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岙岭与洄澜楼

 

最近,闻听麻岙已被批准为乡村旅游点,准备开发营行,竟喜不自禁,欲尽绵薄之力,为她写点东西,以助其兴。麻岙旅游...






最近,闻听麻岙已被批准为乡村旅游点,准备开发营行,竟喜不自禁,欲尽绵薄之力,为她写点东西,以助其兴。

麻岙旅游的亮点主要是麻岙岭,洄澜楼和清代建筑群。

2005年,我曾亲临其地,领略了其黛山翠树,淙淙流水,古道风貌和连绵的建筑群。虽然时间过去了十多年,但至今仍历历在目,尤其是麻岙古道和洄澜楼,常清晰地在我的脑海里映现。

《宁海县地名志》载:“麻岙岭在县城西南22.4公里麻山乡东南边境。南界三门县。岭长2公里,南——北走向,海拨112米,以北麓麻岙(现称麻山)村得名”。

麻岙岭,旧名黄土岭,是甬临古道的一部分,北连宁波,南接临海的一条大道,俗称官道。

麻岙岭位于小罗尖山东麓,后是同(江)三(亚)高速,前对宁(海)高(枧)公路。同三高速穿隧道而往三门,宁高公路和甬临古道的麻岙岭脚分开,又于麻岙岭头汇合。

麻岙岭比较长,古民谣云:“桑洲岭高,麻岙岭长,桐岩岭头哭爹娘。”

麻岙岭北起麻源洞下溪,南至麻岙岭头。建于清·乾隆四十九年(1784)的仙源桥和建于宋代的福寿桥锁住王家、陈家和麻家三村,前潆秀水,后倚高峰,鸟语虫声,柳暗花明。

从宁高公路拐入,跨仙源桥,过麻岙的王家,呈现在行人面前的是一条渐行渐高,路面用凹凸石子镶坦而成的大道。石子光滑锃亮。雨后初晴之时,湿碌碌的石子还能照出人影来,若不小心,很有可能滑你个四脚朝天。路边花草竞发,红黄蓝绿,爽心悦目,树上百鸟争鸣,声声诱人,心旷神怡。

大路里边,或两边放着一块块条石。行人乏了,累了,坐一坐,喘口气,歇歇脚,调节一下精神;冬天,村里的老年人提着火踏笼,吸着旱烟,享受着上天所赋予的温煦阳光,东一句西一句地闲扯着家长里短,旧闻轶事;夏天,太阳西下,夜色渐浓,劳累了一天的村民端着饭碗,或坐,或站、或蹲,边吃边聊,清凉的晚风吹走了身上的疲惫,月光、星光给他们送了光亮,谈天说地为他们增加了知识;平时,行人或挑着重担,一步一哼地为生计拼命,或挎着竹篮,兴匆匆地去探亲访友;或背着行囊,漫不经心地行走,环顾四周,欣赏着满目青翠,倾听着唧唧虫鸣;或肩荷货担,拿着拨浪鼓,默默地计算着一天的收入;偶尔也有骑马坐轿的官员,前簇后拥,正兴味盎然地做着升官梦……

走在这样一条山道上,恍忽置身在画中,令人忘记了烦恼,忘记了劳累,忘记了痛苦,留给行人的只是享受。

据《麻氏宗谱》记载,“麻祥三于宋真宗咸平年间(998-1003)由天台横畴戴迁此。以村处山岙,麻姓居住,因名麻岙。”

麻岙建村已有1000多年的历史了。很显然,麻岙岭是因麻岙村而得名。

解放初期,宁高公路建成后,麻岙岭这个地名渐渐地从远道客商的记忆中淡忘,甚至彻底地删除。

在这漫长的历史长河里,岭上这些光滑锃亮的石子,连它们自己也无法告诉我们它们到底戳破多少鞋底,磨厚了多少脚皮。它们只是默默地承受着人们的踩踏,车轮的碾压,风霜雨雪的侵蚀。

但是,具有1000多年,甚至几千年历史的麻岙岭依然健在,仍然为当地及周边村民诚诚恳恳地服务着。

随着乡村旅游业的蓬勃发展,沉睡了几十个世纪的麻岙岭该醒醒的时候了,该以它固有的雄姿,以它独特的重要性,以它崭新的面貌去迎接四方游客到来的时候了。

光绪《宁海县志》载:麻岙岭,“旧名黄土岭,西有惠泉,明(县)令曹学程建亭其(麻岙岭)上。”

亭者,即洄澜楼也。

该亭取名为洄澜楼是因为亭的东北边是两支坑水汇合处,形成了双水洄澜,故名之为洄澜楼。

洄澜楼位于两坑相汇的西南夹角里,是两间两层的楼房。房子四周墙面均以青砖作盝(盒子状)到顶,底楼除西边一间的南、北两墙各有一方形大门洞外,四面封闭,上层低矮,窗口窄小,全是阁栅地板,干燥通气,完全是清代建筑的风格。甬临古道就是自北至南,由低而高穿行两门洞,远远望去,完全是城楼的大门洞开,迎送往来的客人。北门额上书有“西水洄澜”四个大字,故门称洄澜门,其北之桥是洄澜桥,潭曰洄澜潭。洄澜楼的另一间用板壁隔开,无疑是储物间。

双水洄澜,洄澜楼,洄澜门,洄澜桥,洄澜潭,全在“洄澜”二字。

洄,水流回旋;澜,波浪也。

水自高而低,顺势流动,系自然之规律。围绕洄澜楼两支坑水的一支源于后面的陈山和雨山,汇成了后门山坑。坑水自高而低,冲下悬崖,冲低地面,冲成洄澜潭。

《麻岙陈氏宗谱·世德堂记》记曰:“桥下有潭,深不可测,为回澜潭。”

桥下两侧,灌木丛生,枝条蔓伸,相互交织。桥东北五、六米处,有一棵大柳树,柳荫婆娑,枝条飞拂,与灌木枝条上下遮掩,盖住了桥下坑水及水潭,深藏了洄澜潭的庐山真面目。只有透进枝条的缝隙,才能见到流水撞击岩崖所溅飞出来的团团水花。目测其高度,仅几米而已,说坑水冲击而成的洄澜潭“深不可测”,确实有点言过其实。但它给人带来的神秘感着实有点“深不可测”。坑水急湍而下,发出哗哗响声,恰似“大弦嘈嘈急雨”,高昂激扬。坑水冲击潭面,翻起一波又一波的浪花,犹如“惊涛扑岸,卷起千堆雪”。

另一支坑水源自麻岙岭头,从南而北,缓缓流淌,完全是“小弦切切私语”,平缓抒情。水流绕过洄澜楼下的岩石,与后门山坑水汇合,却又被后门山坑水的波涛挡回,几经回旋,才滔滔向北。

波涛层层,浪花朵朵,水流飞旋,涟漪起伏,洄澜,是名副其实的洄澜。

明·万历间,县令曹学程倡建的是亭,但今已非亭,早就成了路廊。说是路廊,却非一般的廊,其高两层,上层为粮仓。非亭,又非路廊,故称它为楼。

说到了洄澜楼的二楼被建成粮仓一事,就不得不说说麻岙陈氏祖上的一位大善人——陈敬吉。

陈敬吉,字坦臣,号迪庵,生卒虽然不详,但在资料中发现,他在清·嘉庆庚午年(1810)开始周济贫穷,道光四年(1824)写过《迪庵公遂初编弁言 (自序)》。因此,他是清·嘉庆、道光年间人。他天性慷慨,出手大方,视怜贫惜穷,周济抚恤为常事,尤其为族人办事,往往不遗余力。

陈敬吉家境颇富,田多地广,屋宇连片,可称得上宁海西乡富户。但他更知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和“穷人没有穷到底。富人没有富到头”的道理。为此,自清·嘉庆庚午年(1810)开始,他从家中拿出一定数量的粮食接济族人。

在周济的过程中,他渐渐地意识到这种周济只是治表不治本,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思虑良久,他毅然做出决定—— 捐出部分产业。

陈敬吉做出了一个大手笔。他捐出了300亩膏腴之田,24亩山作为族中公产,并具体做了安排。

其中160亩田为族田。田租收入用来周济族中的鳏寡孤独无力自食者、疾病缠身难以维持生活者以及婚丧喜事无力操办者。若有多余,也可以周济附近的穷人;

剩下的140亩作为学田,办起了学社(校)。田租收入用来解决先生的薪金、儿童读书的费用、童子赴县、府、京考试的路费和开销以及童子出外游学的游资。

捐出的24亩山作为墓山,让那些无山无地,或缺山少地的人死后厝放棺材或墓地之用。

为了管理好这一笔财产,他挑选了族里老成持重的人专门管理,专门造册记账,年终另外派人查账核实。

试想一下,300亩良田一年的租粮该有多少?于是,经族人商量议定,把洄澜改建成两层,二楼也就成了储存这些租粮的仓库。

面对陈敬吉的善举,敬佩之情油然而生,情不自禁地从心底里发出感叹。

在那视欺压为权势,剥削为真理的封建社会里,像陈敬吉这样的财主能主动割舍家产,济困扶贫,且目光远大,重视后人教育的行为是何等难能可贵呀!故有人评论说:“凡琳宫羽院争舍钱帛,虽百镒不吝,而独祖宗一本之谊,则漠不关心,施何舛乎!先生非陶、朱之富,乃节衣缩食,克以一家之力,泽及其宗,施何可敬也!”

是呀,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

时间已过去了十多年,不知麻岙岭的景色还依旧否?洄澜楼的英姿尚屹立否?

——END——
作者:陈彬,宁海县徐霞客研究会会员。

编辑: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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