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蛇》如何集齐张曼玉王祖贤两位女神？
从田聪明改制到《新龙门客栈》，是一个年代的开始，内地市场逐渐变好，恰逢思远影业创立廿周年，“香港电影教父”吴思远便找到徐克拍《青蛇》。...
从田聪明改制到《新龙门客栈》，
是一个年代的开始，
内地市场逐渐变好，
恰逢思远影业创立廿周年，
“香港电影教父”吴思远便找到徐克拍《青蛇》，
作为思远影业廿周年纪念作。
《青蛇》是跟上海电影制片厂合拍的，
不是为了内地市场，
出发点是为了解决少量拍摄成本
(那时合拍片由内地投资部份费用)
并在内地取景。
九十年代初回内地拍戏的香港剧组很少，
吴思远跟徐克却想到杭州西湖取景，
因为故事发生在那里，
吴思远在杭州有包括
政府(工作人员)、公安在内的很多朋友，
全力支持这个计划，
说把整个西湖封起来让他们拍都可以，
还安排了快艇在西湖到处看景。
但后来分析下来，还是不能在西湖拍
——本来是要在断桥取景，
可拍戏环境不太好，人多车多，
背后还有现代的建筑物，实在不成。
吴思远说怎么办，徐克是个很好的导演，
说他有办法，
就找了杭州一些其他地方取实景，
部份场景则选在香港。
徐克很喜欢特效，
《青蛇》也初步用了些特效，很粗糙，
做完之后吴思远又修掉很多，
那条蛇他现在都不愿意看，做得很假。
几年前吴思远曾说要重新做过《青蛇》的特效，
就像王家卫的《东邪西毒终极版》那样，
推出一个修复版，
要是用现在的特效，
可以把两条真的青蛇白蛇Key上去，
水漫金山那场斗法也肯定会精采许多。
《青蛇》当年不是那么卖座
(1994年11月上画，票房为HK$9，497，865)，
毛病是出在Ending上，
前边整段戏都没问题，大家都看得很顺畅。
电影资源不管是1000万是5000万，
都要分配好，哪里最重要，
结局怎么样等等。
电影开场的前半个钟头，不管导演怎么拍，
拍得好不好，观众都有忍耐度，
但如果电影最后20分钟、15分钟拍得不好，
观众不满意，就注定了这部电影会失败。
你前边怎么讲都可以，
但结局一定不能改，它要么让观众很感动，
要么让观众很悲哀，要么是Happy ending。
后来吴思远提议徐克把戏改一下，
但徐克就不肯，
当时也的确是不够时间了。
《青蛇》票房不理想还有个客观原因，
跟女明星票房号召力不够有关。
香港电影很奇怪，
尤其从张彻开始，
提倡阳刚之气，
都是以男的为核心，
女明星就算多大牌去演，
都不能在票房冲出来。
《青蛇》肯定是以女的为主
(王祖贤、张曼玉主演)，
吴思远就觉得男演员(吴兴国、赵文卓)方面弱了点。
赵文卓在《青蛇》里是新人，
是吴思远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弄到香港的。
他是元奎在拍《方世玉》时发现的，
元奎用了他做反派，
跟吴思远讲有个新人(赵文卓)不错，
吴思远马上就去北影看，
哎，的确不错。
当时吴思远知道已经没有办法再用李连杰，
各方面都不允许，所以希望找到一个接班人。
赵文卓身手啊人啊各方面都不错，
吴思远就问他有没有兴趣跟我们签长约，
他说有兴趣。吴思远想签长约
就要把他弄到香港，才有得发展，
就想办法给他买了一个小国家的护照，
再用这个护照想办法让他申请来香港居留工作，
花了很多很多工夫。
《青蛇》的音乐很棒，
黄霑做得非常好，
后来唱片公司(滚石唱片)
把电影原声做成唱片，
很畅销，整个结构都很好。
电影里有个小青跳舞的段落，
当时徐克、黄霑讨论用什么音乐，
用中国的传统舞蹈会让人家觉得没什么特别，
后来一想，把宫廷里的西乐拿过来会不会好？
尤其是青蛇、白蛇在屋顶
看下边舞娘跳舞的一场戏，
弄这种音乐会不会好？
打破了一些太传统的中国的舞蹈，
结果出来效果果然很好。
黄霑和徐克两个有《笑傲江湖》里
高山流水谢知音的感觉。
黄霑以前是不认识徐克的，他看完《蝶变》，
当吴思远在为这个电影不卖座头疼时，
他是第一个说这个电影好的，
慧眼识英雄，他们就认识了，
后边有了很多合作。
有次他们三个人在北京，徐克迟到，
吴思远跟黄霑在卡拉OK聊起来，
黄霑仍对徐克赞不绝口，
他说他有很多东西是徐克逼他做出来的，
他说他在徐克面前不能交行货，
一交行货徐克就摇头，要重搞。
他们两个人相辅相成，
徐克其实也讲不出哪里好、哪里不好，
但他就是知道行不行，
他们两个人会互相擦出火花，
而且有心灵上的沟通。
黄霑做徐克的东西非常用心，
两人会争吵，
但出来的东西会更好。
徐克几部戏音乐都是黄霑做的，
《笑傲江湖》、《倩女幽魂》、《东方不败》，
尤其是李连杰的《黄飞鸿》，
他把里边那首《将军令》，变调、填词，
变成全国都会唱的一首《男儿当自强》，
这是他的功劳。
《黄飞鸿》本来戏就很好了，
再加上这个音乐就更好了，
好的电影和音乐都是
锦上添花、相辅相成的，
合作伙伴很重要。
黄霑非常有才华，
他的音乐不是正统出来的(黄霑是广告人)，
他做过《大家乐》的导演不成功，
但他对电影的热情一直都在，
他去世之前还想拍电影，
黄霑去世是电影界重大的损失。
《新龙门客栈》拍摄后的第二年，
张曼玉又主演了徐克的《青蛇》。
拍《青蛇》是徐克多年的一个心愿。
藉《白蛇传》这个家喻户晓的民间故事，
徐克希望道出现代女性
爱情的爱恨缠绵和有情有义。
《白蛇传》是以白素贞为主角，
但在李碧华的小说《青蛇》中，
青蛇反客为主，由白素贞的丫环变成了
不惜主动追求白素贞心仪男人许仙的另一种“小青”。
到了徐克的电影中，青蛇更变本加厉：
除了主动追求许仙外，她还混合了
善妒、活泼、调皮、不甘寂寞、
打抱不平、反叛、独立等个性。
徐克表示，故事概念
与李碧华原著分别不大，
只是加强了戏剧性，
突出了白蛇与青蛇
在情义取舍上的矛盾冲突。
他希望给《白蛇传》注入新元素，
以表现现代女性对爱情、友情的看法。
所以故事虽以南宋为背景，
但情节以爱情发展下去，
因而背景根本不重要。
徐克虽然有一个清晰的概念，
但要将之化为影像却困难重重。
最初为《青蛇》找演员时，
徐克定的是梅艳芳和巩俐。
首先便是梅艳芳和巩俐因档期不合
而双双辞演，
梅艳芳、巩俐辞演《青蛇》后，
徐克找来幽妍姽婳的王祖贤
与姣丽蛊媚的张曼玉搭档，
卡司选得妖娆丛生、销魂蚀骨，
诱僧法海也经周润发、梁家辉、于荣光
最终落定英武俊朗的赵文卓。
而老怪担忧张叔平设计的玫瑰髻、
雪纺纱昆曲造型和阴森的punk妆容
被同行抄袭一直拒绝开放媒体探班，
直到于清水湾道安达臣影棚拍完内景设置
进入尾声才允许记者到场，
此时Maggie和小倩都以“不愿脱”为由
双双推掉关锦鹏的《红玫瑰与白玫瑰》，
笑言把尺度都“裸”给了徐克。
祖贤和曼玉都说因为剧本好
所以不介意执二摊做替补，
而徐克也同祖贤长倾，
告诉她白蛇更适合她演
且白蛇并非配角居于次席，
“我信任徐克，他不会委屈我”，
果然塑造出一套新经典，
为这个家喻户晓的形象做了颠覆的注解。
徐克说：“巩俐、梅艳芳辞演，
我要修改剧本，
因为当初角色的性格
是根据她们而设定的，
现在换了人，不得不作修改。”
其次是景。开始说要在武夷山拍摄，
最后却全部在香港搭景完成。
对此徐克解释说：
“武夷山环境深邃幽渺，的确很配合影片气氛，
但一方面演员难度期，不能集合拍一个多月，
另一方面那里设备不足，
很难搭需要的布景，再说有很多特技，
还是在香港比较容易控制。”
的确，在徐克的设计下，
影片里充满了令人眼花缭乱的特技场面，
如水漫金山、青蛇与法海在空中大战等。
这些特技场面都得先用电脑构图
再依据电脑设计的画面来拍摄。
《青蛇》这个老掉牙的故事
被徐克用现代元素搅和了一番，
却别有一种风情。
如梦似幻的媚情妖女、
不甘寂寞的“第三者”、
情义双重的铮铮侠女，
加上他的强项——
眼花缭乱的特技，
确实让人耳目一新。
正如徐克自己所说：
“电影导演如果有宗教般的狂热
和小说家的想像力，
电影就会产生一种魔力”。
张曼玉所饰的青蛇
一改传统故事中的配角身份，
具有独立人格，
对许、白情爱作出自己的反应，
并参与其中。
但影片完全不落三角关系窠臼，
青蛇出于好奇，
而许仙暴露其凉薄。
张曼玉对角色的理解很准确。
青蛇的最后妒忌也并非由于男人，
而是由于白蛇再不理会她，
有突然被抛弃的感觉。
女人就是有这种微妙的感情，
有这种复杂的内心世界。
这种视点也是传统的白蛇故事中所没有的。
徐克在《青蛇》中让张曼玉
把蛇刻画得比以往更加妖艳邪媚。
而张曼玉表演最大的妙处
在于无固定死板的风格，
几乎演什么人像什么人。
她将青蛇的蛇性、人性、佛性演得活灵活现，
象条具有致命诱惑力的美女蛇。
通过《青蛇》，
张曼玉再次向世人证明了
她日见纯熟的演技。
点击 阅读原文 观看《青蛇》
关注 钟乔丹的艺术世界
微信扫一扫关注公众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