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莽军师》：第49章 马中赤兔

------第49章 马中赤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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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被李殇引着出了帐门，鲁莽出门第一眼就看见了李殇口中所说的赤菟马——这是一匹怎样的马啊——

它浑身上下果真没有一根杂毛，在无数火堆的映照下，如红日般的鲜红毛色竟又压住了熊熊的火光！目测便可看出，它从头到尾竟有丈余长，从马蹄到到马头亦八尺有余。尽管它被一根粗粝的绳索套住了脖项，可那双怒睁的马眼中没有流露出丝毫的软弱，有的只是桀骜不驯。它不住的撕挣，试图摆脱脖子上的绳索，不成功便不住的昂首鸣嘶咆哮。

这是一匹良马——

不，它不是一匹马，这是一只咆哮山林的猛虎，虽被约束，却仍在为属于自己的自由而战斗！

鲁莽很喜欢它！第一眼，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匹入狮虎般的战马，他不由自主的走向赤菟，挥手让看着赤菟的两个李殇家丁推开。双目直视这赤菟马那高昂的马头，一步一步……缓缓走了过去。

原本不住嘶鸣的赤菟似乎也是感觉到了什么，它停止了其他动作，微微侧过马头，用亮晶晶的双眼就那么冷冷的盯着鲁莽，双目中折射的，却是熊熊的火光，正如它此刻的心情一般。

鲁莽再是驽钝，他也能清楚的感受到赤菟眼中那浓浓的戒备，还有那随时准备给自己重重一击的意图，但是——

他真的想要这匹马！这匹桀骜的赤菟！

鲁莽终于缓步走到了赤菟马一步之前，一人一马就那么对视，赤菟马甚至比鲁莽还要高上十几公分，鲁莽必须要微微仰着头才能与其对视，就好像——赤兔马才是强者。

对于李殇远远的紧张喊叫，鲁莽充耳不闻，他的眼里只有一匹狮虎般的战马，一双漂亮有神的明眸。

原本在篝火边肆意吃喝谈笑的军卒们也渐渐安静下来，俱是起身静静的看向鲁莽的方向，看哪——自家的使君要收服那匹高傲的马喔！

看着眼前双目闪亮的赤菟，鲁莽忽然想到了自己曾经养过的一只狗，它的名字叫做安格，是一条大狼狗呢，当时自己真的好小吧，一只将安格当作了个可以肆意欺凌的宠物，每当不开心的时候，就会拿安格出气，安格总是在被自己欺负后，又悄悄的趴在自己身边，伸出猩红而湿热的大舌头轻轻舔着自己的手心，直到自己的心情重新好起来为止，直到……

直到自己十岁那年夏天，自己带着已经老迈的安格去湖里游泳，自己明明水性很好的，可是怎么会脚抽筋呢?怎么会啊？是安格救了自己，是它拼命才将自己推到了湖岸边，可是——可是鲁莽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安格被冰凉的湖水吞噬，安格最后的眼神鲁莽这一辈子也忘不了，它的眼神亮晶晶的、带着欣慰与满足……

鲁莽爬在湖边放声痛哭，嗓子都哭的嘶哑，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只是因为被层层包裹的心没有被触痛啊！

执着的轻手埋葬了安格时，鲁莽记得一直在身后默默看着的父亲只说了一句话——

“狗与马，它们都是人类的朋友——而不是宠物。它们的却不会说话，但它们有感情、它们比人还要忠诚，请尊重它们，就像你现在一样……孩子，我希望你记住，永远。”

鲁莽一直记得父亲的话，会永远记得——马与狗，它们是朋友！朋友！

鲁莽的双眼中竟不知不觉间湿润了起来，他轻轻的抽了抽鼻子，努力的做出了一个最真诚的笑容，看向了犹自戒备无比的赤菟马，然后缓缓的伸出了右手，伸向赤菟那高昂的马头——请相信我，我只是想做你的朋友，而不是你的主人……赤菟！

赤菟马竟然真的眨了眨大大的双眼，它疑惑的喷了一个响鼻，面前这个男人想做什么呢？与前面见到了其他人感觉完全不同，他好像对自己真的没有恶意，他到底想做什么？犹豫之下，鲁莽那只带着淡淡酒味的温热大手就已经缓缓的贴到了它的面颊，并开始轻轻挠动。很久没洗刷过毛皮的赤菟感觉到了很舒服，原来被人类挠痒痒是这样的感觉，最好是给自己多挠挠。但赤菟心中还是有几分抗拒的，自己是马王——黄河边最大野马群那高傲的马王，若不是这些人类，自己脖子上也不会被束缚上这根身子……

“赤菟，我现在帮你解开绳子，你不要乱动。”鲁莽又悄悄的向前了半步，一手轻轻给赤兔马挠着痒痒，另一手慢慢的伸向赤兔马脖上的绳索，那是一个紧束的套索，鲁莽将套索拉开，用最轻柔的动作将套索从赤菟的脖子上解了下来。这一刻鲁莽忽然想到——自己对董舒儿也没这么好过吧？他不由自主的笑了笑，赤兔马虽是有几分不安，但或许是鲁莽挠痒的多做的缘故，或许是一时还没有想到自己已经自由了，竟然只是四蹄动了动，却没有要跑走的意思。

那边看着的李殇嘴巴动了动，本想喊些什么，可是看看身边黑煞神般的关翼再看看鼓着双大眼伸着脖子张着嘴看的出神的蔡翔，识趣的什么也没说。……这匹马可是自己折了四个老到牧马人才捉住的良驹，怎么能轻易的解开绳子呢？

鲁莽解开赤菟脖子上的绳索后，却又从腰上解下了一个小袋来，用嘴咬掉手上戴着的手套，倒出些白花花的粉末在自己的手上，凑到了赤菟的嘴边。

赤菟狐疑的闻了闻，又伸出舌尖轻轻的舔了一下，这才开心的连续打了两个响鼻，咸咸的是盐呢！它伸出了长长的舌头，三下两下就将鲁莽手中的食盐舔了个干净后，犹自不舍的又舔了两口，这才歪着脑袋看向鲁莽手里那小小的盐袋。鲁莽准备盐袋，自然是给玉狮子准备的，动物的身体也是需要补充盐分的，马儿也不列外。

鲁莽明白现在赤菟对自己的戒心已经很低了，他轻轻摸着赤菟大大的脑袋，重新戴好手套后，扬了扬另一手中的小盐袋，笑呵呵的说道：“还想吃？”

赤菟喷了个响鼻。

“想吃的话，就先驮着我四处跑几圈吧。”鲁莽被赤菟的动作逗乐了，哈哈一笑后，抱着马颈在地上轻轻一掂，腾身就上了马背。

赤菟吃了一惊，人立而起，长嘶一声后，见鲁莽还在紧紧贴在自己的背上，便四蹄翻飞快若闪电的奔了出去，众人的惊呼才响起，赤菟已经驮着鲁莽跑出了营门，奔向了月色下幽静的原野，嘚嘚的马蹄声压住的初夏的虫鸣。

“天啊——这该如何是好？这该如何是好？这匹马刚烈暴躁，我手下多名马师都被他摔的筋摧骨裂，鲁使君怕是大意了大意了啊！”李殇吃了一惊，赶忙连声说道，这要是鲁使君出了点好歹，这个罪责可就大了，先得脱罪才行。

“直娘贼！既然是匹顽劣之马，你如何还敢献给我家主公，我现在就宰了你！”关翼一听李殇的话，一把就将李殇提将起来，伸手就去腰上摸护身断戟，却才发现喝酒时被解下放到了案几边，否则这李殇定然性命不保。

徐晃和孔县丞连忙劝住关翼，说现在鲁莽不是还没有出事么，等出了事在宰了李殇也不迟，关翼这才将已经脸色煞白的李殇放了下来，众人闹哄哄的正要分派人手去寻鲁莽时，一阵雄壮的马蹄声有疾风般刮了回来，接着就是鲁莽那招牌式的大笑。

“哈哈哈，不愧是马中赤菟，不愧啊——李殇，你献赤菟马于本使君，本使君无功不受禄，你有什么要请尽管提出来！只要是不违犯国法县规，本使君一概答应！”

李殇惨白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自己的赌对了，他知道——

这笔生意……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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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咬人赤菟（求推荐票）------

离开解县时，李殇的商队驱赶的战马增加到了一千余匹，没错——鲁莽除开留下了自己需要的战马，其他的俘获的战马全部都交付给了他，价钱完全不是问题，鲁莽让李殇开价，李殇开出的却是最公道的价格，抛开付出的赤兔马的价值，这一趟还能多赚一千万铢左右。

当然了，赤菟马的价值远远超过千万铢钱，但李殇有一个感觉，他觉得鲁莽不可能会止步于这小小的解县，用一匹马来结交一个未来的两千石以上大官，不可能会折本的。就算鲁莽有所不幸，自己也赚回了赤菟马的价值，还是不曾折了本钱。这样的事情，李殇深的自己父亲的真传。

在李殇踏上归途的时候，鲁莽却在正愉快的在河边给赤菟马刷洗，要想让马儿看起来精神英武，就要时常给它清洗清洗，鲁莽自然不会让别的人带劳，且不说赤菟愿意不愿意，首先他自己就不愿意。马是一种有灵性的生命，只有与它多交流，骑手才能更加得心应手的驾驭它甚至如臂使指人马合一，而洗马正是与马儿的一个重要交流方式。

在鲁莽嘻嘻哈哈的洗刷到赤菟的鬃毛时，赤菟马扭过脑袋，又在鲁莽手上啃了一口，很用力。

“嘿——你个家伙，咬本使君三口了，够了哦！不就是昨晚上偷袭了你一下，骑了你一小会儿么？你可是赤菟马，至于这么小气么？”鲁莽看着手上的牙齿印，苦笑不得。伸手轻拽了一把赤菟那尖尖的马耳，笑骂道。

赤菟马又喷了个响鼻，凑过脑袋看看鲁莽手上的牙齿印，眼中竟然有一种报复后的快意，喷过响鼻后，居然又继续享受鲁莽那舒适的洗刷去了。鲁莽揉了揉赤菟马的脑袋，这才继续给它身上泼水，脑子却不由自主的又想到了昨天晚上，自己翻身上了赤菟马后发生的一切……

昨夜翻身上马后，赤菟马明显是吃了一惊，夺路跑出营地后，鲁莽这才感觉到了什么叫风驰电掣的感觉。赤菟马果然不是凡品，跑动速度真的如同闪电般，日行千里怕都真有可能，鲁莽看着离营地越来越远，被风一吹最后几分酒意终于烟消云散，他这才觉得自己有些莽撞了，不应该此时就骑上赤菟的。

可鲁莽自然也不想摔下马背跌个半死，无奈之下只得双腿紧紧夹住马腹，就这还是不行的，还是感觉危险，鲁莽不得不又伸出双手抱住了赤菟的脖子，这才感觉基本安全。赤菟马也是知道颠簸不下来本上的人了，便开始玩起了花式动作，急停、人立，再接转体一百八十度，只是可惜背上的狗皮膏药还是牢牢的。

鲁莽在赤兔马背上也没闲着，居然鬼使神差的收回了一只手拿掉了腰上的系着的那个小盐囊，扯开以后将特制的混着小麦面粉的盐全部的倒在了自己手里，伸手的都捂向了赤菟马的嘴巴。赤菟马明显是被鲁莽的动作吓了一下，希律律的叫了身，却刚好灌了一嘴的吃食。一嚼就发现是先前吃的好东西了，赤菟马居然猛的停了下来，大口的舔食鲁莽的手掌。

“赤菟啊赤菟，你就从了本使君吧，放心好了！从了本使君以后你肯定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吃香的喝辣的。你要是不从，以后你可就惨了，哎哟——”鲁莽乘着这个机会，赶紧一手喂食一手给赤菟挠痒痒，顺手就捏死了两个躲在赤菟鬃毛下吸了一肚子血的马虱。同时进行的就是言语上的威逼利诱，也不管人赤菟听懂听不懂。

鲁莽最后喊出来的哎哟两字自然不是攻马心宣传的一部分，那是被赤菟咬了疼的，抽回被咬了整整齐齐两排牙印儿的手，鲁莽欲哭无泪。原以为自己在这个时代的第一次受伤，定然是与某个超一流武将对决的结果，哪里曾想到，竟然是被匹马给暗算了，伤心呐T。T

不过另鲁莽意想不到的是，赤菟马咬完他，居然扭头借着月关看了他一眼，出乎意料的拿脑袋蹭了蹭鲁莽的衣角，一声长嘶后，竟又沿着原路四踢翻飞的奔向了火光通明的军营……

之后很多年，每每鲁莽半醉时，最会得意洋洋的从腰上解下一个破旧的锦囊，向列坐的宾客夸耀——

“你们可不要小瞧这个锦囊，当年全靠它啊——就是在这锦囊里的东西帮助下，降伏了一个桀骜不驯的家伙……”

时人多不解鲁莽所言为何，多种版本的猜想皆有，有云这个锦囊可以呼风唤雨，有云这个锦囊内有乾坤，有云这个锦囊内藏天书，不一而足。而这个锦囊也成为了后世鲁莽三大谜排在首位的一谜，很多人穷其一生都不曾研究出这个课题——锦囊内为何物，所降伏者为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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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气风发的骑着不知为何会乖顺的成为自家坐骑赤菟马，鲁莽以最快的速度回了解县城内，一路之上无数人向着他恭敬的行礼，更有大胆的女子，倚在自家门口，肆意的向鲁莽抛洒着娇媚的眼神。在这个时代，人们对武勇的崇拜远远在文儒之上，人们崇敬的是能守护自家安危的英雄，鲁莽现在做到了。

对着遇到的每一个百姓露出善意的笑容，知道整个脸部僵硬到抽搐，鲁莽终于进了县衙之内。下了马后，鲁莽感激的拍了拍赤菟的脑袋，要不是你跑的快，本使君就是第一个为表达善意而光荣的穿越者了，可惜赤菟不领情，习惯性的伸嘴又在鲁莽手上重重啃了一口，不过鲁莽岂实易与之辈？现在他早戴好了那双手套，别说赤菟了，霸王龙来咬也把丫的牙蹦掉几颗先！

将赤兔牵到单独的马厩关好，鲁莽这才转身去了后衙，推开书房的门，便看见孔县丞将将好在收拾砚台与笔墨还有刻刀，而徐晃站在正捧着一卷简牍在一边观看。见鲁莽站了起来，孔县丞便笑着站了起来。

“使君，表章下官已经拟好，中午便可遣一椽吏送往郡府与京师。”孔县丞对着鲁莽行过礼后，指着徐晃手中的那卷简牍道。

鲁莽接过徐晃递过来的竹简，大致的看了看，很是满意。孔县丞不愧是老刀笔了，这字写的好不说，表章也写的相当不错。简直将解县的一切都夸成了花骨朵，对鲁莽的此次的功绩可没少花笔墨，当然了，他也顺带提了自己卓越的后勤保障，不过鲁莽不太在乎，有钱大家赚嘛。

“我觉得行，孔县丞你派人吧，本使君还要去操练士卒。”鲁莽又将简牍交到了孔县丞手里，哈哈一笑后带着徐晃出了门去。他把徐晃放在这里，也是使了个小心眼的，就怕孔县丞这厮不老实，写了什么自己私自贩卖俘获的马匹的事情。

等这些功劳表奏了上去，丫丫个呸的，我看谁还敢拦着本使君去美阳参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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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汉》1010128

看刘邦与吕雉之子的重回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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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内容节选自：历史小说 《汉末莽军师》

作者：浑然
最后更新于：2016年09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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