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同学少年——2.那个男孩不太冷

那年，青春年少，阳光正好。很俗气地只写下这十个字，我就词穷了。无奈之下，我给阿杜发了一条...



那年，青春年少，阳光正好。很俗气地只写下这十个字，我就词穷了。无奈之下，我给阿杜发了一条微信：能发一张你初中时的照片给我吗？很快，就收到他的回复，一张和其他同学的合影。我端详着照片里的他，忽然觉得有点儿陌生。于是我说：你那会儿还真很好看呢。他说：我当年那也是小鲜肉一枚好吧，可惜那会儿没有选秀，否则我肯定去参加。难道你一直觉得我长得不好看？我有点儿恍惚，好像当年真的没特别注意到同桌的他到底长的是什么样子。于是我回复：我当年只觉得四四很好看。
阿杜，初中时和我同坐时间最久的同桌。和天底下所有的同桌一样，每天除了正常的上课下课放学道别之外，好像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值得大写特写。但好像除了学习生活，我们之间确实也有很多回忆起来还是蛮有趣的事情可以写上一写。
记得我俩同桌是入校后班主任秀秀老师（这才是最值得写的传奇人物好吧）第一次正式排位。阿杜当时是老师指定的学习委员。刚坐到一起，便觉得此人骨子里十分的自傲，冷冷的，不是那么好接触，连我这样的"自来熟"都不知道可以和他交流什么，一点儿也没有我最开始的同桌晓阳那么随和。（晓阳是我多年校园生涯里唯一不曾发生过任何争执的同桌，永远都是我在说他在笑，不过现在好像调了个个儿，是他在说我在笑，是的，他现在超级能说）直到现在，阿杜骨子里的那份孤傲劲儿还是存在吧。第一次觉得他好像也没那么冷是因为这么一件事。
班里的窗户外面是大片的花园，秋日时分，不知道是什么飞舞着的虫子悄悄潜入教室，在我的胳膊上叮了好些个红疙瘩，痒，我却不敢挠，一挠就会破。只得拿了手绢擦（那会儿还真的是用手绢，没纸巾这东西），中午回家涂了清凉油也似乎没什么效果。下午到校上学，阿杜递给我一瓶不知道什么东西，类似风油精那样的。他说：你抹这个吧，肯定管用。别说，这不知名的神丹妙药很快就让我的胳膊恢复如初。阿杜的妈妈是医生，看来冷冷的阿杜内心还是有一腔悬壶济世的热忱。他其实就是这么一个外冷内热的人。
因为“我有病，他有药”这件事，我俩渐渐热络起来，他一改往日那冷冷的样子，每天和我聊得不亦乐乎，非常投机，俨然成为了好哥们。
班里当年有一位长得十分美丽的女孩儿，雪。我第一眼见到她就在心里赞叹了好久。当我们这些女生还是一脸稚气的时候（我就不用提了，和一个小男生别无二致），按现在的话说，她已经出落得非常有女人味儿了。尤其是一双眼睛，蒙眬迷离，不知道是不是回民血统的缘故，她的眼皮是一层淡淡的灰色，那就如同天然的眼影，让她顾盼生姿。（对于美丽，我向来是抱着欣赏的态度，不曾有过一点儿的嫉妒）于是，我经常找她一起玩，就是为了时常看到她美丽的样子。
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喜欢她的人自然很多。外班的外校的高年级的，当然，还有，我的同桌。近水楼台先得月，我决定帮阿杜追到雪。（多么无聊的事情啊，可是当年，觉得自己好仗义，我是评书听多了吗……）
那个时候男女生之间的喜欢，无非就是传传纸条，表达一点拙笨的所谓“感情”。我在他俩之间勤恳地传递了几次纸条，其实当时心里有在想，小小年纪搞对象，真不是什么好人。哈哈哈，我真是有精分啊，这也许是我性格中的缺陷，对于我在意的人，我是有点儿双标和纵容的，好像觉得即使他们做一些我不很认同的事情，但只要他们高兴，我也觉得没什么不可以。
小时候“早恋”的人其实是什么也不懂吧，很快，因为雪的“移情别恋”，阿杜“失恋”了。那几天他整个人都恹恹的，和他说话都爱搭不理的。我心里对雪的做法十分生气，甚至觉得她就是小说里那种虚荣善变，攀附权贵玩弄感情的“坏女人”。于是，我决定从此以后不和雪说一句话（我确实做到了，当年就是那么可笑，直到初中毕业都没再理她一下），我仿佛要通过这样的冷酷决绝，以庄重的一笔将和雪的所有情谊一笔勾销，高声宣告，你伤害了我的好朋友，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看到“失恋”的阿杜，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那个时候真是够二啊，我对他说：“雪其实也没什么好的，除了长得漂亮，没啥可爱的地方，用得着这样吗？（插一句，漂亮是老天对女性最大的恩赐，可惜我当年根本不懂）你就是喜欢她好看，多肤浅啊……”没成想，阿杜一下子就火了，冲着我大吼一声：“我就是肤浅，我不喜欢好看的，难道要喜欢你这丑样子吗？”——我当年心是有多大，或许是还很懵懂，或许当年就傻傻的奉“人不是因为美丽而可爱，而是因为可爱而美丽”为圭臬，一点儿都没觉得这句话对女孩子是多大的侮辱和伤害，放到再长大一点或者是其他女孩子身上，一定会羞愧难当大哭一场吧。——我立刻反击：“我丑？就你这小短腿白给我我都不要！”因为这件事，这一天再没有说一句话。
第二天中午到校后，我在桌子上趴着，有人拿手指头捅我，我抬头，是阿杜。他用神秘兮兮的口气对我说：给你看个好玩的东西吧？我撇了他一眼，说：什么东西？他没说话，快速地脱下他的一只鞋，光脚，他说：你看好啊！我看着他白胖的脚丫子不知道他要搞什么鬼。——他一向自命不凡，好像不会玩什么淘气的把戏。——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阿杜的脚趾竟然可以和我们的手指一般，五个分开来像弹钢琴一样上下飞舞，看到他的五个胖呼呼的脚趾头灵活地上下翻飞，那样子实在是太有趣了，我俩都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就这样，阿杜用他的“天赋异禀”结束了这场别扭的争吵，我们和好如初。——写到这里，突然想知道，后来，他还有没有再用这招去逗别人开怀大笑。
先写这么多吧，其他的故事下次再分享。要说的是，当年的感情真的是非常的纯真，内心没有一丝一毫的多余的想法。我不知道我的文字是否可以还原当时的情景和心情，但曾经有人单纯的、温暖的拿我当最好的朋友，现在的我，惟有说，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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