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潮文  我和我的高中

 

写下来,赶紧留存,希望可以留得住吧,不用晚上翻来覆去了。再回去的时候,时光不同了。仅以纪念。...



文/ 关卫欣

昨夜,不知是什么原因,也许是潜藏的思绪理出了清晰的回忆线吧,把我和高中时代的记忆匣子绑了起来,于是疯狂地在高中同学的空间相册里搜寻那时候的毕业照片,找到一张,我都绽出笑容,那快意仿佛是融化在我身体里的液体,此刻都沸腾起来了,以致还拿着给室友分享起来,博得室友夸张地笑,在寝室里挽出一个和谐的中国结,热烘烘的喜庆。

高三的时候,我讨厌那种像被放在榨汁机里的生活,希望赶快摆脱那种灵魂都 在煎熬的日子,总要品出点甜蜜的味道在里面,终究有点故作姿态吧,那时,我是这么认为的。凡是属于正常的人的生理状况的,恐怕都不喜欢。

于是,逃离着,远离着,朝着这一切发狂地挥手着,以致都快两年时光了,还不愿意再望望它。然而记忆总是不听我的管束,它似乎是一个颇具个性的好事者,总在不经意间就扯着我的神经,和我的高中绑在一起,我竟然就沉浸在其中了,无论当初的态度有多么坚决,还是在这里缴械了。既然这样,还是脱下盾牌歇歇吧,还是够累了。
那是一段什么样的日子,我至今都没办法把它用一个精致的和贴切的词语概括出来,即使中国的文字博大精深,总能给人侧目的惊奇。那时候,生活的概念里,剩下家门,剩下学校门,剩下教室门,每天都从这三个立体的方框里穿过,似乎真的有一只线在牵着我走,来回穿梭,有时竟然忘了时间,当然永远会记得每周放假的休息时间。

有时候,外面的阳光正好,真想停下脚步,摆脱一切,好好领悟这自然中最真诚的阳光的魅力,然而终究心里是不能宁静的,因为我本来就是奔着不宁静的结果去的,还奢求什么宁静呢?不是又给自己一个装作清高的理由吗?想想也是不能。

至今我的书柜里都珍藏着一本《资本论》,我当然记得,是我高三的同桌送我的,是我生日的时候,十八岁的生日,还有一些小细节,不详述了吧。仅仅是在我们闲谈的时候,她问我最喜欢读什么书,我说马克思的《资本论》,只是现在学习太紧张,没时间。

后来她真送给我一本,当时挺诧异,毕竟那时我们刚坐同桌。现在她在西安,很想在她生日的时候也送她一件礼物,然而不知道这几年在忙什么,耽误了这么久,相信会有机会,可是终究不知道她想要什么,毕竟我不是和她一样细心的人。
杨敏,我称她做杨老师,特别爱闹情绪的小女生,我也记不清怎么和她坐的同桌,好像是班主任通知,什么班级前十名自由组合,那些不平等的班级规定先不在这讨论吧。她找到我,态度很诚恳,还要签什么契约之类的东西,总之很有戏剧性,现在想起来都会咯咯地笑。这么算来,她竟是我人生中的最后一个同桌,因为大学没有什么同桌,想来还是有纪念意义。

六月上旬的那几天,结束了一切,在灼人的烈日里。大概是被绑着手脚太久了,同学们的爆发达到了极限,校园里飞满了撕碎的纸屑和用试卷折起的飞机,咆哮的空气震荡着每一个教室的玻璃。大概我本来不是一个擅长自我释放的人,也许就是同学们口中的矜持吧,欢呼声荡起的强烈声波,竟然没有让我的心脏引起震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在我的房间里贴上我很喜欢的一句名言“宁静致远”,这是诸葛亮写给他儿子的信中,提到的一句话,诸葛亮告诫儿子养性和养心的重要性,这就是他运筹帷幄之中的秘诀吧。



我是这么认为的。毕业嘛,同学们喜欢搞各种毕业合影,只记得被很多同学拉去合影,也真应该谢谢他们,不然,我也不会找到那么多记忆,也许,这将成为我永久的遗憾,索性没有。那时似乎已经心力交瘁了,再没那么多气力拿起相机东找西找地去照相,只想留下平淡的结尾,不要什么喧闹和快门亮起的灯。岁月呵,曾经期望的平淡,这时竟然变得这么浓烈,让我费尽心思地去找照片上存留的痕迹,因为记忆竟然这么快就模糊了,只得催促自己赶快把那些纸质的图片保存下来,或者现在赶紧写下来,算作弥补吧,但愿。

写下来,赶紧留存,希望可以留得住吧,不用晚上翻来覆去了。再回去的时候,时光不同了。仅以纪念。
图为2014年6月凤翔中学高三学生毕业典礼
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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