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悄然无声消失的人

前2天，长沙火车南站的路上，我坐在出租车的前排，和司机欢快地聊天，聊长沙建筑的孤独，聊他曾经在广州也工作过4...





前2天，长沙火车南站的路上，我坐在出租车的前排，和司机欢快地聊天，聊长沙建筑的孤独，聊他曾经在广州也工作过4年。很自然地把原先绑在手腕上的黑色皮筋移到手指头上拨弄，看着一路上的霓虹灯，一个出神，把皮筋弹到漆黑的车厢里头，车在行进间不方便查找，想着到终点后再慢慢找。谁知道火车南站只能即停即走，我才打开手机的照明灯，后面的车就已经拼命按喇叭，我尝试着找了10几秒，并没有找到，只能眼睁睁看着承载我橡皮筋的出租车越走越远。

自从我留了长头发后就一直用那条橡皮筋，在外，除了扎在头发上，就是绑在我手腕上，回到家，也会有它的专属放置位置。它还很新，韧度也很好，至少短时间内我没想过更换它，然而它就这样消失了，毫无征兆，最可恨的是我分明知道它消失在哪里却挽回不了。

橡皮筋让我想起了高中篮球队的队友，我们曾经一起训练，打比赛，一起在大冬天里洗冷水澡，在大排档喝个烂醉，我一度认为我们的友情如同篮球梦一样，永不凋零，可到现在我已经忘记我们道别的情景，甚至没有道别。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只知道队长在白云机场工作，其他都没联络了，而我们分明都知道彼此在广州。

以前的自己很贪心，总想维系每一段感情，或者说不想失去任何一个朋友，但随着长大，工作，会发现自己的圈子越来越小，那些过去许下诺言的人或事，淡了就淡了，没了就没了。有时忍不住在同学群里呼叫2声，大家寒暄2句就找不到话说了，不如发个红包来得实际。

刚开始会有点难过，因为离别得太安静，它并不像臣子告老还乡，有皇上为他封赏；也不像情侣分手，闹得天翻地覆，就是突然的，等你回过神来，就消失不见了，没有怨恨，没有愧疚，日后偶尔听到关于对方的流言，也就像打死一只蚊子，除了擦擦手上的血，没其他感觉。之所以会难过，是难过自己不知不觉变得如此冷漠。

后来习惯了，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就好像我的橡皮筋，我很想找回它，可当时的环境就是不允许。当然如果它对我有特别意义，我可以不理后面的喇叭声。但它只是普通的皮筋，路过天桥底，马路边就能随便买一堆。我有个很要好的律师朋友说过，维系一段感情是需要成本的，朋友越多，成本越高，面对如此，我们必须做出选择。的确一生的过客这么多，我们并不能处理得面面俱到，我已经不会再惋惜悄然消失的人儿了，那些曾经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人儿或许已被时间巨轮埋藏在记忆的深处。当然我还是希望某天，某场景下会碰到那个出租车司机，问他有没有找到我的黑色橡皮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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