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怀念母亲 张宇荣

 

斯人已逝,只留下思念与我们,在课堂上读着史铁生的《秋天的怀念》我潸然泪下,母亲节来临谨作此文怀念我的母亲!...



今天的特辑是一个家庭组合,第一篇是爸爸保德篮协秘书长孙祥云组织的五一篮球赛。第二篇是妈妈张宇荣母亲节怀念母亲的文章,第三篇是大儿子孙一萌在母亲节写给母亲的文章。关注新青年的直接在公众号推送中观看,没有关注的,关注以后点历史消息观看。

月光透过窗帘缝斜斜的射进来,惨白惨白的,冷清的就像十几年前的光景。

今天去看爸爸了,老院子勾起了我许多回忆。

老院在我的记忆里有两孔土窑洞,没有砖头口子,院子是红胶泥的,每到下雨天雨水便顺着窑口流下来,院子里的红胶泥被泡软,一踩一个大印,胶泥粘到鞋子上很难甩下,门槛上一到雨天尽是我们刮鞋底留下的一坨一坨的红泥。母亲决心要改造这个院子,平日种地回来的路上还要拣卵石,节衣缩食的在攒够钱之后请人烧砖,拉灰,请匠人最后终于把窑口子接出来了,门前也铺上了砖,雨天我们再也不用担心胶泥了粘在鞋上了。

再后来母亲到桥头做了裁缝,家里的地照样种,院子也在缝衣淡季做着点滴的改变。
翻开家中的相册一张一张翻看,妈妈在新街做裁缝时隔壁照相馆的玉子叔叔胶卷只剩最后几张时经常叫我们去照相,那时候的照片还在黑房子里冲洗,一卷照不完就浪费了。现在看来那些照片都是那么亲切,爸爸妈妈都很年轻,我们姐弟三的衣服都不甚干净却也清秀可爱,爸爸妈妈并排坐在凳子上,我在右边靠着爸爸,穿着妈妈做的百褶背带裙,梳着小辫,头顶发间还插着一朵从花枝上掐来的鲜花,笑容里有点胆怯;弟弟妹妹还很小,六七岁的样子,弟弟腼腆害羞斜靠在妈妈身上,白色印花衬衣胸前黑乎乎的;妹妹站在最前面,眼睛黑亮黑亮,一头短发让她看起来更像一个虎虎生气的男孩子。

翻到爷爷到桥头和我们过年时的合影,七十多岁的爷爷以显老态龙钟,坐在中间;妈妈烫着时髦的卷发蓬松柔软,穿着淡蓝色的上衣满面笑容和爸爸站在爷爷后面。那时的我好像已经是初中生了,衣服就是妈妈亲手做的黑红色带毛领的呢子外套站在爷爷右面,弟弟穿的是簇新的皮夹克在爷爷左面,妹妹扎着两个羊角辫穿着黄色的新衣服整个画面人人都从心底流露出喜庆来,眼角眉梢都有笑意。

九一二年爸爸单位组织旅游,允许家属陪同,妈妈到过北京上海苏州杭州等地,这大概是妈妈一辈子中最惬意的时光吧!爸爸妈妈在亚运村的熊猫前,在雄伟的天安门前,在西湖边上荷花丛中,雷锋塔前,在苏州园林的花影墙后,在碧波荡漾的游轮上都留下了合影,那时候的妈妈年轻漂亮,眉间还没有皱纹,生活的印记还不深。

妈妈做了十几年裁缝,最后几年的生活环境很是艰苦,租住的房子太小了,床铺是专门定制的高低铺,大概一米左右宽窄,上小两层要挤全家五口,我真怀疑那时候我们真的全能伸直腿?渐渐地成衣市场完全代替了裁缝,妈妈的裁缝生意也不好做,后来就关门了,妈妈农忙时候回老家住地,农闲时候到镇里给我们做饭。
后来外婆脑血栓瘫痪了,妈妈接来她照顾,爷爷也瘫痪在床,那时我家的两孔窑洞里这边是外婆,那边是爷爷,直到外婆去世前一个月,九个月的时间,我真不知道母亲是怎样边照顾老人边种地的。现在想想母亲真不容易啊,尽管那时的我们懂得替母亲分担家务,可我们仅仅是寒暑假星期天才有空啊!

再后来外婆去世后我参加中考,此后一直到2003年妹妹考上大学母亲一直在贫困的边缘打拼,喂猪羊牛,种别人不种的地,受别人不受的苦,她为我们的前途拼着命,虽苦虽累虽然压力山大但她却从没有让我们中任何一个放弃读书的念头。其实现在想来我算是自私的人,我那时竟然也没有想到回家帮妈妈分担负担,何况那时的我按村里姑娘来说早该结婚了。

终于我毕业了,妈妈的负担轻了,妈妈又在院子东面请人掏了一眼窑洞,西面盖了两个小石窑洞,院墙围好,大门安上,整齐的一个小院就收拾利落了,妈妈还计划在东面牛棚边上种上葡萄,院子里整理好菜畦,等我们都成家了回来就什么都有了。

我在婚事上的坚决让妈妈伤心了,我的任性,我的执着最终妈妈妥协了,大概那次叛逆让妈妈潜藏的病发展的更快了。
2003年妹妹考上大学了,妈妈多年的心愿终于完成,但妈妈还不敢放松,直到2004年夏天,我带着刚刚两个月的孩子在乡下避暑,给母亲打电话却被告知母亲病的连一根稻草也拿不动,瞬间我慌了,没来由的慌,赶忙通知爸爸和弟弟妹妹回家。果然县医院的诊断如何我不清楚,但医生的那句"你家到外面看看吧"让我心惊肉跳,医生的话外音我听得出来。

果然爸爸和弟弟带妈妈去太原诊断后的结果让我悲伤不已,一个夏天我就奔跑在借钱,借钱,借钱的路上,该借得都借了,该贷的也贷了,妈妈还是没有好起来。

七月十五妈妈被医生宣判之后无奈回家,我的心已经凉到了极点,妈妈的衣服,棺椁都是我准备的,我也不知道那时如何承担起来的,通知亲戚朋友们来家见妈妈最后一面,大家都心怀戚戚在妈妈还在时留下最后的合影。合影中再没有了曾经的笑容,妈妈蜡黄蜡黄的脸努力地挤出一点点笑意,周围的我们各自的悲伤都写在脸上但又不能用语言表达,妹妹的眼角似乎还有泪痕,姨姨舅舅各种表情各种难过……

那年的中秋节还不是法定节日,我在晨读时间接到弟弟传的噩耗,才50岁的妈妈在举家团圆的节日里永远离开了我们,巨大的悲伤包裹着我,挣扎着请假回家,眼泪早已经模糊了我的眼睛〜

斯人已逝,只留下思念与我们,在课堂上读着史铁生的《秋天的怀念》我潸然泪下,母亲节来临谨作此文怀念我的母亲!


张宇荣,教师,喜欢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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