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不能承受之轻：欢乐颂

临睡前写一篇短的，只从一个侧面谈现在大火的连续剧《欢乐颂》。这种被广泛高度关注的现象...





临睡前写一篇短的，只从一个侧面谈现在大火的连续剧《欢乐颂》。这种被广泛高度关注的现象级作品，经常会阻止住一个人评论的冲动 － 到底是众目睽睽的压力作怪，潜意识里希望自己说出来的无比高明和政治正确。一个典型的说法是：“等我看完一个阶段再来品品（看看别人怎么说）。”，读先行者的吐槽，稍许有些失望，或者是李白“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有诗在上头”的遗憾。这个和大多数受过正规高等教育的人，把学习这件事看得很仪式感一样，说到底还是一种由愚痴带来的贪欲 － 现象级的作品，当然要语不惊人死不休才敢拿出来嘛。

虽然，我试着反其道而行之，只说三点。

真实，好看，演员选得不错，因为注意细节刻画，所以即使价值观有出入，也可能引起你的喜爱，这是成功的地方。比如曲筱绡，比郭芙大小姐任性刁钻多了，但是不影响喜欢她的人。在真实这一点上，表达在魔都上海这个大城市的居之不易，表达了奔向中产阶级道路上小人物和“成功人士”的日常琐事。



五个女子五条故事线，最大的问题，每一条主线人物对“意义”的追求基本是看不见的，串起故事的，仍然是“钱”和“生存”，以及如何“逼格更高地生存”。人是追求意义而活的生物，对比之下，《蜗居》拍得要好得多，一些传统的美剧，香港警匪片，大陆主旋律，好莱坞大片，拍得再烂，在追求意义这个传统上，其实都还不错，这部片子在这上没啥追求。以前古龙说，武侠小说描写的大侠们，好像不用怎么工作挣钱，整天追求的要么是公正正义要么是名利地位，他认为这是一个弊端 － 然而恰恰这是一切小说和艺术作品吸引人的地方，因为作品描写了每个人追求意义的过程，超越了人的收入水平以及阶级没有关系，在此之上发生的一切是值得探究的，吃喝拉撒睡当然重要，但那些都是手段不是目的，只拍那些就没人看。我记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标准，其中一条是“体现理想主义，促进人类向上”，《欢乐颂》看到后来，慢慢单调无味，如果不是演员的颜值和接地气的表演撑着，不看也罢。同一批演员，在《伪装者》《琅琊榜》中需要诠释鲜明的作品意义，《欢乐颂》看不出来。

美国作家卡尔.桑德博格说 “生活就像洋葱，一片片剥开，终有一片叫你落泪 ”，对本片，这本来可以成为一个题眼，可惜了。弗兰克尔在《活出意义来》总结奥斯威辛的经历和发展了后来的意义治疗，他的核心理念其实也适用于“欢乐”这个主题。生活并非弗洛伊德所宣扬的那样，只是简单地祈求快乐。也并非阿德勒索教导的那样，只是为了争权夺利。人们活着是为了寻找生命的意义，这也是人们一生中被服役的最艰巨的使命。苦难和欢乐本身毫无意义，但我们可以通过自身对苦难和欢乐的反应赋予其意义。当然，《Man's search for meaning》讲的更多是苦难的意义，但是对欢乐，何尝不是这样呢？



人生活在土地上，意义是克服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的重力。《欢乐颂》拍得很不错，如果能在意义挖掘上再深入一点就好了。这就像Papi酱的短视频，吐吐槽开开心，水过鸭背，留不住什么能够回想起来的东西 - 不过短视频这样已经足够了。一部收视率这么高的电视连续剧，除了鲜明的人物，要留下些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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