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国情怀|《愿天堂里没有病疼》作者:田辉

 

《愿天堂里没有病疼》作者:田辉

湖南省龙山县第二中学 有段时间,我精神恍惚。天天能见到的那么一个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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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天堂里没有病疼》
作者:田辉   湖南省龙山县第二中学
有段时间,我精神恍惚。天天能见到的那么一个人,一个我生命中至亲的人一下子就没了,我整个世界的天平倾斜无法用“悲痛”二字来形容......
我目睹了一个生命从鲜活到枯萎到凋零的全过程。想不通的是,我是那么无能为力,竟让父亲因肾功能衰竭、心脏病受折磨而死,死之前父亲枯瘦如柴的手臂竟给输液针头扎得像布满青灰、暗红斑印的馒头,父亲忍受不了内外的各种伤痛,他自己再三要求回家,不再住院了,最后我和弟妹租了一小车带着他回到家,我骑车在后跟着,父亲越来越不行了,下车时,我还没有来得及扶他,他匆忙之中,不小心还跌了一交,跌破了皮,我忙走上去背着爸爸,他说:“我自己走吧,背不起的” ,“我说没关系的,您背了小时候的我们这么久,您背这个家,背了60多年,该让我背背你了”。我背起父亲时才发现一米七气的高个子的他,这时候居然如此轻巧••••回到家时他开始说话还是很清楚,后来有时候独自说着胡话,由于医院再也不开药了,带回家的药都已经用完,病痛来时,我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孱弱的父亲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手脚抽搐,后来我看着他突然失去光泽的眼睛瞬间也变得空洞,瞳仁好像蓦地失去大脑的联络,像停摆的钟静静地定格在眼眶里。最后我的舅舅哀哀地说"他走了,但是心口还有余热、、、、、",我和两个早已哭得像泪人似的兄妹一起崩溃...我拼命地摇晃着父亲,先前还能用张口、点头表达意思,再后来父亲丝毫没有了反应;在他的眼角还挂着两行晶莹的泪珠。我母亲声嘶力竭地哭喊,但是怀抱里温软的躯体渐渐变得僵硬...理智告诉我,父亲不可能醒来了,接下来的事情就要像一般老人去世那样,用黄纸遮脸、入殓、盖灯,等待三日大葬,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趁寨子上的大伯小叔在听闻父亲去世的消息赶来之前多陪陪她——我对父亲说:“爸,你辛苦了一辈子,慢些走,黄泉路上不催忙人,天堂里再也不会有病痛••••”我自言自语地告诉父亲,我会努力照看好从此孤单的母亲;我把脸紧紧贴在着父亲早已冰冷的脸上,摩挲着,摩挲着,仿佛那里还有我熟悉的温暖鼻息;仿佛我的父亲还不曾远去, 我轻轻地用手指梳拢父亲额前苍白的鬓发,生怕惊扰了父亲渐行渐远的魂魄;我怀抱着父亲,在他耳旁絮絮叨叨的,......

之后,我的家族与我的同事一起料理了我父亲的后事。三天里,我强忍着悲痛,给前来吊唁父亲的人下跪,感谢他们的关心;我抱着灵牌,木木然听从盖灯道士的吩咐,给棺里的父亲磕头,围着灵位绕一圈又一圈,而此时我的灵魂早已出窍,化成蝴蝶,翩跹着羽翅,伴随着我亲爱的父亲飞向了天国......

三天后,我不知道是怎么回到我所在的学校的,只记得学校的同事关切地问我,“老人终究会走,只不过能陪你时间有长有短而已,”早上起床看镜子才知道自己几天时间鬓角怎地长出了大把的白发。大家为了安慰我,学校领导在县城最豪华的茶楼专门组织了一次文艺晚会,而我像遭遇了一场地陷,膝盖剥落了钙质,走路腿打闪。在茶楼里,我嘶哑着喉咙,用不成调的声音唱着刘和刚的《父亲》,泪如涌泉......

父亲走了,父亲的疼没有了,但是留下牵挂她的人心里的伤痛却不能够弥合,他永远的走了,像一片黄叶,离开枝头,飘向大地......

愿辛苦一辈子的父亲现在没有病痛,在黄泉路上可以歇歇脚休息一下,愿父亲在天堂安心、安息!

谨以此文悼念我以去世多年的父亲。

(图: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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