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桦工作室 徐子杰 《读》

 

作者:[苏]安德烈·塔可夫斯基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副标题:塔可夫斯基的电影反思译者:陈丽贵/...



作者: [苏] 安德烈·塔可夫斯基

出版社: 人民文学出版社

副标题: 塔可夫斯基的电影反思

译者: 陈丽贵 / 李泳泉

出版年: 2003-08

页数: 286

对于塔可夫斯基的电影我了解得不多,很久之前就看过他的《伊万的童年》,可以说我对苏联电影并不是特别感冒。前一段时间北京电影节跟一位同班同学去电影资料馆看《镜子》,一下子被影片里那个房间内墙壁脱落崩塌的梦境震惊到了。但给我触动最深的,是塔科夫斯基的《潜行者》。从电影资料馆回来,我决定把他的《雕刻时光》买回来看。《雕刻时光》记录了塔可夫斯基个人关于电影的思想和看法,以及他在电影创作过程中的一些回忆。读这本书的时候,我发现和作者有太多想法都不谋而合,每当读到这些文字,都会不禁会心一笑,真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塔科夫斯基在书中谈到电影创作的太多方面,我也不能一一展开,但让我共鸣最深的还是是他对于选景的看法。他在书中写到:“我始终认为一部成功的电影,它里面风景的质感必须要能够让人充满回忆和诗意联想。如今,二十年过去了,我更加深信一件事(无法分析的):如果一个作者被他所选择的风景所感动,如果这个风景唤起他的回忆、激起他的联想,纵然是主观的,那么这种兴奋将会使观众受到感染。”

近日恶补塔可夫斯基的电影,我觉得他特别注重选景,《潜行者》里那个荒芜、破败的The Zone,《镜子》里被风吹过的旷野,《伊万的童年》里两军交火密集的丛林和河流,《乡愁》里记忆中的大教堂断壁残垣下的老房子,这些环境和景观,或表现人内心的空洞,或表现记忆深处一个美好的印象,或表现意识的流动。在他的电影中,环境已经极大程度融入到他的叙事中,融入到人与环境的关系中,成为了影片表情达意非常有效的工具。而他选择这些景,大都是他在创作过程中或在以往记忆中被深刻打动的环境。

我开始反思自己在拍片过程中的想法,在潜意识中,我像是把环境摆在一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因为环境稍有不同,影像里呈现出来的感觉和情绪、人物在这个环境中的行为方式、语言、状态都不一样,更不要说剧情了,因此自己在两次拍片的过程中都非常注意选景。在导演课第二个片子里曾有两个景深深打动到我,一个是废墟(靠近高碑店水闸,当时过去跟拆建的师傅闲谈,这一片平房在几天之内就遭到拆除,成为一片废墟),另一个是火车轨道旁(百花公园旁)。在《在路上》这个故事中,我希望每一次摩托车段落的环境(包括天气)都有转变,我希望环境的转变可以融入到剧情的推进、人物的转变当中,从繁华到荒芜,从阳光普照到灰霾阴天。废墟和火车轨道旁这两个景是在故事最后,都是破败、荒芜的环境,我希望通过这样一个荒芜的环境预示着主人公寻找价值的过程以悲剧告终(在最初设想中,环境气氛以及“寻求”主题都跟后来补的《潜行者》有契合之处,也许因此对《潜行者》特别有感吧,但由于拍摄时间所限,以及剧本几经修改,最后呈现出来的不是最初所想的效果)。

在《雕刻时光》的封皮上写着这么一句话:“倘若我们能将《雕刻时光》浓缩成一则单一的讯息,那么,它必然是,对任何艺术家和艺术形式二样,内涵和良知都应该先于技巧。”读完《雕刻时光》下来,我获得最大的收获就是两个字:真诚,这也是塔科夫斯基在电影创作过程中始终坚持的,所以,无论是选景,还是剧作,作为创作者都应该忠实于自己内心,去拍自己想拍的,去拍自己的思想与理念,去拍真正打动自己的那些故事、记忆、环境与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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