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落-尘往之下 · 伍拾捌

 

晨昏线交替时,我们的真实常态,被一天面具下的自己捕获。菜市场早中晚都热闹,每个地区的菜市一开始几乎是人民群...



晨昏线交替时,我们的真实常态,被一天面具下的自己捕获。

菜市场早中晚都热闹,每个地区的菜市一开始几乎是人民群众自发聚集,慢慢逐渐成性,存在当然会有他的理由,这个菜市场位于三岔路口的一个边上,下班要各奔东西的人都会先在这儿涉足,决定今天温饱的菜谱。傍晚的菜市场熟菜最热手,猪耳朵还是脆皮叉烧放桌上,不仅仅是温饱,还感觉到了时代的变化,物质生活水平的提高。

两人一前一后在泥泞的菜市棚里回想。

“当年刚刚进厂的时候,因为省钱和金钟仁搭伙煮菜,在宿舍拿锅头炒菜,后来他追暻秀,从那以后我们晚上晚饭都一块吃。”

朴灿烈手捏着一小块水豆腐和小贩讨价还价。

“我小时候只有过节才吃叉烧烧鸭,灿烈你别买那么多,吃不完没有冰箱,大夏天会馊的,又留不得过夜。”

卞白贤提起手里的烧鸭叉烧袋子晃悠“就买你姐和你姐孩子爱吃的就行了,对了小朋友叫什么名字?”

无论买来的菜多重,朴灿烈把所有的菜都拿左手提着,拿右手牵着白贤,不紧不慢穿梭在拥挤的市场里,后边人的嘴唇一直撞在自己肩膀上,迈着大小一致的步伐,走出这人声鼎沸的地方。

“姐姐老公是海外华人,孩子叫得晙,英文名Jackson,小名叫晙晙,我和你说!你见到的时候不要被吓到,晙晙遗传了我们家的大眼睛~眼睛像我和我姐。”

单车摇摇晃晃躲避行人,卞白贤拎着菜在后头嗦着冰棍,朴灿烈时不时回头看,小嘴冻得通红,一阵口干舌燥。

“唉!小屁孩在吃不着了。”

“吃不着什么??”

“你~”

卞白贤笑得摇晃,冰棍上的水滴化在裤子上,颜色一深一浅,厂房里的人已经下班,长长的道路上除了晚霞映着芒果树,入得了白贤眼的,就只有朴灿烈搭着自己在路上被太阳拖得长长的浅影。

轻轻歪着头,没有真实的靠在灿烈的背上,但是影子已经重叠在了一起。

厂房现在成了禁区,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成为话题,卞白贤就这样歪着头一路倒底,直到脖子酸累了也不敢靠上去。

单车的方向与太阳的轨迹背道而驰,影子的距离约拉越远,我只要放松肩膀就能靠上去,可是偏偏不能。

“哎呀呀,我姐已经到了,黑板报底下站着呢~”

卞白贤跳下单车后座,拎着菜跟在灿烈的车后,小孩子拿着一包七个小矮人的小冰棍吃着,看着就喜欢,眼睛真的和灿烈很像,遗传了姐姐的大眼睛。

“宥拉姐好,我是白贤。”

“记得记得…灿烈在家快把你说得三姑六婆都知道了,Jackson叫叔叔。”

卞白贤刚想抱一下得晙,朴灿烈就把得晙抱起来骑在自己肩膀上,原地惦着脚晃动,就像公园里坐飞船那样轻轻上下飞。卞白贤自觉地拿起地上的袋子放单车篮子上,一声不吭走向车棚,身后的得晙笑里夹杂着欢喜的尖叫声。即使不开心也得笑着,这是太多人习惯的事,卞白贤笑着摇头,他不想隐瞒自己第一时间冒出来的想法。

这是他给不了灿烈的,无能为力的感觉最让人自暴自弃了对不对。不由得联想如果朴灿烈有小孩子,该长得像他,会很秀气好看。

“刚刚你去哪儿了,一转头就不见人了。”

“放单车啊~还能去哪里。”

卞白贤找出干净的玻璃杯往里边添了一小抓茶叶,到了些热水进去,把热茶杯泡在冷水碗里降温,故意把动作放得很慢。灿烈忙做菜时和他说,叫他和姐姐多说话,可白贤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一到了灿烈家人面前,就感觉自己像破坏人家家庭的三者,说话声都小了一半。

“地方可真小,床占了一大半房间,买冰箱也没地方放…你们俩还住一块不挤嘛?”

卞白贤蹲地上和得晙一块堆积木,听到这话不小心把小房子给弄倒塌,看着得晙开始皱起鼻子,连忙手忙脚乱摸摸小脸蛋,拿出自己买好的小卡车递过,成功让得晙自己在一边玩后,白贤拿着折叠木凳在宥拉姐身旁坐下。

“我本来想这几天搬出去住的,灿烈说带孩子忙不过来。”

卞白贤说着这话时,灿烈正好端着豆腐汤进屋,一脸狐疑的看着白贤,又不能说什么的转身走开。

宥拉见灿烈不在场,连忙在白贤耳边窃窃私语,像是通风报信,来个里应外合。

“你以为生了个小孙子,家里边的老人会不宝贝得紧嘛,我根本没有告诉家里人我要出差需要帮忙带小孩,要不然哪轮得到灿烈。我是灿烈的姐,结婚了都有孩子了,现在就差灿烈。家里边的人催灿烈结婚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就等着传宗接代也生个胖娃娃,这次我带小孩子过来给他带带,就是想激起他一些心思,指不定喜欢小孩子就想找对象结婚了,你说是不是。”

说得头头是道,卞白贤咬着大拇指的死皮,连忙点头。

“是是是……”

朴宥拉见洗脑得不错,还想继续说下去。

“你是他好朋友,说不定听你的,要不然我介绍对象,你给他说说,让他去见见…你……”

餐桌上突然哐当一声吓着了两人,朴灿烈看样子是手滑把菜磕桌子上,洒出来一些菜汁,嘴巴抿得紧紧的灿烈,不是在思考就是在生气。

“白贤你过来拿抹布来擦一下桌子。”

卞白贤才进厨房拿起抹布,灿烈就故意翻炒着菜把声音弄大,低着嗓子同白贤说话,语气重得不允许反抗。

“我姐无论说什么你都别听,特别是什么叫我结婚的别理,懂不懂?!”

谁知白贤湿了抹布转身就走,大夏天炒菜惹了一身火,朴灿烈叉着腰原地打转,现在心里边也蒸腾起了火气,着内外夹击的无名火让朴灿烈不留神咬破了嘴皮子,估计这几天喷西瓜霜都疼。

剧里剧外人坐在一块,一个谈天一个谈地怎么都凑不到一块。如果心思能像夏天的汗臭传播那么敏感,即使不喜欢那味道,起码能感官感觉,不会有那么多误解。

朴灿烈煮完饭菜,换了身衣服干爽的坐在白贤旁边,打着饭时佯装无事的问起刚才的谈话。

“刚刚说什么白贤要出去住啊~”

咬了一口白饭的白贤咀嚼半天,米饭戳了几个洞,还是说出了口。

“本来我想去暻秀的空房子住的,现在厂里边的人越来越少,空宿舍挺多,夏天住一起也热,可是你说带着得晙怕忙不过来,我就没说。”

朴灿烈夹起一小块烧鸭放得晙碗里,顺带摸摸得晙的小脑袋。

“托你的福,还可以和白贤叔叔多住几天。”

卞白贤知道朴灿烈生气了,情侣之间就怕互相隐瞒些什么,有时关系薄弱得像空气,随意撕扯不留痕迹。

之后白贤在饭桌上没再说一句话,宥拉姐问灿烈的话也支支吾吾回答嗯啊几声,姐姐也是看得出情况的人,气氛不太,好也就少说结婚的事情,两个大男人快奔三了没结婚,任谁说多了都不喜欢。

“灿烈我给你一千五啊,你上班的时候就把得晙放幼儿园里,下班周末就带他去玩。”

“姐!我也是工作好几年的人!有钱,你给我干嘛。”

朴宥拉恨铁不成钢的敲着灿烈的脑袋瓜子,下手一点都不留情。

“你的钱留来追媳妇吧!!吝啬的人是追不到老婆的!!你姐夫追我的时候鲜花每天少不了!你看看你一天到晚穿工作服……”

朴灿烈连忙摆手“得得得!!!我不说,一说就招惹你!”

抱着已经瘪嘴巴的得晙,一直送姐姐到楼下等公车的地方,还没有等到车来,得晙就撕心裂肺哭闹。边哭还不行,边挠灿烈的衣服和脸,整个人扑腾在怀里,和抱撒泼的小猪仔一样费劲。

朴灿烈说着饼干味道的话,甜甜的在哄小孩,白贤看着喜欢,倒是把自己哄在一旁笑,看宥拉姐看着自己略觉得尴尬,白贤找借口回屋洗碗。

“不喜欢叔叔吗??过节不是最喜欢和叔叔玩吗?现在和叔叔住两个月不好呀?叔叔带你去玩好玩的,比你妈妈好多啦!”

灿烈学得晙瘪着嘴,抓起得晙的手往朴宥拉身上打,反倒又是被朴宥拉弹了一个脑壳蹦。

“少给我得晙灌输这种思想!我孩子还是我孩子,回来缺胳膊少腿照应削你个小兔崽子!”

最后车来时,抓着得晙的手给姐姐晃晃两下算是告别,灿烈哄着得晙在小卖部柜台前指这个指那个,好不容易挑了个旺仔牛奶,终于哄得不再哭闹,才想起白贤已经在宿舍洗碗。

回宿舍把电视台翻到《三毛流浪记》,不管得晙看不看得懂,就把得晙放床上,叮嘱不能乱跑,把声音调大便走到洗涤池边上,白贤洗碗溅起的水碰到自己胳膊上,凉得打了个激灵。

“刚刚说出去住怎么回事?”

这人还真的是执着得很,换法子说就是固执。“都暻秀信里边说,他的房间还留了很多东西,叫我去看看有哪些可以留着,本来一开始就想和你说了,而且那时候刚刚和人家打架,一大堆人都盯着我们,我也想一个人静一静,后来你说得晙要来,我也就没说,今天姐姐问了顺带提起来而已。”

朴灿烈好像对这答案还算满意,表情开始放轻松,一会儿又皱起来。

“那你是去还是不去?”

“我说去你给吗?”

“不给。”

回答得真快,卞白贤甩开手上的水正好听到电话声响,没有再接话便进屋去。得晙见没人在,满脸憋得通红又开始哭,嘴里边嘶哑的要妈妈,小孩子独自放一边,家长又刚走,正伤心难哄的时候,怎么把小孩子一个人留在屋子里。

“不…不哭,不哭,白叔叔抱抱,哦哦抱抱,谁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坏蛋灿烈叔叔吗?”

“妈妈…呜呜呜,要妈妈…妈……妈”

卞白贤轻拍着背,得晙还是一个劲的哭,可能是知道走不了,妈妈也不回来接他,小脑袋瓜里边不知道都想到哪儿去了,表情越来越伤心,小孩子不懂事见不着妈妈就跟世界末日似的,嘴巴张的老大,小嗓子已经红得不行。

“朴灿烈!!你倒是敢把小孩子独自放屋里!你看嗓子都哭哑了!!”

卞白贤看着得晙眼眶都哭红的模样就来气。

“哭什么哭!!小男子汉是不哭的!!来朴小叔叔抱!!”

烦心事正闹着,再加上小孩子的哭闹声作祟,朴灿烈一下子脾气没收回来,说话声重了些,吓得得晙转头揪着白贤衣服不放。

“你吼小孩子干什么!!”

电话声又响起,卞白贤才想起来刚刚电话没接就挂了,这回听着铃声瞪着灿烈接起电话,把得晙放在一边凳子上护着。

“喂?”

“我艺兴啊,白贤吗?有事找你,来我家一下行吗?”

“嗯好,这就去。”

卞白贤拿起一卷餐巾纸拉出一截叠好,放在得晙鼻子前。

“我说三二一,你就噗~~把鼻涕虫给擤出来好不好,来一二三,噗~”

得晙听话的擤了一大把鼻涕出来,卞白贤正眼没看朴灿烈,给得晙收拾一下小花脸。

“你照看好得晙,我出去一下。”

“一下是几下?去哪里?”

卞白贤从未觉得朴灿烈管那么严,跟无理取闹似的,还在小孩子面前发脾气,得管教管教

“去睡姑娘,今天晚上不回来了。”

说罢拿起钱包就往外走。

“你敢!!!超过十一点钟你不回来试试看!不许去住都暻秀那儿!去哪儿都得回来!”

-TBC-

本文来自站外投稿

写手:April非夏

写手微博:April非夏

拾忆微博CM_灿白文站


    关注 灿白拾忆文站


微信扫一扫关注公众号

0 个评论

要回复文章请先登录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