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菲之后 再无天后
王菲,她执着,她自我,她鹤立鸡群,她傲世独立,王菲之后,再无天后。...
1996年10月14日,一位在中国大陆长大的歌手出人意料地登上了美国《时代》周刊的封面,她就是王菲。这是有史以来第一位华人女歌手登上《时代》的封面。王菲被《时代》誉为“Pop Diva(流行天王)”,由于《时代》周刊的权威性及其拥有的巨大影响力,这一消息在中国两岸三地被广泛报导,香港歌星王菲的国际级地位因此确立。
王菲之受欢迎,除了因其独特的音乐与歌喉,还与她长期以来特立独行的言谈举止有关,在中文互联网上至今还流行着各式各样的“王菲语录”,有人从社会学角度来看王菲之受欢迎,认为:王菲在流行文化历史谱系下形塑了文化全球化逆流,实现了对流行文化工业的解构。
王菲生于北京的名门世家,其祖父曾任国民政府的立法委员,其父是位煤炭工程师,后去香港经商,母亲则是煤矿文工团女高音。王菲在北京一直生活到高考结束。那年,王菲本已考入厦门大学生物系(一说是商业系),但未入学就移民香港。
或许是受母亲影响,王菲在童年就表现出音乐特长,曾入选中央电视台银河少儿合唱团,银河少年合唱团隶属于中央电视台,是全国数千个群众性业余合唱团体的佼佼者,曾多次出访奥地利、法国等国家,被国外媒体喻为“亚洲第一童声合唱团”。 中学时代,王菲就被唱片公司看中,出版了一张翻唱邓丽君歌曲的专辑,名为《风从哪里来》,在这盘盒带中,年仅15岁的王菲,声音虽显得有些稚嫩,对声线的控制,也远不如后来自如,但却是她音乐人生的第一个台阶。在香港,王菲当过一段时间的服装模特,后经关系被引荐至戴思聪门下学习流行音乐发声(谢霆锋、梅艳芳、刘德华、郭富城、黎明等都跟戴学过音乐)。1989年,王菲参加“亚太金筝流行曲创作大赛”,以一首“仍是旧句子”获得铜奖,由此签约新艺宝(Cinepoly)公司。
当年,一个香港公司签约大陆歌手十分少见,公司内部员工不少人对王菲心存轻视,甚至有人提出以后只要是她的歌,就不应拿到电台推广。为了淡化王菲的出身,迎合香港乐坛文化,新艺宝为王菲起艺名叫“王靖雯”,并于当年推出首张唱片《王靖雯》,销量不俗,随后,她又推出了另外两张专辑。但同时,王菲也受到一些香港媒体的攻击,对她的衣饰品头论足,说她很老土,一看就是个北妹,王菲当时深受刺伤。王菲说:“北京和香港两地的文化撞击,在我内心深处激起了波澜。进入娱乐圈之后,它的快速变幻令撞击尖锐化。我面对审美标准和生活习惯都不同的环境,无疑更惶恐。碍于陌生,不敢喧之于口,于是人家说一句,我就信一句,没有主见。这令我感觉很混乱。”
这种文化冲突引起的混乱,加上唱片公司高层对内地来的王菲并不看好,有所轻视等原因,使王菲在1991年突然决定离开香港歌坛,赴美学习音乐。临走之前,王菲:“我不喜欢香港,以后也不会回来了。”
在美国独自生活的日子使王菲发生了巨大的改变,“我更独立,更自信”。在这个与香港和大陆都不同的,更崇尚个性和自由的社会里,王菲那种与主流社会格格不入的个性得到了舒展的机会。
1992年,王菲从美国回到香港,推出了个人第四张专辑《Coming Home》,以其中一首翻唱日本歌后中岛美雪的“容易受伤的女人”迅速红遍全港,跃入一线女歌手行列。也是从这张专辑开始,制作方不再回避王菲的大陆身份,甚至还刻意加入一些内地元素,比如内页的造型就是在故乡北京的时髦女郎。虽然王菲因为这张唱片,获得了香港歌手最高荣誉:白金唱片奖,但她并不是很兴奋,“这首歌带给我许多荣誉,但是我对这没有共鸣。”
1993年下半年,王菲推出粤语专辑《十万个为什么?》,从此开始她乐风的转变。专辑中她在词曲上开始体现出更多本人对待生活的态度,“动心”更是第一次自己负责作词作曲。这张专辑,也是王菲在香港乐坛另类音乐尝试的开始。1994,除了推出四张唱片之外,王菲并在红馆一连举办了18场演唱会,打破新人演唱会记录,稳稳地占据了香港乐坛天后的地位。王菲还出演了王家卫的电影《重庆森林》。这一年,王菲的艺名由王靖雯改回本名,做回自己。王菲出演王家卫执导的《重庆森林》为她带来台湾金马奖,香港金像奖最佳女主角奖提名,还带来第7届瑞典斯德哥尔摩电影节最佳女主角奖。王菲在《重庆森林》里充满迷幻,梦游色彩的演绎,堪称电影生涯里最为惊艳的一笔。她如窃贼般潜入梁朝伟的蜗居,并在那里YY晃神的段落,已然是王家卫电影的经典。《重庆森林》多次被香港影评人评为香港电影史上的十佳影片,甚至排过第一名。
1995年,王菲推出了向其儿时偶像邓丽君致敬的翻唱专辑《菲靡靡之音》。“靡靡之音”是1980年代出大陆官方对邓丽君歌曲的一种批判用词,王菲以之为专辑名称,可说是一种跨时代的解构和反讽。之后,王菲又推出了《Di-Dar》、《浮躁》两张专辑,进行艺术上的前卫尝试,曲风迷离,在商业上并不成功,却受到铁杆歌迷的追捧。
1998年,王菲登上中央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上,她与好友那英献曲“相约1998”,立刻红遍整个大陆地区,势头至今未衰。王菲纤秀高挑而散发摇滚的身形,淡淡哀愁而释放闪电的眼神,似笑非笑而凸显率真的表情,穿云勾心而几无瑕疵的天籁之音令人惊为天人。
1999年,王菲的《Eyes on Me》单曲碟在日本发卖,创下当时游戏音乐最高销量的记录,这一年她又赴日开了两场演唱会,成为第一位以海外为据点在东京武道馆献唱的外籍亚洲歌手,武道馆是日本的演唱会圣地,它象征着一个明星在日本娱乐界的地位被肯定,是衡量一个歌手实力与影响力的重要标志,直到2008年2月,周杰伦才成为继王菲之后第二个前往举办演唱会的华人歌手。
如果说中国百分九十九的人都在迫不得已说假话做假人,以便能迎合环境而为了更好地活着的话,王菲则必是那剩下的百分之一,在尽情地说真话做真人而活出了本真的自我。因此,王菲至今也没有弄个什么政协委员或代表当当,就像她的歌《出路》里唱的"我不喜欢政治,因为觉得充满危险“。
她与其他“艺而优则仕”的大明星不是一路人。就凭这一点,你可以不喜欢王菲,但的确没有理由要恨她。
1992年,王菲出道的几张碟子并没引起关注。这一年,王菲迷上了摇滚音乐才子窦唯,她居然从新艺宝偷偷跑回北京与与窦唯蜗居筒子楼,气得新艺宝将她贱卖给台湾滚石,但这一切都不能改变王菲对窦唯的一往情深。也就是这个期间,窦唯为王菲重新定位了复出路线,此时的窦唯是中国摇滚乐坛的风云人物,因《无地自容》而唱响大江南北。但在那个还没有音乐市场化的时代,窦唯等音乐才子依然寒碜度日,这引起本就家境殷实的王菲父母非常不高兴。王菲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与窦唯1996奉子成婚,1997年产下了窦靖童。然而,在王菲大红大紫的98年,她与窦唯的感情亮起了红灯,最终没有逃离女强男弱的离婚定律。窦唯是助推王菲走向顶峰的重要导师,也是陪伴王菲迷茫期的感情伴侣,没有曾经的窦唯就没有今天的王菲,这一点也不夸张。2003年,王菲被李亚鹏的男人气质和穷追不舍所折服,鹏菲恋于2005年修成正果,依然是奉子成婚,遗憾的是李嫣未出生即罹患兔唇。李亚鹏为了做好王菲的丈夫,可谓是殚尽竭虑,也以最大努力地改变自己去适应王菲的冷艳。但最终于事无补,2013年李亚鹏一曲无奈的微博“我要的是一个家庭,而你注定是一个传奇”为鹏菲恋画上了句号。2014年9月,王菲再次与小11岁的旧恋谢霆锋重燃爱火,左边是张柏芝声泪俱下的斥责,右边是李亚鹏意味深长的祝福,前后是媒体头条的娱乐至死,王菲无所谓。从来没有一个大陆出身的歌手如王菲般在香港受欢迎,也没有一个香港女歌手如王菲般在大陆受欢迎;香港流行粤语歌曲,但王菲的普通话专辑依然大受追捧,大陆流行国语歌曲,但王菲在大陆销售的粤语专辑创下了粤语唱片总量的吉尼斯记录。这是王菲的奇迹,也是中国30年改革开放创下的奇迹。王菲从非主流,到“菲”主流的演艺经历,正是30年来香港与大陆,中国与世界越来越接近的一个缩影。山高人为峰,作为高山仰止的王菲,根本不需要任何矫揉造作来掩饰自己的心性,举手投足之间即便一个喷嚏,都藏不住她星寒闪闪的光芒。因此,她的随意、随性、随情,甚至随心所欲,都显得那么真实而让人着迷。这就是王菲的王者之气。她的一切似乎都与世俗绝缘,但她的一切又是在世俗中被如潮尖叫推至云端。这就是王菲,她执着,她自我,她鹤立鸡群,她傲世独立,王菲之后,再无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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