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浮生梦》:金鹿诚的怪论

 

回到家里以后,胡桃发了一夜高烧,凌晨时一命呜呼了。第二天,胡桃被安放在棺材里,两个朋友去看了下,只见胡桃的小腿肿了老高,一张脸没有颜色,两个黑眼圈似炭一样。...





《浮生梦》于2014年底动笔,2015年春天完成的一部长篇小说。虽然现在更名为《前尘影事》,但我还是觉得原名比较好些,小说总共三十万字,分三部,每一部十万字。作者高华栋是我的高中同学,在高二那年,第一次读到他写的文字,就觉得此同学不简单,才华横溢,这是我看了他的文字之后第一个想到的词语。喜欢看小说的可以点上面关注,每天为你准时推送。
第一部 


 第4章 金鹿诚的怪论



徐荔友三人将那男生扶了起来,看着挺眼熟,名字却叫不上来。那女生抹着眼泪,说道:“阿杜,你认识他们吗?”那男生脸上伤了几处,其他倒无大碍,胸口呼哧呼哧喘着气,也不说话。

刘志野忽然想起了什么,说:“你不是高一(一)班的付晶晶吗?”那女生惊讶道:“你怎么认识我?”刘志野说:“听说而已,听说而已。”指着那个阿杜,说:“这是你男朋友?”付晶晶嗫嚅道:“算——是吧......”那个阿杜气冲冲的说:“什么叫算是吧?不是就不是,说清楚好不好?”掉头就走。付晶晶赶忙追过去,大声嚷道:“行行行,你说是就是,你是我男朋友,好不好?”

那个阿杜停下脚步,笑了一下,说:“那还差不多,挨了次揍也值了。”

徐荔友三人见状,便到别的地方溜达去了,一会儿电铃响了,便各自去吃饭。

那边金鹿诚打着篮球,忽见女生宿舍里出来一个人,闷闷的往餐厅走,正是夏如是。金鹿诚把球交给一个男生,三步并作两步跟了上去。腆着脸说:“如是,咱俩一块儿吃饭吧。”夏如是看了看他,没有吭声。他便到餐柜处取了碗筷,到水池边洗了,又胡乱洗了手脸。对夏如是说:“你的眼怎么肿了,跟哭过似的。”夏如是没有理他,去盛饭。两人到了一个窗口,夏如是让厨子打了饭菜,正要付钱,掏遍了所有口袋,却哪里有一毛钱,原来从宿舍出来,钱都放在床上,忘记带了。金鹿诚见到此状,忙说:“我去那边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夏如是愣了愣,不知道该怎么办。那厨子却认得她,说道:“闺女,你先吃吧,下次一起结账。”夏如是忙说:“我先把碗放这儿,去拿钱。”那厨子说:“别别别,我认得你,你跟我闺女是好朋友,她叫方糖。”夏如是才想起,这窗口被方糖的爸爸承包了,方糖对自己说过,怎么忘了。于是,道了谢,端着餐具找地方坐下。

金鹿诚端了一碗米线,里面躺着两根香肠,再加一对馒头,兴冲冲地走过来,说:“这家的米线最好吃,你改天也去尝尝。”夏如是低头吃饭,没有理他。金鹿诚吹着碗里的热气,一边把米线高高挑了起来。又大口咀嚼着馒头,腮帮子一动一动的。忽然,金鹿诚瓮声瓮气的说:“你瞧,徐荔友和涂珊珊好了!”

夏如是听到这话,仿佛一个炸雷在耳边响起,扭头一看,只见徐荔友坐在窗下,对面是一身雪白装束的涂珊珊。两个人你给我夹菜,我给你夹菜,彼来我往,会心一笑。夏如是的眼泪一串一串流下来,滴在碗里。金鹿诚吓了一跳,说道:“你怎么了?”夏如是哭道:“我身体不舒服,吃不下饭。”金鹿诚说:“你等一会儿,等一会儿我陪你看病。”说着加速吃了起来。夏如是本想立刻回宿舍去,但现在出去,一定会经过徐荔友身边,被二人看见自己的状态,就太不好了。只好坐着流泪。

金鹿诚吃得满头大汗,又把汤水喝得干干净净,说道:“咱们走吧。”夏如是说:“先别呢,我肚子痛,先歇一会儿再去。”

金鹿诚没话找话说道:“你相信有鬼吗?”夏如是说:“不信。”金鹿诚说:“我起初也不信,不过现在信了。我给你讲一个真人真事,刚听来的。”于是便把薛平哲讲的故事复述一遍。夏如是暗暗着急,徐荔友二人吃一顿饭,便似过一个世纪那样漫长,许多人都一一走了,他们却还不起身。只好耐着性子去听金鹿诚的讲述。

听他讲完,夏如是若有所思,说道:“也许,鬼是有的。”金鹿诚哼哧哼哧地笑了起来,说道:“那都是薛平哲编的瞎话,没想到你真信了。”夏如是皱着眉头说:“世上有很多东西,看起来不可信,却都是真的。”她本想在这句话后面加一句“比如爱情。”但是忍住没说。

金鹿诚忽然放弃了这个话题,说道:“你觉得涂珊珊这人怎么样?”夏如是咬了一下嘴唇,说道:“不太了解。应该很优秀吧。”金鹿诚却不以为然,说道:“我看却是个下三滥。”夏如是很反感他的语气,便说:“你不要这样说别人好不好。”金鹿诚说道:“我是认真的。在我眼里,女生分为两种。”说到这里,就不说了。夏如是倒想听下去,便问:“哪两种?”金鹿诚说道:“恕我直言,在我金某的眼里,女生只分为两种,一种是下三滥,一种是上三滥。”夏如是冷道:“原来如此。”

金鹿诚说:“女人的天职就是嫁了人生孩子。恋爱不是她们的天职。你放眼望去,咱们这些高中生里,一对儿一对儿的,看似如胶似漆,哪一个能过得了高考。哪一个能熬得到婚姻。你喜欢有什么用,你爱有什么用。你能嫁给他吗?如果你不能嫁给他,大家只是一起玩玩,那你就是人皆可夫,就是下三滥。”夏如是听到这样的见解,竟然颇有一点道理。只听金鹿诚继续说道:“在我看来,徐荔友他们俩没戏,涂珊珊那么现实一个女生,她家境也很一般,将来一定要嫁一个有出息的人。”

夏如是恼火道:“你怎么说徐荔友没有出息?你们不是好朋友吗?”金鹿诚笑道:“好朋友值几个钱?正因为是好朋友,我才能知道他没出息。你看他的成绩,能上什么大学?满脑子里都是情爱。你不是拒绝过他吗?”夏如是吃了一惊,说:“你怎么知道?”金鹿诚嘿嘿笑道:“谁和谁好,一眼就看出来了。你拒绝他是对的,他能配得上你么?”夏如是叹了口气,说:“一个人有没有出息,现在哪能盖棺论定。我拒绝他,也是想让他好好学习,可是......”金鹿诚说:“他要是像我们俩这么现实就好了。”夏如是说:“依你看,我也是现实的人了?”金鹿诚反问道:“不是吗?”夏如是说:“那我在您心中,也属于下三滥了?”金鹿诚忙道:“不不不,你是上,上......”一时结巴着说不清楚,只好笑笑。夏如是说:“请教您对上三滥的解释。”金鹿诚说:“上三滥是我对另一类女人的称呼,这种女人一直守身如玉,高傲不俗,把男人迷得神魂颠倒,却拒之门外,最后自己还是嫁了人,成了这个男人的专用玩物,此所谓上三滥......”话未说完,便见夏如是气得满脸通红,指着他骂道:“你真是个无赖!”拿了餐具便走。金鹿诚知道说错了话,急得额头上出满汗水,用手背擦着。

徐荔友已经走了。餐厅里空荡荡的,不知谁的饭碗从柜子里落了下来,发出空旷的回音。

天黑了,还有人在打篮球。夏如是不想去上晚自习,便躲进了宿舍。把灯关闭,睁着眼睛,胡思乱想。

晚自习一下课,刘志野和薛平哲去叫金鹿诚一起寻人,金鹿诚正合了书本准备回宿舍,见状又拿出一本数学习题来,说:“对不住了,我还有一堆作业没做呢?”

刘志野二人见涂珊珊坐在徐荔友旁边,有说有笑,卿卿我我,便没有去打扰。因为学校是封闭式的,所有学生都住校,所以放学后大门并不开放。二人便去找墙角准备翻墙。只见墙角的树丛里有一伙人,大约五六个。第一个人后退两丈,向前小跑几步,又在墙上垫了两脚,便攀到了墙头,腰间闪闪发亮,像是一段钢管儿。第二个却是个女孩子,踩在一个男生肩上,那男生慢慢直立起来,待她爬上墙头转过脸时,刘志野却认出正是白天见到的付晶晶。她踩着的那人正是“阿杜”。只见这五六人,除了付晶晶外,每人腰间都别着钢管儿。薛平哲拉了拉刘志野的衣角,离开了这里。

薛平哲说:“看这个架势,他们要去打架。咱们先等一等再出去。”刘志野点点头。二人准备先回宿舍,只见徐荔友在宿舍楼门口向两人招呼道:“你俩去哪儿呢?不是说好找赵卓的吗?”刘志野说:“看见你们小两口在亲热,没好意思叫你。”薛平哲说:“咱们等宿舍熄灯了再出去。眼下太乱。”

三人来到薛平哲的宿舍,见一号床下铺的男生杨见秋正在讲故事。上铺睡着的李怀边听边插话。杨见秋说:“自从那次从后山回来,我再也没去过那里。”听见这句话,薛平哲忙问:“你去后山干嘛?什么时候的事儿了”杨见秋却懒洋洋的说:“刚跟李怀讲了一遍,你问他好了。”李怀笑道:“他编了一个瞎话,说后山那里有一座土庙,去年暑假跟几个伙伴去上香,遇见鬼了。”杨见秋说:“跟你浪费了半天口舌,原来你都不信。算了。”

薛平哲说:“我听说过,后山闹鬼。”杨见秋坐起了身子,拍着手掌,说:“对吧?我亲眼见到,能有错?”徐荔友说:“你说说看,我挺相信这个。”杨见秋见有人相信,便把刚刚讲的故事又讲了一遍。

原来,杨见秋家离学校不远,去年暑假,他和村子里两个发小去后山采知了壳,在那里玩了一会儿,便见树林深处有一个破庙,里面供着一尊神,神像只剩下半边儿。这座山离家颇有一段距离,从小到大他们几个都没走这么远过。杨见秋见香炉里有半截灭了的线香,便拿打火机点燃了。出了庙,见不远处有一个石碑倒在地上,上面写道:孩儿庙。三个人感到纳闷。又向林中走了一段,见到一条溪水。三人忙不迭去捧了水喝,又在溪中大洗特洗。

当时正值午间,烈阳当空,所谓一阴来复。知了在林子里玩命般叫唤。杨见秋一抬头,忽见一个男孩躲在了树后面。他赶忙跑过去看,却没有人。杨见秋已经感到害怕,招呼两个同伴快走。却见溪边的高草里冒出一个脑袋来,也是一个小孩,一露头就缩了回去。那两个发小也已看见,吓得乱叫乱跳起来。

三人拔脚便跑,却见一个小孩坐在前面一株杨树的树杈上,两条小腿荡来荡去,嘴唇酱紫。三人正想掉头,那孩子却从树上掉了下来,似一只麻袋那样,落在杨见秋脚旁,发出沉闷的声音,脑瓜已经裂开。

只见前面两株树上也坐着小孩子,长相并不一样,嘴唇却都是一般颜色。忽然,一个声音幽幽的说道:“叔叔,给我馍馍。我饿。”杨见秋低头看,一个男孩在拉扯自己的裤腿,吓得赶忙甩腿,没料想一脚把那孩子踢倒在地,呜呜的哭了起来。杨见秋想起自己带的干粮还没有吃,急忙拿出来,递给了他。说时迟,那时快,不知从何处蹿出来五六个小孩,伸手去夺那一张烙饼。转眼便撕得粉碎。

杨见秋三人抬脚便跑。过了两道山沟,其中一个发小叫做扈涛,小名叫做“胡桃”的,落在了后面,哇哇大叫。杨见秋两人忙过去看。原来这个胡桃踩在了一个小孩儿的肚皮上。这小孩儿双眼紧闭,只是一具尸体。然而两只小手却紧紧抓住了胡桃的脚踝。胡桃吓得动弹不得,嚷道:“完了,完了,我要死在这里了。”另一个发小,叫做张迁的,见此情状,拉了拉杨见秋说道:“快走,快走,他不行了。”杨见秋却壮着胆子过去掰小孩的手,张迁也过去帮忙。好容易掰开了,胡桃的脚脖子上却留下一个乌青的印子。三人继续奔逃而去。出了山,才放下一点心来。

回到家里以后,胡桃发了一夜高烧,凌晨时一命呜呼了。第二天,胡桃被安放在棺材里,两个朋友去看了下,只见胡桃的小腿肿了老高,一张脸没有颜色,两个黑眼圈似炭一样。吓得张迁和杨见秋屁滚尿流。胡桃的爸妈得知三人一起去了山里,便怪罪起二人来,到两家闹了几次,直到现在还不说话。

(未完待续)

引子:徐荔友的梦

第1章:夏如是的爱情

第2章:碑林怪事

第3章:爱上涂珊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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