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不止是苟且 还有诗和远方

 

我一向认为诗歌是个奢侈品.虽然说还有诗和远方,但眼前尽是苟且。所以当听说有部反映农民工诗歌的电影,本能会认为...



我一向认为诗歌是个奢侈品.虽然说还有诗和远方,但眼前尽是苟且。所以当听说有部反映农民工诗歌的电影,本能会认为一些故作悯人的“装"人,一部很闷的片。不过在观影过后,感觉就完全颠覆了。生活远比艺术更有张力,甚至—爆炸性

一座矿山开始采矿前都需要先找到合适的位置,填充好炸药,轰出一条隧道,这项工作叫做巷道爆破。爆破工人陈年喜,干的就是这个。远离家人,面对风险,中年男人陈年喜的动力就是他的家庭,让家人衣食有保障。得知自己的母亲患了癌症,他没有马上回家服侍尽孝,而是选择待在大山中继续为金矿主爆破、继续挣钱、寄钱回家。而在被矿山无故开除后,他回家发现,父亲已经半生不遂。

我在五千米深处打发中年

我把岩层一次次炸裂

借此把一生重新组合

我微小的亲人他们远在商山脚下

身体有病,落满灰尘

我的中年裁下多少

他们的晚年就能延伸多少

我身体里有炸药三吨  

他们是引信部分

就在昨夜我像岩石一样

炸裂一地。这是爆破工人陈年喜的诗。



相比陈年喜,制衣工邬霞没那么沉重。她每天在车间熨衣服,必须常年穿着工作服。她的愿望是能够穿下自己的吊带裙,展现下年轻的线条。她会在夜深人静时,在厕所里偷偷换上吊带裙,幻想窗户是一面镜子。



包装车间灯火通明

我手握电熨斗

集聚我所有的手温

我要把每个皱褶的宽度熨得都相等

让你在湖边/或者在草坪上/等待风吹

吊带裙/它将被打包运出车间/ 

走向某个市场

某个时尚的店面

等待惟一的你

陌生的姑娘我爱你

这是制衣工邬霞的诗

片子讲述了六名农民工和他们的诗歌。最有黑色幽默的是叉车工乌鸟鸟。因为会写诗,他想找一份内刊编辑的活,不过在人才市场,多数雇主显然不太理解。一位体形富态,有着传销气质的白衣男子对乌鸟鸟直言不讳:你要想清楚,这个工作究竟适不适合你?你做个事情(写诗)究竟能不能赚到钱?”

当华灯初上,吉他声起,悻悻而去的乌鸟鸟在都市里显得格格不入。会让人一下子想起伍佰的《美丽新世界》



        当然最令人悲伤的是流水线上的普工许立志,他在深圳富士康工作了3年后,跳楼身亡。留下了一语成谶的诗歌和无限悲痛的父母。他的父亲对着镜头说:不是我们不支持他(写诗),诗歌可能是在以前明朝有科举的时候,有前途。





这六个农民工展现了中国工人的群像,透视了“中国制造”背后的东西。正如导演所言,阳光没有普照到每一个人身上。他们为中国制造作出了贡献,但是没有分享到改革的红利。“中国制造”从来就不只是GDP冷冰冰的数字,也不只商界英雄的觥帱交错。对于“农民工”,诗歌是走进他们内心的“钥匙”。如果说《南方周末》是在这里读懂中国。《我的诗篇》---在这里读懂当下中国农民工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也许没有远方,但至少还有诗。对他们来说,诗歌不是奢侈品,是水、阳光和空气。


    关注 子牛说


微信扫一扫关注公众号

0 个评论

要回复文章请先登录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