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班车

 

文学少女和摄影小子的末班车故事。所谓留守,其实是道路、告别和等待。...



在一切都很慢的山里,车的速度感格外显眼。孩子们从小就学着骑摩托,在呼呼风声中,自由、远方似乎触手可及。八年级的文学少女韩娟写了一个剧本,《末班车》。学校所在的村子,是这趟车行驶的终点站,所以每一辆车都是末班车。末班车载着打工的父母回家、逃学的孩子搭着末班车计划着去打工冒险、暗恋的学长坐上末班车去外面求学、主人公自己也搭上它去看外面的世界。

末班车承载着怀揣一小块故乡的人奔向未来,这无可奈何的远方。孩子们用自己的眼睛和笔说着道路、告别和等待,愿他们不惧怕那无定的末班车,握住当下一瞬,以此时此地为轴心,认识并珍视眼前的生活。

☊▼[b]戴上耳机听吧








韩娟剧本选段:
一些不喜欢学习的同学,坐着那在路口响起的末班车去逃学,之后再回来。有一次他们真的要逃学去打工,几个关系一般的男孩在路口等车,彼此不交
谈。看着他们又一次登上末班车离开熟悉的地方,当车开动的前一秒,我忍不住喊了一个人的名字。你难道真的要这样走掉,离开这里而远走吗?你真的能更好地生活吗?
(剧透:后来主人公喊了名字的男孩回来了,对她展开追求,未遂♥)”


“[b]剧本主题曲起:
风吹过就冷/泪流下就痛 /飞起的尘,落满青松的松/小小路旁的末班车/多么熟悉的哭泣声在回荡/声放轻,蹲在原地/挣扎的脸庞/我们应该放手/一个人重新出发/
下次来过的你是否还记得那个路口/末班车,故事中游过/挣脱不了自己的牢笼/成就了平凡的我/末班车留在生命中不肯走












所有的道路都通向人类的居住地,而道路汇集之处,是城市。城市和乡村,各自想象着彼此的远方。韩娟在剧本里写打工归来的二爸二妈总爱提及城市的好,却带了一身伤病回来。他们没有留在那儿,也没法再适应这儿。何处是故乡?何处是远方?哪个地方独一无二呢?

早早学会骑车的孩子觉得自己可以掌控前行的道路,却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沿着道路往外跑着。但镇子上吃土豆的方法与村里并无不同。离开或不离开,都得遵循某种体系生活,道路没有尽头,而人在哪里落脚?













芥川龙之介这么说乌托邦:如果不能改变人的本性,就诞生不了理想的乌托邦。如果改变了人性,乌托邦瞬间就有些不完美了。不存在远方不是因为每个地方在趋同,而是人性的趋同。但我相信能够通过一些事情,使人成为人,使人走出有限的机器化的乌托邦。比如在真实的此时此地,作为一个独立的主体,带着爱去自我认知,与更广大的存在相联系。









青春期的时候总想过与众不同的生活,什么升学工作结婚生子,真俗气老套。一种既定模式的未来的阴影笼罩着年少的我,正如这里的孩子对末班车有一种宿命感一样。离开,归来,一代一代。可是亲爱的孩子,自我觉知的道路最为遥远,你身上作为人的共性使你与他人一样,但是你吵过架的朋友、对你莫名苛刻的妈妈、让你痴迷的那个人,都构成了现在的你。请沉醉于此刻,拍照、写作、画画、跳舞怎样都好,不要惧怕那末班车。

















人无法通过逃避生活的方式来认识生活,所谓眼前的苟且,无非是用对远方的幻觉来逃避自省。缺乏自我认知的此刻,就是苟且。人通过参照物来确认自己的位置,在时间中,它是祖先、是子孙。在社会中,是财富和地位,在随机的茫茫宇宙中,这些尺度是相对的价值,并不可靠。

如果存在绝对的价值,那它只存在于个人的内部。自己所体认到的世界,与围绕自己的现实世界互相映照,它们的交界处,就是「我」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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