懂事了，就等着娶了媳妇，自己就可以等着抱孙子了。

拖拉机走了，陆俊不觉也瘫坐了在草丛里。时间过得真快，武发财都长大了，这里都是他的天下了，而自己也老了。至少在百灵村人的眼里，他陆俊怎么还不老呢，一晃都快四十岁的人了，还不老啊？都成二班老者了。

一股人生的失意，就像是凉水井里的凉水一样，扑腾着，一个劲地冒了上来。陆俊在夕阳的余辉里，想了很多，前前后后几十年的事情，都差不多被他翻了个遍。自己这一生常年在外漂泊，幸福的，痛苦的，能与他人分享，或只能沉封在自己心灵深处的，就像是漫天气大雪，在狂风的翻腾里四外乱蹿，最后落得片荒芜的雪白。

天色已经晚，想来在路上的行人已经不会多了。陆俊算是想明白了，自己这是怕遇上百灵村的人了。他这样的人，这样大的男人，还仍旧是没家没业，没着落的，别人的眼光里，自己是会被烧死的。但是，怕也没用，走也不是办法，家里还有老母亲在。自己就得回去，就得去面对百灵村老老少少的眼光，或者说是质疑。

而就在陆俊背上行礼包，刚要走出林子的时候，他却一下又给吓得退了回来。

一个苍老的声音：“春花，还是你好，一晃十年，都有三个娃娃了。哎，这娃娃他爹啊，真有福气……”

这是一个多么熟悉又多么陌生的声音啊，陆俊心里一酸，我的娘啊，你都老成这样了，我对不起你了，我没让你过上一天的好日子。

而就在陆俊被泪水湿了的双眼里，春花前面走着一个背着小书包的小学生，手里牵着一个跟着她走的孩子，背上还背着一个睡得烂熟的孩子。春花扭过头来看了看一曲一拐地背着个小背篼走在她后面的凤婶子：“凤婶，我们那有什么福啊，一家人，都被这三个娃娃压得伸不直腰了。”

凤婶子说：“这叫先苦后甜啊……我那不知道死那去了的陆俊，他没有福气啊……”

已经变得有些发胖的春花，有些难为情：“凤婶……你，你不能这么说……俊哥他人好，眼光也高，他那里会看得上我啊，是我没那福气呢。”

“他有什么好啊，都十年了，连音信也没有，都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活着。就是活着，现在谁家姑娘还会嫁给他啊？”凤婶子说着，不觉也是两滴老泪挂在了眼角上，秋风一吹，就划落了下来。

“凤婶，你不要乱想了，说不定，俊早就在外面找着好姑娘了。说不定，过些日子，他就带着一大家子人回来看你了。”

“春花啊，还是你会宽我的心啊，但我这些年来算是想看清楚了。他就是个尽会折腾的主儿。”

“凤婶，你要往着好的想，要想开些，就算是俊哥在外面真的还没有人，还没有成家，那也不怕啊。咱村子不是还有人一直等着他的吗。”

“谁啊？”凤婶子苦笑了笑。

“凤婶，你是明白人，这还用我说啊。不就是艳丽吗，她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没有找个婆家。虽然她家里人也为了她的事急得不得了，但她总是不论好坏都推三阻四的，就是不嫁。其实啊，她不就是在等着俊子那一天回来娶她吗。”

“艳丽她那好的条件，我也不敢想了。想了也没用，我算是看清楚了，没有一个是能安稳过日子的主啊。艳丽到底在等什么，她到底是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人，恐怕，连她自己也没有弄明白……”

陆俊把凤婶子和春花的谈话听在了心里，看着凤婶子一曲一拐地从她面前的路上走了过去。他是多么的想冲过去把凤婶子背上的背篼接过来，但他终究还是迈不动步子。

在凤婶子苍老的叹息声里，在春花的话语里，陆俊竟然连走出林子的勇气都在瞬间没了。人也像是一下子就掉进了无底的深渊，无论怎么样的挣扎，却也找不着了边际。未完待续......欲知下回，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xiaoyida_com ，回复 xse18082 获取完整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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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内容节选自：都市小说 《魔心男女》

作者：杨海龙
最后更新于：2016年09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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