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姑娘,谁能扛得住!”

 

“我叫刘三叔,是个姑娘。”...





今晚的故事,是由我们的老作者——纯之带来的三叔系列故事第一篇!如果是老book粉的话,或许对“三叔”这个人物还有些印象,她也是《三叔》、《三叔和少林寺》这两个故事的主角。那时候16岁的三叔,现在终于考上了大学,而这个系列故事,讲的就是三叔在大学里发生的一系列有趣的事情(由于这个系列故事暂时还没有取名字,大家看完以后,可以帮忙动动聪明的小脑瓜:)希望你们看得开心,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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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部   麻将

我不知道你们的大学社团什么样,我的社团名字叫相声表演社,主要社团活动就是出去玩和打麻将。

哗啦哗啦。

东为社长伍角星;

南为副社长陆一欧;

西为我好闺蜜唐缇;

北为社员林茂增。

我一般不上场,除非他们打对对碰。

他们已经打了两个小时了,从下午三点打到下午五点,很是体力充沛。

我觉得我的小学语文老师是一个非常称职的语文老师,他对我的影响和教育影响了我十多年,时至今日,我仍然能用他教我的写作造句来表达一句话解释各种发生的事情。

“虽然……但是……”

虽然我们是相声社团,但是我们从不说相声。

虽然我们社团是学校里极为出名的社团之一,但是我们丝毫不知情。

“不仅……而且……”

我们社团不仅有钱,而且还很豪华。

我们社团不仅有两台立式大空调,而且还有钟点工和西餐厨师。

我们社团不仅有美女,而且还有帅哥。(除了我。)

“要是……就……”

要是我有唐缇那么好看,就不用辛辛苦苦地努力学习了。

要是我有陆一欧那么有钱,就能有男朋友了。

“有时……有时……有时……”

有时我们集体去爬山,有时我们集体去泡温泉,有时我们集体去吃火锅。

“既……又……”

我们既颓废,我们又美丽。

“一会儿……一会儿……”

一会儿我不打了,一会儿我就不玩了,一会儿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吧。

最后一个造句可能不太对。

不管那么多,先给大伙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刘三叔,是个姑娘。

我的大学社团是相声表演社,但它从来不说相声,并且这一次,伍角星说我们的社团活动是泡温泉。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都傻了:“这是什么社团?”
北京十月还是很热,风儿吹得久了,不喝水的话,没一会儿就打蔫儿,脸皮干得直掉渣儿。我要是住在海边,我一定泡水里不出来,从东游到西,再转向南,一直蛙泳向前。可是北京一年四季都很干,降水少得可怜。

就是这样一个很是平常又干又热的北京十月天,我居然要去泡温泉了!

我想象着自己头戴白毛巾,婀娜的双腿交叉坐在水中,两个眼睛的睫毛被水蒸气蒸得湿嗒嗒的,鼻子上的汗珠像露水落在荷叶上,一颗挨着一颗,然后慢慢聚拢,变成一大颗,啪嗒一声从鼻尖上滚下来,水面上飘着一个小木盘,盘子里装着荔枝和西瓜和橙汁儿和烤肉,我手里拿着筷子,筷子上还留着孜然粒。

幸福。

所以我不顾店员频频用眼神示意比基尼的目光,挑了一件半袖连体平角裤腿的天蓝色游泳衣,高高兴兴地给唐缇打了个电话。

我:“嗯,买到了,是你说的蓝色。哈哈哈哈。”

蓝色显白,这是唐缇告诉我的。唐缇是我同宿舍的姑娘,名字听起来就很富贵又好看,长得更是那叫一个好看。小脸,肉腮帮,大眼睛,宽眼皮儿,还大长腿,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我都不想活了,但后来我越看她越喜欢,因为她长太好看了,就连早上起床头发都飞起来了我还是觉得好看。

我家老爷子总和我说要有一颗发现美的心灵,这样我自己个儿也能美。对于这句话我表示十分的赞同,所以有事没事都多看她几眼,美化我的心。

买泳衣之前,唐缇说蓝色好看,显得安静又内敛,最重要的就是显白。

我信任唐缇。
3
泡温泉这天早上,晴空万里,万里朵朵云。有闲有钱的陆一欧又一次展现了他的实力,他和伍角星部长到校门口接我和唐缇,他们拉开房车的门的时候,我怀疑我在拍电视剧。

我问:“我们去哪泡温泉?”

他答:“昌平。”

我问:“去昌平才两个小时要开房车?”

他答:“那你坐地铁转公交吧,用不用我发给你路线?”

我乖乖地上了房车。

刚脱离了父母的怀抱,奔向大学新生活,没想到就要和男生一起泡温泉了,我开始觉得我可能以后要浪荡了,这就是第一步。

换泳衣的时候,我无限幻想,他们将会爱我爱到不能自拔,我走过一群男人的身边,他们和我搭讪,我愉快地给了他们电话号码。

结果等我费力地套上我的天蓝色泳衣,回头对唐缇说“帮我整理一下肩带”时,我看见唐缇穿着一身粉红色的比基尼,好看得要爆炸了。估计34D,肚子没有赘肉,大腿肉乎乎,小腿瘦杆杆,皮肤白得晃眼睛。我瞬间觉得,我头上刚闪现出来的“浪荡”两个字破碎了。

我说:“嫁给我。”

她说:“再真诚一点,眼神不要那么猥琐。”

我说:“我是北京户口,我还有好几套等着拆迁的房子。”

她亲了一下我的脸,说:“好吧,我答应了。”

哪个男人扛得住!

我也扛不住。

抱着唐缇欢欢喜喜地走了出去。

站在外面的伍角星部长看了我俩一眼之后,说:“刘三叔,你这样看上去有点猥琐。”

我瞪了他一眼。

他又说:“唐缇,想要什么随便点。”

哪个男人扛得住!

伍角星也扛不住。

我裹着大浴巾,踮着脚尖凑过去:“我也要!”

伍角星给了我一个自力更生的眼神。

我可能是赠品。
4
温泉之所以叫温泉,是因为它真温暖啊,我在温泉里从东游到西,再转向南,一直蛙泳向前,时不时来一个回旋踢。我喜欢这种滋润的感觉,温泉啊,你是我的天堂。

嘿!哈!

我溅起一股小水花。

陆一欧这个时候也下水了,他坐在水池边,一只脚伸进水里,另一只脚蜷缩着藏了起来,看上去很无聊的样子。

我从水里扑出来:“我们比赛谁游得快啊?”

陆一欧摇了摇头,又戳我额头:“我还是喜欢看你游。”

陆一欧穿着三角泳裤大喇喇地坐在我面前的水池边,皮肤黑黝黝,腹肌巧克力,手里捧着一个不知名的水果,吃得嘴巴湿哒哒的。他戳我额头,唐缇站得远远的还被人搭讪,伍角星正在躺椅上补觉,林茂增?林茂增不知道在哪里。

我一头钻回水里,继续扑腾。一个小水花,哗啦啦。

这时唐缇走过来,她推了陆一欧一把,“看什么看。”

我正在水里继续蛙泳向前,头还没抬起来换气,就看见唐缇一个标准动作入水,蝶泳,波浪形地向我游了过来。嗯嗯,水质很好,唐缇脖子和下巴的弧度真好看,胸也好看。

我和唐缇在水里玩,她一下子抓住我的脚,又跟我在水里打架,我憋足一口气,钻到水里摆了个鬼脸蛤蟆神功第二式,再从鼻子里喷出一堆泡泡。唐缇笑得不行,让我趴在她背上。

腿长的唐缇背着我像是背着个宝宝。

五分钟后,我离开了有唐缇的温泉,跑去上厕所。刚才汽水喝太多,啊。在厕所外面,我撞见伍角星,他在打电话:“嗯,5000,不能再少了。您要不然上别人那去问问吧。”真是不留情面啊。

他挂断电话,我凑过去:“生意兴隆啊老板。”

他:“托您的福。”

我:“财源广进啊老板。”

他:“你有什么事情求我?”

呃。

我:“上次不是说我有写了个新段子想说给你听听么?”

他:“嗯, 今儿没空。”

我:“那我祝你早日破产。”

话说完我就跑,伍角星比我腿长,一个大步追上我,然后把我丢到水里。

气死。

社团是个好社团,有钱,活跃性高,人员常年待命,就是不说相声。那你叫相声社干嘛,你不如叫活动室。

我去吧台要了一杯红心火龙果汁,继续伤感。

每次我说,来啊,我们来说相声啊,我们来排练啊,他们都说没空。入社团至今,我们搞了十次以上的活动,二十次以上的打麻将游戏,二十次以上的饭局(谁输了谁请客,我总蹭饭),但就是没说过相声。生活真艰难。

我每天早上跑到学校小树林练贯口我容易么我?

我每天早上还得躲着点亲亲亲的小情侣我真不容易。

不过,温泉什么的真的挺带劲的。

让我再去泡一会儿。
那天晚上我们没回家,五个人窝在大包厢里打麻将,哗啦哗啦。中间来了两拨人。第一波是给我们送晚餐汽水的白衬衫服务生,有点帅;第二波是听到白衬衫帅服务生说我们正在打麻将之后来查房的警察叔叔们。

可惜了,警察叔叔们稍巡视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赌资,只找到一堆我打牌准备好的一箱白纸条。

麻将打完他们三个男生开始打牌。

唐缇拉着我去做按摩,我当然不肯去了,光是幻想一帮女人拿一瓶油在我身上摸啊摸,就毛骨悚然。结果到了那,人压根没让我脱衣服,我又扭捏了起来。哎呀,人家都准备好了呢。

按摩的时候,我很生气。

举例说明:

美容师一号:“你皮肤真好啊,又白又嫩。”

美容师一号:“你身材真好啊,一点赘肉都没有。”

美容师一号:“你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啊。”

bulabulabula,这是对唐缇说的。

美容师二号:“这个是祛痘的,后背的痘痘用了我这个东西,第二天就消下去了。”

美容师二号:“啧啧啧,一看你平时都不补水,我这营养膏抹在你胳膊上和腿上一下子就吸收了。”

美容师二号:“刮个痧吧,我看你火气好大。”

这是对我说的。

“来就来!”我正面迎战。

唐缇半个小时就会去洗澡敷面膜了,我做了两个半小时。

刮痧真是一项酷刑,又疼又痒痒,每次刮一遍,我都嘿嘿嘿嘿哎呦哎呦。眼泪也不知道是笑出来的还是哭出来的。

“看看,起痧了吧。”这句话简直给我的温泉之旅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6
回来之后的星期一早上,我们吃的是油饼加鸡蛋加肉,中午正准备吃的是小烤牛舌、爆炒腰花、红焖猪蹄等油腻腻的食物。

其实我进入相声社没几天就发现了他们的秘密:相声社每天早午晚都有免费的饭吃,不仅种类繁多,还营养丰富。

据说是因为每天都有人送好多东西给陆一欧吃,因为陆一欧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开,有钱的叔叔阿姨伯伯婶婶一大堆,辛苦他小小年纪一个人在学校吃不饱穿不暖,就总是让自己家在学校上学的女儿侄女外甥女什么的女来给陆一欧送吃的,一送就送来好多份,陆一欧从来都是来者不拒。他一个人吃不完,于是总是喊着我们一起吃。

吃饭的时候,社长大人伍角星拿出五张方块纸,对他的社员提议:“周末我们去打游戏吧?”

吧唧吧唧,四张吃饭脸看着他。

伍角星:“我最近得了五张游戏券,要不要去。”

吧唧吧唧,四张吃饭脸继续看着他。

伍角星:“不去啊,那我还是卖了吧,估计能卖个好价钱。”

林茂增伸手一把抓住五张游戏券,然后揣进口袋里。林茂增这人来自福建,一口普通“发”说得相当“飘”准,不过他平时深藏不露,好像生怕我们偷师学艺似的,不轻易说话。

林茂增还是个重度强迫症患者,每次手机充电之后,都要检查一遍电源,再检查一遍电源开关,再打开手机看看是否充上电,再看看电源。如此反复三遍,接下来,即将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他突然开始打坐,接着做十个俯卧撑,再接着吃一颗大白兔,再再然后喊:一二三四五六七八。结束动作一般是让身边的人打他一下。

我曾经问过他,这一套动作是在练什么妖法。他说这是为了治疗强迫症。

打坐是说明,他确认他已经检查了三次电源并且确认充手机确实充上了电。十个俯卧撑是说明,他已经打坐过了。大白兔是给自己一个安慰。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以此类推。让我们打他一下,是证明,啊,他真的不是在做梦啊。

神经病啊。我觉得强迫症更严重了好么?

不过他的身材倒是很好,估计身体在运动,脑子没有。

为了让社员们有更好的生活,我们通常都不让他最后出门,以免确认窗子是否关好了;门是否锁上了;麻将是不是乖乖地躺在麻将盒里;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但有时候我们无聊了,就会故意让他去收尾,坐等一场表演,顺便打他一下出出气。

林茂增吃着吃着饭,又把票从兜里掏了出来,查了三遍,继续吃两口饭,又掏了出来。

……

饭吃完伍角星还不死心,要将“活动室”发扬光大:“说好了,周末打游戏啊?”

我凑过去:“社长你要是有空就听听我新编的那个相声段子啊,您要是仔细听完,说不定能招财,就和打麻将之前穿红内裤一样。”

伍角星说:“好。”

陆一欧从背后伸长胳膊搭住我的肩,“你要是给我招财,我花钱雇人把伍社长绑起来,让他安安静静听你说相声,你看怎么样?”我觉得很好,一边点头一边星星眼地看着陆一欧。

伍角星:“你被退社了。”
7


约定打游戏的这天早上,乌云密布,电闪雷鸣,还没到中午,就已经大雨瓢泼,林茂增搜了一下当日天气,发现局部地区可能有冰雹,冰雹有大有小,被砸一下估计挺疼。

伍角星为此非常难过。

早知道这样,当初还不如把票卖了呢,真是失策啊失策。

我趴在窗户上看大雨,哦,雨真是大啊,一个闪电打下来,屋子里立刻停了电。

唐缇提议,在这么适合睡懒觉的天气里我们却集体被困在了相声社,不如打麻将吧,多么欢乐。

正在给麻将打蜡的林茂增闻声抬起头来,看了看打了一半蜡的麻将,然后坚决的反对了起来,并把一盒子麻将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接着大家陷入了沉默,伍角星继续一脸哀痛的样子。

我对着他拍了个照片,由于屋内灯光昏暗,拍照的时候还自动开启了闪光。

安静的房间里,五个人在不同的地方坐着,室内光线昏暗,每个人的脸上都反射出手机屏幕的光亮,场面十分温馨。我们就这么一直坐着,直到中午的时候,大家手机集体没电。

由于下大雨,今天并没有任何女儿侄女外甥女来送午饭,下午我们饿的前胸贴后背,而大雨还是没有要停的意思。

我说:“既然这样,我们干脆说说相声好了,反正大家都没事做,还能分散一下注意力。”

伍角星看了看我,虚弱的上眼皮半抬不抬,他说:“你要是现在敢说报菜名我就吃了你。”

我说:“蒸羊羔?”

我被伍角星暴打了一顿。

大家纷纷接受了我的建议,因为实在没有别的选择。

林茂增也加入了我们,并且无比希望我能把报菜名说完,强迫症的他只听了第一句,听不到后面实在太难受了,结果很不尽人意,伍角星一个眼刀就把他吓个半死。据说他当时加入相声社的主要目的就是练好普通话,结果没想到麻将手艺日益精湛,这也算是意外收获吧。

贯口是相声的基本功,我决定我们从基础的开始。

我清了清嗓子开始说:“今天我们先练一个贯口吧,为了增加趣味性,我还特意选了一个猜谜语的,你听听。说我诌我就诌,闲来无事捋舌头:什么上山吱扭扭……”

唐缇举手:“这个我知道,上次咱们爬山的时候,林茂增打赌输了,租了个手推车推着陆一欧上山的时候,林茂增的腰嘎吱嘎吱的,我还和你说来着。”

我看了一眼说:“对对,这个不重要,你们继续听。什么上山吱扭扭,什么下山乱点头……”

伍角星“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对对,我也记得了,下山的时候林茂增也输了,还被一个石头绊了一脚,小跑的时候,脑袋点的和摇头娃娃一样,哈哈哈。”

我生气地瞪了他一眼:“认真点,继续听。什么上山吱扭扭,什么下山乱点头,什么有头无有尾,什么有尾无有头……”

陆一欧听到这句的时候突然大笑了起来,一边笑还一边说:“对对,那次我们还说,要是林茂增就是没有尾巴,要是有尾巴,尾巴就能保持平衡了,我还刻意把腿伸到后面去,给他当了尾巴,结果他一头撞树上了。”

说完大家一起笑了起来,林茂增也跟着笑,眼泪都笑出来了。

我此时此刻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为什么要挑这个贯口,妈蛋啊,真恨不得念一百段报菜名饿死他们。

咕噜噜噜,我的肚子也叫了起来,算了,还是吃饱了再念吧。

练习相声就这么有头无尾的结束了。

什么有头无尾?刘三叔的相声。

下午我们不练相声了,我们开展了一项更有意思的活动,治疗林茂增的强迫症。

我们唱了好多半截的歌,然后阻止林茂增唱完,我们总是在中途打他一下,让他从头开始唱,真是太好笑了。

哈哈哈哈哈。
题图 |纯 之
一个要立志成为肩膀的boy
题图 |许旺旺
野生插画酱,微博@许旺旺YEA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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