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间鸡西各矿区都在【疯转】的视频《黑土地上的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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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编手语
鸡西微生活

2016年4月24日,新浪网《看见》发布了鸡西滴道生存在煤矿黑土地上的人们照片纪实,小编已做了摘编,并做成了视频,小编看后……,您是什么感觉,请您参与投票。信息来源于新浪网,不代表我平台观点。


2002-2012年,被称为煤炭“黄金十年”。这些矿工们怎么也想不到,紧随“黄金”之后,并不是“白银”,甚至不是“青铜”,直接跌到了“黑铁”。一亿五千万年前的侏罗纪地壳运动,给鸡西带来了丰厚的黑色宝藏。经过上百年的开采,这座黑龙江第一大煤炭城市,如今遍布黑色的遗迹。与煤炭行业一同沉寂的是矿区人的生活。鸡西市滴道区,曾经车水马龙的矿区变成一片片沉默的黑土。

  “黄金十年”之后

进入矿区的道路异常破碎,崎岖的路面来自往日货运的繁忙。一车车煤运出去,留下深深的坑洼。而运煤的繁忙,曾经来自龙煤集团的“起死回生”。

早在1949年-1990年,黑龙江四大煤城(鸡西、鹤岗、双鸭山、七台河)42年间仅9年盈利。2004年,拥有鸡西大部分煤矿的龙煤集团成立,黑龙江各矿务局纷纷转企改制、并入龙煤麾下,“黄金时代”的东风吹起,龙煤效益青云直上。2012年,又随着煤炭行业的整体衰落,开始连年亏损。1998年被推向市场,2004年归属龙煤,鸡西一次次做出转变,如今,显然又面临着新的改革。

由于资金匮乏,破碎的道路也就无从修缮。如今需要忍受它的,只有矿区的居民。他们同样需要忍受工房区内的小道,烂泥满道,让居民寸步难行。

坑洼的大小道路和艰苦的生活环境,在鸡西市的每个矿区都有。光是滴道区,就还有大同、立井、河北、中暖等矿区。上世纪50-60年代计划经济时期,这些矿工聚居地逐渐发展起来。一排排工房几经兴衰,坚持到了现在。房屋地下,有相当一部分属于采空区,更严重的甚至有塌陷区,但只要房子没垮,里面的居民只好继续住着,等待动迁。所以,老矿附近未搬迁的工房区往往最穷,但凡富裕、有门路的人家,都已搬到相对繁华的地方。

外出打工,如今已成了失业矿工不多的出路。当地无法再就业,只好离家去干力气活,承担起养家糊口的责任。至于老人与小孩,只好留在矿区的家中。

  活在“黑土”

“煤黑子完蛋。”站在一口自打水井边上,退休矿工张庆吉愁眉不展地说。自来水管在冬天被冻住,4月解冻后,能不能用还两说。黑龙江省鸡西市滴道区六坑附近的居民,都要靠挑井水生活,可是井水浑浊不堪。六坑,这个颇具行业特色的名字,意味着一个煤矿开采单位。居住在六坑附近的人,不是扎根于此的矿工,就是外来打工的矿工。

“这烂糟的日子没法过。”来挑水的居民抱怨道。他挑满两桶水,摇晃着向工房走去,一路上身体与坎坷的地面一齐起伏摆动。

居民们搞不明白,他们到底属于矿区政府管理,还是所在企业负责。企业与政府的服务分工没几个人说得清楚。曾经的国企繁荣时期,他们的生活曾是靠着企业维持。如今,无论责任该划分给谁,实际的状况都是——没人管。在河北矿工房区,堆积的生活垃圾快高到屋顶,也无人过问清运。更偏远的矿区,医疗只能靠私人诊所,基础设施老化与社区服务缺失,加速着矿区生存环境的恶化。

“在我们这,千万别得急病,叫车到最近的医院都要半小时。”坐在路边唠嗑的老人说起脑梗的邻居,因耽搁太久,抢救回来后手脚不利索,自理都成了问题。本来有养老金,能补贴补贴失业的儿子儿媳,如今却只能靠这笔钱住进养老院,尽量少给家人添麻烦。

“我孩子读高中,光学校住宿吃饭,每个月都要花快两千,还不算补课和别的开销……”大同矿的一个小卖部老板娘话音越说越低。她并不敢细算生活成本。一个小卖部,每月只能挣几百块辛苦钱,丈夫已经去大连打工,靠卖力气赚钱。最近换季,她生了病。药店只收现金,不能用医保卡,她心疼那五六十块药钱,就自己扛着。

六坑只有一家民办的托儿所,一对老两口负责照顾孩子,女儿女婿有文化,则负责教授简单的算术与拼音。托儿所只有大小两个班,不到三十个孩子。白天上课的时候,两间屋子是教室,等晚上家长把孩子接走,教室就变成了他们的卧室。这么个小托儿,在矿区无可替代。方圆几公里只此一家,大家相处几十年,知根知底,教学质量谈不上,至少让人放心。照顾一个孩子,每月仅收300块,管早午饭。偶尔有拖欠费用的,他们只能无奈,却不会动手把孩子赶出去,大家都是许多年的老邻居了。

老矿区里的小学,则在七八年前就已逐渐撤销。现在孩子想读书,只有坐半个小时以上的班车,到滴道区或鸡西市。

四十岁的张秀英忙着把去年的玉米杆子收拾掉,准备今年的播种,还准备再种一些日常吃的蔬菜。丈夫外出打工,她要担负起老人孩子的饮食起居。扒着玉米杆子,她说:“孩子就是我唯一的希望,未来读书学门手艺,干点别的。”她自己也说不清“别的”具体指什么,只盼孩子长大后不用在矿上待着就行。曾经的铁饭碗,早已打碎。

  路在何方

2005年,政府开始了矿区棚户区改造,并为此投入了数千亿的财政资金,用以改善全国矿区居民居住现状。

或许因为偏远,鸡西市滴道区的老矿,只有一小部分危房居民完成了搬迁。许多矿区居民表示,前些年,曾经组织丈量过房屋面积,做了官方登记,之后就进入了漫长的等待。等待中,原本补偿范围内的暖气管、锅炉、外墙与防盗门陆续被取消掉。加之他们居住的工房,是在七十年代或更早时期修建,都不带厕所,面积也不超过50平米,如果要搬迁,多出的平米数需要自己掏钱填补。企业效益好的几年,也许有人能凑齐这笔钱,眼下却尤为艰难。

退休矿工庞文斌,从三月初开始,用收看两会直播打发白天的时间,“上面的政策都是好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落实下来”,他说。曾经的井下掘进工作让他患上了矽肺病,如果能动迁进城,至少去医院治疗可以方便很多。

只有离开老矿区,才有找到工作的可能。因此,逐渐步入中年的家庭对搬迁几乎望眼欲穿。而一辈子住工房的老人们,对此却感到忐忑。住上楼后,恐怕吃喝拉撒都要花钱,不如在老矿过自给自足的生活。老人们也担心,抽签分配到楼层较高的房子,自己却活动不便。

无论搬迁与否,矿区居民们只能听天由命。搬迁不落实,想走的走不了。真到了搬迁那天,不想走的也留不下。关键是,没人知道哪天搬。居民说,眼下的生活好似瞎驴拉磨,像是往前走,实际上是原地绕圈。

六坑矿区的居民常常怀念光景好的那些年。外来打工的人多,附近的姑娘也愿意嫁过来,里里外外透着热闹。现在,每天最热闹的时候则是入夜后。老头老太太们跳起广场舞,用动感的音乐与肢体动作,渲染出一片单薄的活力。留在家中的居民,则多在电视前消磨。从新闻里,他们知道了煤炭去产能、供给侧改革等新词,听起来似乎都与矿区息息相关。他们始终期待着,期待自己与矿区紧紧相连的命运,能在未来得以改变。(文中人物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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