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嘱》第四章 前往潘塔纳尔

第四章前往潘塔纳尔瑞兹是一个让人觉得舒适的人，他跟当地大部分巴西人一样对生活充满信心。他在只有他和他的一个...

瑞兹是一个让人觉得舒适的人，他跟当地大部分巴西人一样对生活充满信心。他在只有他和他的一个助理的小办公室里高效地工作着。他为他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而自豪。

他展开了一幅巨大的航摄地图，向纳特指出哪儿是潘塔纳尔湿地。那里连公路都没有更别说高速公路了。沼泽面积超过十万平方公里。地图上靠近玻利维亚的西部边缘有四个红叉。

“那些部落就在这里，”他指着地图，对纳特说，“寡头部落和爱皮卡部落。”

“他们的规模有多大？”

“这个我们还真不知道，”瑞兹回答，他说话开始变得缓慢而小心翼翼。他正努力用英语向这位美国人表述道，“一百年前，这里原本还有许多部落。但是现在部落已大幅削减。他们几乎不与外面的世界联系。他们的文化已经保留了一千年未变了。”

“那我们能知道那些传教士在哪儿吗？”

“很难说。”瑞兹指着地图上的两个红叉，“这些是寡头部落。在这周围可能会有传教士。你要知道再巴西至少有二十个美国或印第安的传教士组织。来到我们国家很容易，在我们国家到处迁徙也很容易。没有人会真的关心谁离开了，谁又正在做些什么。”

纳特指着柯龙巴，然后又指着一个最近的红叉。“从这里到这里大概要花多长时间？”

“坐飞机大概要一个小时。坐船的话要三到五天。”

“那我的飞机在哪里？”

“没那么简单。”瑞兹说。他指着地图，“这里是牛的牧场。坐船只需要几天，所以他们很少使用飞机。机场已标出，蓝色标记的就是。但就算你坐飞机到达了这片区域，你还是要坐船才能接近那些印第安部落。”

“该机场怎么样？”

“那儿全是草地。有时他们会除草，有时不会。那儿最大的问题是牛。”

“牛？”

“是的，牛都喜欢吃草。有时飞机很难降落就是因为那里有牛在吃飞机跑道。”

“我能先坐飞机去潘塔纳尔，再租一艘船到印第安吗？”

“不行。从柯龙巴先坐船。导游们都是如此。”

“可是这片区域我想飞过去。”纳特说。

瑞兹收起地图。“那我可以给你安排一架飞机和一个飞行员。”

“那船呢？”

“我还在考虑这件事情。现在正值洪水季节，大部分船已投入使用。现在河流在上涨。我必须再次警告你坐飞机很危险。飞机很小，如果引擎出了什么事故或遇到什么麻烦···是没有地方给飞机紧急降停的。一个月前就有一辆飞机坠毁。等他们在河流附近找到它时，它正被一群鳄鱼包围。”

“那那些乘客怎么样了？”纳特有点害怕地问。

“你去问鳄鱼。”

他们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人流交通。“我想我已经帮你找好了一个导游，”瑞兹说。“他是一个年轻人，刚退伍回来。他英语不错，而他爸爸是江河引航员。”

街道对面的人行道旁开了一家只放了三张桌子的小酒吧。上面挂了一个啤酒的红色招牌广告。两个男人正坐在一桌分享一大瓶啤酒。这太完美了—一个炎热的天气，一种开派对的心情，和两个朋友分享一瓶冰镇饮料。

纳特的头开始眩晕。他的心跳开始加速，呼吸变得急促，手在颤抖。他或许可以尝尝那瓶啤酒···又要堕落了。他做了一个深呼吸。

此念过去了。他知道他会振作起来。

他谢过瑞兹就离开了办公室。他走到河边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公园。下午的晚些时候依然是湿热的。他胸前的衬衫已被汗浸湿。在瑞兹办公室里听到的那个河边故事仍让他心有余悸。他坐在野餐桌边，幻想着巨大的潘塔纳尔就位于他眼前。一个音乐演奏者开始演奏他的吉他。太阳在他的身后向玻利维亚山渐渐沉落。

一个飞行员终于同意起飞，但是他说要早一点离开这样就能在中午回到柯龙巴，因为那天刚好是圣诞前夜。

瑞兹雇了一个叫基恩的导游。他24岁，单身，十分强壮。他跑到行宫旅馆时，正戴着一顶丛林帽，穿着一双黑短的军靴。一把亮闪闪的小刀配在腰前。纳特立即就喜欢上了这个小伙子。

他的卡车比较老旧，准备用来穿越丛林。他们在柯龙巴的街道上呼啸而过，遇到红灯也只是放慢了一点儿车速，完全忽视了那个暂停标志。基恩说话时，像一个赛跑的车手那样。纳特一个字也没听清。当每经过一个交叉路口时他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飞机场很空旷。飞行员的名字听着好像叫米老头。他非常友好，但看得出来他不想在圣诞节的前几天还在飞行或者工作。

“你觉得安全吗？”当飞行员宣布他准备好了要起飞时，纳特问基恩。

基恩笑着说：“没问题，这个人有四个孩子还有一个美丽的妻子。你觉得他会拿他的生命冒险吗？”

柯龙巴很快就匍匐在他们的脚下。大概有十二条小河交织盘旋在这座城的东北部。因为涨水的原因，河水充盈且流得到处都是。

在西边则是玻利维亚的远山。这些山上的天空比其他地方的要深。米老头开到低至4000米处，保持在云层的下方。他对这深色的天表示担忧。

“几分钟后我们就会穿过它（深色的天）了。”基恩说道。米老头想回家，但纳特觉得至少要看到印第安的村庄。他仍然对飞着去见瑞秋并把她带回柯龙巴抱着微弱的希望。这样她们就可以在柯龙巴享受午餐，喝着咖啡，然后一起讨论她父亲的案子。

暴雨很快击打着飞机的机窗，米老头连忙开到3000米的高度。在要越过山顶时，风暴又向他们袭来。风暴袭卷着飞机，致使飞机突然迅速降落。纳特的头撞到了机舱的顶部，他感到非常害怕。

“我们正在转向。”基恩大叫道。

汗从米老头的前额不断流下。飞机现在难以操控，偏离了它正确的航线。柯龙巴的天空也逐渐乌云密布。米老头迅速把飞机转向东方，对基恩说着什么。

“我们不能去柯龙巴，”基恩大叫道。“他想寻找到一个农场。我们到那里着陆，然后等待暴风雨过去。”

纳特看向窗外，然而什么也没看到，根本没有适合着陆的带着长长跑道牧场。飞机每不到两秒内就会迫降100米。米老头正让飞机紧急着陆。雷声在他们的上空听起来就像在一个黑色房间里的枪击声，震动着他们的骨头。

纳特看见了一条河，就在他们的下方，他突然就想起了鳄鱼。他不想冲到河里去然后被吞没。

米老头这时已迫降到300米，这时可看到可以降落的地面。纳特看见下方有一个白色物体，指着大叫：“有一头牛！有一头牛！”

在风暴的威胁下，他们看到机场并想成功着陆已经太晚了，所以米老头让飞机直面风暴实行着陆。纳特看到一头牛坚持要跑到这片草地。之后他看见那头牛已经跑离了这个临时的飞机跑道。他看到基恩注视着窗户，眼神温和，嘴巴张开却一个字也没喊出。飞机刚落在这片草地上。风又把他们掀到空中，又让他们再次撞击地面。

“牛！牛！”     飞机冲撞到一头硕大的好奇宝宝(牛）。整个飞机损毁严重，所有的窗户都炸裂，三个人同时惊叫着说出最后的两个字。

缔简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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