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霾肆虐的天朝，一群医生积极开展科研，试图通过肺部改造让人类适应雾霾。这当中，有一心想治病救人的痴人；有人想借此科技攀附权贵，成为朝廷文过饰非的标杆；还有人，心里怀着赚钱、谋权的一大盘棋……...

雾霾肆虐的天朝，一群医生积极开展科研，试图通过肺部改造让人类适应雾霾。这当中，有一心想治病救人的痴人；有人想借此科技攀附权贵，成为朝廷文过饰非的标杆；还有人，心里怀着赚钱、谋权的一大盘棋……

第五章   例行调查（上）

秦俊生亲自下楼到大厅迎接锦衣卫，却也几乎不能控制住场面，一名穿着锦衣卫服饰的人在与保安互相推搡，一看到只是一名锦衣卫，秦俊生已经松了口气，只听他说：“起开，我是锦衣卫！”保安毫不退让的说：“这是皇家医学重地！”

大厅里站满了看热闹的人，一见秦俊生来更是人群骚动，秦俊生自幼练就了温和笑容，倒让人群中许多人钦佩他的淡定，只有秦俊生自己知道自己内心有多么不安。他竭力保持自己步伐稳健，从容的走上前去，站在保安和锦衣卫中间，礼貌的请保安先站一边，又请锦衣卫上楼谈。保安倒是听从了，可锦衣卫根本不搭理他这茬，淡淡的掏出一张纸在秦俊生面前抖了抖说：“有些事情，想请秦俊生大教授配合调查，请您跟我去锦衣卫衙门走一趟吧！”

话一落，旁边看热闹的人里面就有人说了：“哇，锦衣卫的茶可不是那么好喝的！”

旁边还有幸灾乐祸的人，使劲拍了说话人的头说：“傻小子，秦教授可是留过洋的，人家喝茶吗？人家是去喝咖啡的，好吗？”越发引得众人一阵哄笑，秦俊生心里恨得牙痒痒，却也知道，只有自己稍微露出一点点胆怯来，这刚坐了几天的位子就要被人从自己屁股底下拆走了。秦俊生脸上陪着笑，坦然的说：“锦衣卫的事情都是朝廷的大事，鄙人不才，轻重还是懂得的。你看，是现在就走，还是什么时候去？”

来的这位锦衣卫只是个小年轻，一直顶着锦衣卫的头衔十分嚣张，头一次如此受挫，沉不住气才要摆摆威风。见秦俊生教授如此文质彬彬、坦坦荡荡，内心已然打怵了：真如此大张旗鼓把一位皇家医学院的教授兼御座亲管项目掌舵人带回去，只怕也不好收场，脑子一转立即顺杆儿就下了，笑着说：“看您说的，您就是配合我们工作，自然是什么时候您方便，您什么时候去了。”

秦俊生心里踏实了一点，笑眯眯的和这位年轻的锦衣卫握手，又递上了名片，百般劝说他收下，才算罢了。

若说起名片，也算是天朝特色了。在其他地方，名片不过就是介绍个人信息的一张小卡片，做名片只求写明信息让持有人记住自己就行，互换名片也是寻常事。可在天朝，却很不一样。天朝礼仪，通常都是下级给上级递名片，若是上级给下级递名片，按照天朝的礼仪，下级要推辞，甚至是记录好信息后把名片退回。就是因为这样独特的天朝礼仪，许多人便就开始在名片制作上动心思了，用黄金做纸、铂金嵌字，凡此种种，屡见不鲜。这样华丽、名贵的名片，自然是淡化了传递个人信息的功能，强化的是什么，那也不必说透点破了。

由此可知，在天朝，若一个人给您递名片，那至少代表着尊敬，高看您一眼，但是不是能接收，也就要看个人对自己的定位了。

也正因如此，年轻的锦衣卫看着秦俊生教授递过来名片时，内心还是惶恐了一下的，经过秦俊生不停地劝说，才勉强收下。

望着年轻的锦衣卫离去的背影，再回头看看自己背后那些看热闹的人，秦俊生在内心知道，教授和掌舵人的名位没那么简单，名位核心，自己并没有完全掌握。多少人在背后虎视眈眈的蓄势待发，随时想把自己从这名位上拖下来，扔到他们脚下当作踏脚石呢。秦俊生把拳头握得紧紧，他知道自己一刻都不能放松警惕，强迫自己保持微笑，抑制住内心的翻江倒海，淡然的从这些看热闹的人群前走过，上了楼。

秦俊生心里如明镜般清楚：只有尽快去一趟锦衣卫衙门，才能表现出自己的坦荡。但是如果什么准备都没有做就去，那可就太傻了。

要做好准备去锦衣卫，没有什么准备比得上自己试验成功更好了。只有自己用实力证明是当之无愧的掌舵人，具有完成“铁肺计划”的能力，自然就有人会用尽心思力保自己的。

秦俊生抓起电话，找到佳慧，指示说：“安排进行铁肺试验，要快。最好明天就做手术，今天做完所有术前准备！”

电话那头的办公室里吵闹不堪，佳慧还心虚的压低声音，说：“秦教授，现在不能手术啊。”秦俊生简直怒不可遏，怒吼道：“早就让你安排了，现在说不行？让毕右才做我的助手就行了！”

佳慧从没有听到过秦俊生发脾气，吓得脱口而出：“因为老毕被锦衣卫带走了。”

秦俊生马上冷静了下来，脑筋一转，沉稳的问道：“毕右才被带走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通知我？”

佳慧没敢说出口：因为您也被锦衣卫调查啊，自身难保，谁知道说了会不会惹得你不高兴啊？正想着，佳慧听到秦俊生像是喃喃自语一般的说：“恩，我去锦衣卫衙门的时候，倒要问问这是怎么回事了。老毕也算是我们组里的老人了，若没什么大错，还是要保全人才的。”

挂了电话以后，佳慧默默的坐在座位上思考秦俊生说的这些话，心里由衷的觉得秦俊生是个与付名盛很不一样的领导，非常有人情味。

而事实上，秦俊生也做好了去锦衣卫衙门前的准备。第二日，秦俊生穿着体面、面带微笑的进了锦衣卫衙门。

天朝凡事都讲求级别对等，死去的付名盛级别摆在那里，因此，必须要由对等级别的人来负责他的案子。如今继承付名盛名位的秦俊生来了，即使只是配合调查，也须由同等级别的人接待他，自然就是本案的负责人了。

秦俊生就是在此情况下，见到了胡爱军，本案的负责人，锦衣卫衙门的主管刑事案件侦破的府尹。秦俊生对胡爱军印象极好，也难怪，胡爱军身形魁梧，浓眉大眼，是标准的“大汉”形象，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让秦俊生内心涌出如同倾慕“英雄”般的情怀。

两人行礼问候落座，胡爱军直爽的说明原委：“我叫胡爱军，是锦衣卫的府尹。付名盛教授是医学家的泰斗，又管着十分重要的御座亲管项目，此番不幸离世，锦衣卫照理要做调查。这事儿，我负责。”

秦俊生心里略略有些放松：原来只是例行调查啊。秦俊生露出标准的“八颗牙笑容”，也做了自我介绍：“我是秦俊生，是付名盛老师的学生。老师去世，我来配合调查是应该的。而且这事情，我还是第一个知情人呢。”

胡爱军看了一眼秦俊生，秦俊生正在边说边玩转着面前的一杯水，胡爱军微微一笑，将文件放在桌上，坐在了秦俊生的对面淡然的说：“别急，喝口水，慢慢说。”

秦俊生没喝水，只是玩弄着水杯，听了胡爱军的话颇有深意的看着胡爱军笑了一笑，内心想着：“我才不喝这水呢，谁知道锦衣卫在里头动了手脚没有啊？”。胡爱军却似乎不在意这个，按了桌上的按键，进来一个女孩子，胡爱军介绍说：“这是我们今天谈话的记录员，明心。”

一听是记录员，秦俊生就没再起身，也没有与她握手，点头微笑算是打招呼了。接下来，就是叙述付名盛去世的前后经过。秦俊生倒没有隐瞒什么，坦诚自己是知道付名盛如何从会议上离开，去了泰国与小护士贾靓靓幽会的。但是对于付名盛为什么命丧异国，秦俊生表示自己也觉得很惊讶，秦俊生说：“我接到泰国的电话，也吓坏了。”又不忘解释一下说，“付名盛老师去泰国，留的紧急联系人是我，所以出事以后，酒店第一个给我打电话。可这事情很严重，我也很懵，有点慌，就给医学院打电话了。领导指示我去泰国处理，原则就是要快速、低调。所以，我就这样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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