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梦、呜咽和结束的位置

 

大漠陷入暗哑,吉卜林无法摆脱...

画了帕斯捷尔纳克 / 下蛋的鸡
今天雨,舒服了许多。空气凉而微甜
值得大口呼吸,值得小酌,值得喝得晕晕乎乎
不想事,睡一觉


【听觉】
爹聋得厉害了
我以为听不见老妈唠叨对他来说
是件幸事
这次我不这么认为了
一直以来
我爱他的方式就是
每次回去与爹躲在阳台上
关门,听他抱怨
那些陈谷子烂芝麻
并及时做出窃窃的回应与附和
配合他、疏浚他
似乎下一分钟就跟爹合谋
推翻我妈的统治 
现在我得大声回应他他才能听见
可是声音大了
妈也就听见了
她耳朵可不背
等我走了
她会怒气冲冲地实施报复
冲那个失去儿子庇护的
尚未全聋的
老聋子
大吼
帕斯捷尔纳克的三首诗
【梦魇】

每夜他从达玛拉家那边过来,
包裹在冰川般的幽蓝里。
他用一对翅膀标出
恶梦呜咽和结束的位置。

没有号哭,也没有包扎
他裸露而带着鞭痕的手臂。
格鲁吉亚教堂的栅栏
庇护着越界的石板。

不管那碑顶的驼峰有多讨厌,
它至少没有在栅栏的荫处翩跹起舞。
长明灯边的唢呐
对公爵之女缄口不提。

但那发丝间有闪光扑朔,
像白磷在噼叭作响。
那个庞然大物却没有听见
高加索因悲伤而白了头。

在离窗一步之遥的地方,
他掸去斗蓬上的毛发;
他指着冰峰起誓:
"睡吧亲爱的,我必如雪崩再来。"

1917年夏
(阿九 译)
【眷恋】

为了给这卷书一个题记,
大漠陷入喑哑。
群狮长啸,猛虎般的黎明
让吉卜林无法摆脱。

一种可怕的眷恋
像干枯而渊深的洞口显现。
而它们在摇晃颤抖,摩肩擦背,
晾晒着自己的皮毛。

现在它们沿着这些诗行摇晃,
直到跃然出格;
它们穿过林间空地钻进雾中,
做起了恒河大梦。

黎明寒冷而阴险地
钻入巢穴中,
丛林里不仅湿气弥漫,
而且薰香缭绕。

1917夏
(阿九 译)
【少女】

一片金色的积雨云
露宿在巨大的礁石上。
---- 莱蒙托夫

从摇曳的花园那边,一根小树枝
冷不丁飞到镜子里。
如此巨大而伸手可触,笔直的枝头
还挂着一粒翡翠。

整个院子一片狼籍,笼罩在
这扑面而来的纷乱中。
它如此可爱,博大如一座花园,但本性
却更像一个妹妹,另一方镜子。

而此时,这枚小枝被人插在杯中,
摆放在梳妆的镜框前。
它在想啊,是谁挡住了我的视线,
在这囚居般的人间的倦慵里?

1917夏
(阿九 译)


【卖画/画家养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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