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回锅肉”,不选秀?

 

短短两年时间,“优爱腾”就上线了5档偶像选秀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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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选秀回锅肉,指涉的是选手在参加最新的这档选秀节目之前,其已经出道多年或者参加过其他选秀节目。这里用“回锅肉”的称呼,并不是贬义词,只是一个客观的俗称。“知道”(nz_zhidao)和你谈谈,这一锅选秀“回锅肉”。
2019年8月25日,明日之子选手决赛完毕后,By2现身北京机场。(视觉中国/图)

暑期档结束,今年的选秀大戏,也基本告一段落了。虽然年年都有选秀节目,但今年尤其多,从《以团之名》《青春有你》到《创造营2019》《明日之子3》,如果将《这!就是街舞2》《中国新说唱2》《中国好声音2019》《一起乐队吧》等囊括进去,那就更多了。

今年的选秀节目除了多以外,另一个鲜明特征是,“回锅肉”多。所谓的选秀回锅肉,指涉的是选手在参加最新的这档选秀节目之前,其已经出道多年或者参加过其他选秀节目。这里用“回锅肉”的称呼,并不是贬义词,只是一个客观的俗称。

最鲜明的例子,是不久前结束的《明日之子3》。这档节目受关注,不仅仅是因为星推官里有选秀界翘楚华晨宇、毛不易、孟美岐,有选秀教母龙丹妮,有资深前辈宋丹丹,有一代歌坛天后孙燕姿;还在于选手里,有许多90后的童年回忆“By2组合”,她们作为最大牌的噱头参加了节目,与几十名选手重新竞争,争取出道机会。

该如何看待选秀节目回锅肉涌现这一现象呢?


“回锅肉”何其多
跟前两季不同,《明日之子3》舍弃了原有的赛道模式,根据选手有无表演经验分成start(舞台新人赛道)和restart(重新出发赛道)两个赛道,直接将回锅肉作为一个单独的赛道,还是头一回。

节目里有53组选手,其中回锅肉30组,未曾有过经验的新人23组,回锅肉的数量高于新人。而最后9强,回锅肉也占据了6席;三强里占据了两个席位,最强厂牌张钰琪,12岁时就参加过金鹰卡通卫视儿童类歌唱节目《中国新声代》。

不仅是《明日之子3》,回锅肉广泛存在于今年所有的偶像选秀节目中。比如《以团之名》中,最终顺利出道的赵品霖、杨桐、奶茶(商振博)、AJ(赖煜哲)、田书臣、王迪、陈顺、龙泓昊,8人中只有3人是新人,其余5名队员都是回锅肉。赵品霖是SWIN组合成员,杨桐通过《变形记》走红,奶茶(商振博)参加过《这!就是街舞》《奇葩说5》,田书臣也是SWIN组合成员,陈顺参见过浙江卫视的《最优的我们》。

《青春有你》最终出道的9人,李汶翰、李振宁、姚明明、管栎、嘉羿、胡春杨、夏瀚宇、陈宥维、何昶希,其中也有5人是回锅肉。李汶翰是男子演唱组合UNIQ成员,姚明明参加过韩国JTBC选秀综艺节目《MIXNINE》,管栎是组合十二星宿风之少年队长,嘉羿来自钛戈男团,陈宥维曾出演《延禧攻略》等剧。
2019年4月6日晚,北京,励志综艺《青春有你》迎来总决赛。图为UNINE九位成员成团,李汶翰、李振宁、姚明明、管栎、嘉羿、胡春杨、夏瀚宇、陈宥维、何昶希。(视觉中国/图)

而《创造营2019》中,周震南、何洛洛、焉栩嘉、夏之光、姚琛、翟潇闻、张颜齐、刘也、任豪、赵磊、赵让组成了男团R1SE出道,11人当中,回锅肉高达9人。周震南是《明日之子1》第四名,何洛洛是组合“易安音乐社”社长,焉栩嘉、夏之光、赵磊来自X玖少年团,翟潇闻参加过《明日之子2》,刘也来自组合SWIN,任豪是ZERO-G成员……

回锅肉涌现背后,是选秀节目扎推,透支了市面上的偶像资源储备。中国的选秀节目可以分为三个时期,第一个时期是2004-2011年,以《超级女声》《快乐女声》《快乐男声》为代表,这是电视选秀的黄金时期;第二个阶段是2012-2016年,以《声动亚洲》为代表,电视选秀逐渐落幕,偶像选秀开始冒出苗头;第三个阶段是2017年至今,比如2017年的《明日之子》《中国有嘻哈》,2018年的《偶像练习生》《创造101》,以及2019年优爱腾的遍地开花,寄生于互联网平台的偶像选秀蔚为壮观。

以男生选秀为例,撇开《中国有嘻哈》《这!就是街舞》《即刻电音》《下一站,传奇》《一起乐队》等不说,单说偶像选秀,短短两年时间,“优爱腾”就上线了5档偶像选秀节目。“快女”“超女”10余年也才举办六届。

这意味着短短两年时间,这些节目就集结了至少300个练习生,已将市面上成熟的练习生资源消耗殆尽了。选秀节目过分榨取,新鲜力量不足,只能转向实力更强、更训练有素的回锅肉。


回锅肉撑得选秀一片天?
虽然不少回锅肉选手,重新出道后,有了极好的发展势头——比如《偶像练习生》的蔡徐坤,《创造101》的孟美岐、吴宣仪,这是否意味着,扎堆的选秀节目是回锅肉们的“新机遇”?

并不尽然。一个残酷的事实是,虽然回锅肉中有蔡徐坤这样的例外,但大多数人都发展不起来,甚至连重新出道的机会都没有。如《创造营2019》中的马雪阳和张远,都是“高龄”偶像了,未能成功出道。而有些选手虽然重新出道了,但节目播出之后,也几乎失去了热度。比如,有几个读者知道优酷《以团之名》成团后的团名?又有几个叫得出R1SE所有成员的名字?

背后有两个原因。一则,演艺圈里有一个残酷的二八定律。80%的人是无法出道的,20%的人出道;而这20%的出道者,80%的人即便出道了影响力也限于朋友圈……以此类推。市面上那些我们叫得出名字、有一定知名度的明星,是演艺圈里的极少数,大部分人依旧在到处试镜、跑通告、等机会,甚至连基本的生存都是很大的问题。

另一个本质困境是,我们选秀节目虽多,偶像虽多,但缺乏后续的培养机制,经纪公司的后期资源没有跟上,以至于出道即巅峰,从此都是下坡路。大多数经纪公司只能依托于一档偶像选秀节目往市场输送人才,它们曝光渠道严重匮乏,甚至沦为视频网站的人才供应商。

只要跟韩国男团一对比,差距就出来了。韩国男团安身立命的是音乐作品,像SM、JYP这些大公司,音乐销售收入都是公司的重要收入,个别季度占比可高达50%。韩国男团的音乐能够出圈,一个重要原因在于韩国的音乐市场有非常成熟的打歌平台,组合很有机会通过好听的音乐持续获得曝光,保持热度。但国内的男团,成团后要作品没作品,要曝光没曝光,好像组团的意义就是为了组团。

显然,重新出道并不意味着回锅肉选手从此拥有新的春天了,也许只是重蹈“不红”的覆辙。

而选秀节目也不能纯粹依靠回锅肉。一方面,回锅肉人数总归有限,早晚透支完毕;另一方面,观众喜欢新鲜感,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张选秀老面孔,极易审美疲劳。选秀节目的本质,是向市场输出偶像,是“输血”。如果选秀节目高度依赖回锅肉,恰恰证明的是,我们的偶像生产“造血”功能出了问题,血早晚被榨干。

仍旧以韩国为例,韩国的练习生制度已经非常完善,类似于流水线生产,国内许多偶像都有韩国练习生培训经历。韩国练习生培训时间长,践行的是所谓的“一万小时定律”,练习生水平都很高,很多偶像出道时已经有5-10年的练习生经历。还有这么一个说法,韩国年轻人十有八九曾报名过练习生,因此,韩国从不缺练习生,韩国几乎每天都有新团出道。

相较之下,中国的经纪公司,缺乏体系,缺乏经验,又急功近利,所以我们的年轻人数量虽然是韩国的好几十倍,但优质练习生的储备却很有限。像《青春有你》中,张艺兴“发飙”批评某些选手刚当练习生几个月甚至几天,就匆匆来节目比赛,这是典型的急功近利,也是培养机制不健全的体现。

偶像选秀有其市场需求,没什么可批评的,但如果没有解决好培养机制以及后期资源跟上等问题,那么大部分新人的最终命运,只不过是成为“回锅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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