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中国的蓬皮杜~乌镇北栅丝厂

 

艺术和一切能让世界变得更好的东西一样,并非为了达成某种目的。对世界的影响,需要迭代,消化,用漫长的时间来沉淀。艺术用一种非强制的方式,传播对爱与和平的呼唤,对战争与贪婪的反思。有部分形式温和的艺术让你享受小确幸,也应有更尖锐的东西刺醒你。...



五一乌镇之行很仓促,去北栅的那天又下雨。即便如此,北栅丝厂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先来强行科普:

装置艺术

是指艺术家在特定的时空环境里,将人类日常生活中的已消费或未消费过的物质文化实体、进行艺术性地有效选择、利用、改造、组合,以令其演绎出新的展示个体或群体丰富的精神文化意蕴的艺术形态。

简单地讲,装置艺术,就是“场地+材料+情感”的综合展示艺术。

“在北栅丝厂,上演着名为“乌托邦 异托邦”的展览。异托邦是一个超越之地,是在想象,追求,实践乌托邦的过程中,在现实层面上呈现出不同变异的结果。”

说人话,可能就是当前社会太多文化冲突,建设步子迈得快,精神上木有跟上,各种拧巴。看看游客像完成任务一样出来玩的态度就知道了。风风火火闯景点,长枪短炮都用上。

装置艺术,不必往深了想。相信你看见这坨东西的第一感觉就对了。

别说出来,说出来就暴露了你真看不懂这事儿。

但实际上,如果你逼自己因为作者名气大就一定要理解作品,反而是侮辱了作者。第一感觉一般是非常comprehensive的,信息量本来就大于语言能表达的范畴。有感受,作品便是成功的。

不过我个人看这些还是“呵呵”多于震撼。

以下三张图是同行的小伙伴拍摄的:







这个乍一看以为是新疆餐馆的吊着施华洛世奇水晶球的屋中屋,让我们在持续的不解,困惑,怀疑自己艺术修养之后,终于有了高兴的理由,那就是自拍。





脚下这些不能踩

据说踩了会被蛇咬:)



绘画类的东西还是让人更好理解

乍一看是传统的,实际上是新东西







我:“为了新中国,冲啊!”

强哥:“身高183以上的就不要进来了~”



我们不断从一个展厅颠颠儿到另一个展厅。多数时候内心是崩溃的,脑袋全是问号,不过却十分开心。

作者想传递给你一些他/她不好意思直说,或者仅仅存在于脑海中的意念。

还挺玄的,当然,也不排除多数人的故弄玄虚。

偶尔看看这些,让你自以为是的知识之圆圈,永远保持一个开放性的缺口。





粉头发到此一游

不知为什么我老想起蓬皮杜

想起来2008年第一次去巴黎时候的感觉。

当时看完了卢浮宫和奥赛美术馆,第一次进蓬皮杜看的时候,心里只有不断回旋的“WTF”。好在展馆非常大,很多装置是互动性的,看到很多小孩玩得不亦乐乎,自己也稍微被感染了一些。多数作品让人无法理解,或是看完内心非常浮躁。就像站在堵车的十字路口,不停听着焦躁的司机按喇叭一样焦躁。

现代社会的工业化进程,终于到了让精神追求无处藏身的地步,连反思的时间都没有。有多少人,直到大学毕业也没有怀疑过人生的意义?!自己究竟想要怎样的生活?!是洗脑者希望你过的生活,还是你自己真正想过的那种!你是一颗可以被随时替代的螺丝钉吗?吃喝房包是终极目标吗?

技术改善了人们的生活质量,也让更多没什么坚定意志的人三十岁便死在了程序设定中。心存疑虑的人,用各种不同的方式反击,低端的如朋友圈成天骂街,高端的如拍一部不赚钱的良心之作。

现代艺术当然也是一种反击。

由于没有形式上的过多限制,以及现代艺术家本身文化上的贫瘠或物质上的匮乏,它们显得无序而浮躁。但也许,这感受仅仅是我内心的投射。好的艺术品仅仅是中性的。

多年后我经常去巴黎,每一次都要去奥赛与蓬皮杜。虽然依旧看不懂后者的展览,却不再觉得浮躁。那些信息不再让我觉得充满攻击性,因为我的内心已经平和。

那个时候的我,不再嫉妒有机会学习艺术的学生,不再看不上技术不行却早早获得商业成功的插画师,因为我终于为自己争取到了做自己喜欢的事的资格。

回顾一下2012年的我

这次突发的巴黎之行,让我认识了一个毕业于美院的川妹子

两人在大雪延误动车晚点三小时,手机失联的情况下,

还是有了擦肩而过一回头认出来的缘分。

照片是她帮我拍的,

那堆蓝色的管子就是蓬皮杜后面的图书馆的一部分

玛黑区的二手店也十分值得文艺青年逛

后来每次经过蓬皮杜都觉得亲切

还在附近的一个卖摄影作品的店里买了至今非常喜欢的摄影集



以下是一些来源于网络的图片,稍微了解一下北栅丝厂的历史吧~

虽然现在改造得如此光鲜亮丽~





丝厂的前身却是这样





乌镇北栅丝厂改造项目

Design: DCA.
Interior: OLI
Photography & Retouching: CreatAR Images.



引用一下陈向宏总裁写在“北栅丝厂”艺术展场 1号楼入口展厅的前言:

我是乌镇北栅人,童年时的乌镇丝厂是这个老镇上最大的国有企业,我们街上长得俊俏的姐姐哥哥们都在这个厂子上班,每年过年前,大人们才会带着我们在工厂澡堂中泡个澡,而每天丝厂下班的男男女女个个红扑扑的脸,挽着搪瓷脸盆,着皂香喧哗地走过家门口,这让幼小的我发誓:以后长大了也要进丝厂,当一名能天天洗澡的工人。

1999年我回到故乡组织实施乌镇的保护与开发,一天偶然回到白娘子桥畔空关的老屋,路过曾经繁华的丝厂,早已空寂荒芜,斑驳铁锈大门后茂盛的野草和厚厚腐叶,让我熟悉又陌生,如同再次见到的熟悉老街。儿时的街坊邻居大多搬到县城里去了,除了几张偶遇的熟脸,镇子总挟裹着颓败的气息。

我固执地说服公司股东们买下这片空无一人的厂区,但国家政策规定:购入土地必须拆除厂区附着的厂房,前后又经过四年的努力,乌镇旅游终于如愿购入这片土地和保留了大部分原有老厂房,由于旁边新建公路,原有厂房的近一半拆除了。

去年,乌镇旅游把老厂房改造成现代艺术展的展厅,有天去工地巡查,碰到几个儿时熟悉的街坊老人,问:“你不拆了做房地产?搞艺术展能赚钱么?”

我想,艺术和一切能让世界变得更好的东西一样,并非为了达成某种目的而存在。它对人与世界的影响,是需要迭代,消化,用漫长的时间来沉淀的。比如,日本有军国主义,但也幸好有手冢治虫与宫崎骏,在艺术作品中,用一种非强制的方式,去传播对爱与和平的呼唤,对战争与贪婪的反思。

摇滚乐也好,现代艺术也好,至少还有种力量有可能与big brother去抗衡。有部分形式温和的艺术让你享受小确幸,也应该有更为尖锐的东西刺醒你。

从这点上来说,乌镇的西栅或是北栅,充满诚意。有空还是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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