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远处有呼唤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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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旅行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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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萌哒哒:

你知道的,我很喜欢猫。你也知道的,我最喜欢的,是我家的那只小白猫。不过,现在,情形稍稍有点改变。自从有一天,小白猫带回来另外一只猫……

那只猫全身毛色发亮,一圈圈棕色的毛让他看起来十分威严,可以说,他是一只猫界的美男子了。我不禁为小白猫的品味赞叹。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只虎斑猫。

于是,我就像平常和小白猫聊天一样,和虎斑猫聊了起来,结果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原来,他竟然是佐野洋子笔下的那只猫,那只活了一百万次的猫!难怪我觉得有几分眼熟呢。

猫还曾经是魔术团的猫、小偷的猫、老奶奶的猫、小女孩的猫……猫活了一百万次,也死了一百万次。

“可是,我一次都没有哭过。”虎斑猫淡淡地说,“直到,遇见——”虎斑猫看了一眼我的小白猫,满眼的温柔。
残暴的国王、粗心的水手、孤独的老奶奶,不同的人给了虎斑猫不同的生命。假如虎斑猫是你的猫,他的这一生,会怎样度过?或者说,作为主人,你会给他怎样的“猫生”?试着开个脑洞,也是很有趣的事情呢,对吧?


“故事里说,后来,你们生了很多小猫,后来,我的白猫也死了,你哭了很久,很久。那会是真的吗?”我问虎斑猫。

“如果白猫死了,我一定会哭很久很久。不过,经过了一百万次的生死,我觉得,现在是我最喜欢的样子,因为,我找到了真正的爱与幸福。以前的一百万次,我都没有明白,只要在这一次,懂得了这一点,就足够了。” 虎斑猫说完,甩给我一个华丽的转身,轻轻一跃,扬起尾巴,和白猫在阳光下并肩走远。

虽然活了一百万次,虎斑猫却连一次也没有哭过,他的生命从来就没有感动过,就像行尸走肉。而白猫的出现,像一道光,又像一个启示,让虎斑猫最终发现了爱与生命的意义,从此幸福而满足,微笑着老死。你的人生里,有没有遇到过这样一只“白猫”?
我突然想到一些人和事,有些哽咽。真好奇啊,是什么样的一颗心,会写出这样一只猫的故事呢?

佐野洋子(1938-2010),日本著名绘本作家。一个与中国有着深深缘分的作家。她出生在北平(北京),童年时候,住在她记忆中的西四口袋胡同甲16号,她说院里有四棵并排的枣树。她说她一生最好的时光是在北平。在中国,她最著名的作品就是绘本《活了一百万次的猫》。
佐野洋子2010年因癌症去世。她的晚年为疾病所苦,但活得十分淡然,曾经写下一本书《无用的日子》,“用淡然与豪爽的笔触,为这最后一步写下精彩痛快的一页”。

 这么开怀、发自内心的笑容,这是在自己的内心活了一百万次的笑容。
“得知自己还有两年可活之后,折磨了我十几年的忧郁症也几乎好了。真是太神奇了。人生突然充实起来,每天都快乐得不得了。”

——摘自《无用的日子》

这样的佐野洋子,才会写出《活了一百万次的猫》这样的作品吧!
我决定把下面这首诗与那只活了一百万次的猫分享。
佐野洋子曾经的丈夫、诗人谷川俊太郎写过一首《春的临终》:

我把活着喜欢过了/先睡觉吧,小鸟们/我把活着喜欢过了/

因为远处有呼唤我的东西/我把悲伤喜欢过了/可以睡觉了哟孩子们/我把悲伤喜欢过了

我把笑喜欢过了/像穿破的鞋子/我把等待喜欢过了/像过去的偶人……
亲爱的萌·哒哒,与佐野洋子笔下的猫相遇,让我仿佛在无意中捡拾到了一把开启幸福与快乐之门的钥匙。我会好好去发现,去爱,去珍惜,去体会幸福的味道。现在,很想你!很想和你一起在阳光下吟唱“我把活着喜欢过了”……

你的,爱你的长颈鹿

草莓年蓝莓日柠檬月

选自《儿童文学》(故事)2018年1月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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