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声音:豌豆八果,哥哥烧火;姐姐炒菜,我拿碗来

 

“豌豆八哥(果)”……江汉平原,“三夏”季节,“豌豆八哥”雀子,不知它从什么地方飞来,在村庄田野的...





“豌豆八哥(果)”……江汉平原,“三夏”季节,“豌豆八哥”雀子,不知它从什么地方飞来,在村庄田野的上空,不歇脚地飞着,不住嘴地叫着。

小时候只知道它叫“豌豆八哥”雀子,这也是庄户人平昔的叫法,后来才知道它就是“四声杜鹃”鸟。其叫声响亮清晰,不停重复,它白天叫,晚上也叫,按当地方言模拟就是“豌豆八哥”。



杜鹃鸟属于巢寄生鸟,不会做窝,也不会孵卵和抚育雏鸟。春末夏初,大杜鹃偷偷地把卵产在孵化期和育雏期相似的巢窝里,靠别的鸟帮它孵化、喂食,待雏鸟起飞后便带走。

“子规夜半犹啼血。”其实“四声杜鹃”鸟声声叫唤,是为了寻找它散落在四处巢窝的孩子们。



“咕、咕咕”、“布谷布谷”……“四声杜鹃”也叫布谷鸟。庄户人常将它当作“三夏”季节收获和播种的信使,大人听到它的叫声,意味着栽秧割麦两头忙紧张的夏收夏播即将开始。

“豌豆八果,哥哥烧火;姐姐炒菜,我拿碗来”……孩子们唱着熟悉的歌谣,听到“四声杜鹃”有点凄凉的叫声,知道田里的“豌豆八果”那嫩嫩的荚壳饱满了,可以吃了。青豌豆清甜的味道吸引着他们,于是,趁在放学路上,他们躲进豌豆地里,摘下豌豆荚,剥出豌豆米,一个劲地吃着。书包、小口袋装得鼓鼓的,也用豌豆米弹豌豆棋……
“立夏三天连枷响,立夏十天遍地黄。”农谚说的是季节进入立夏,油菜籽开始扦黄留青地慢慢收割,庄户人在田间地头打着菜籽,田野里响起了寥寥可数的连枷声,这只是“三夏”的序幕。
  所谓“上十五,下十六”,说的是节气的交季:上半年是15天,下半年是16天。立夏十天季节也就快到小满了,小满季节,江汉平原夏熟作物籽粒已灌浆饱满,但还未成熟,如小麦,正处于进入乳熟阶段,而大麦成熟期早,已是遍地金黄。庄户人农活的顺序是先割大麦,再割小麦。
俗语“先割小麦,再割大麦。”是用来比喻哥哥姐姐没有嫁娶,而弟弟妹妹却提前结婚了。旧时,把大的多留两年不嫁,来减轻家庭负担,先给小的结婚,这种情况居多。时代不同了,现在是谁先“熟”,就先“割”谁!

俗话说:“宜未雨而绸缪,勿临渴而掘井。”布谷声声中,庄户人们提前把禾场整好,把各种农具该修的修,该添置的去添置。麦熟的标准,一是用手去捻麦穗,二是用牙齿去咬麦粒,然后抢晴天去收割。

“种田的要有一个好禾场,做生意的要有一个好婆娘。”收割夏收作物先得整好禾场。空地里整禾场,要先用铁耖子耖过,接着用牛拉着石磙去碾压。晚上浇水,等到第二天早上场地呈湿干状,再用石磙碾压。磙架上带有活树枝,边压边清理杂物和填实丝缝,过湿的地方撒些草木灰,免得泥土粘糊石磙。这样反复几次地碾压,一块面如绸缎、住雨干的禾场就整好了。

镰刀,就像是长在一根长木头上的月牙。镰刀在农具中,应该说是用途最广的农具,农活都离不开它。



草葽子细而长,大多用稻草拧成,是收获季节庄户人用来捆扎作物草头用的。拧草葽子,当地人习惯叫打葽子、乣葽子。打葽子先用左手揪出谷草堆的几根稻草,右手的拇指、食指、中指捏住这几根稻草的头,左手握着稻草的中间部分,右手不住的乣,时而停一停的不住地添草,葽子逐渐变长,在手中变成了好几圈,如一锥形或海螺形后,就可以收葽子头了。把葽子头缠紧,插进锥形的葽子圈里,把锥形用手压扁成“虾馓”形状,掐去露出的草,一根葽子就完成了。

直至现在,草葽子在江汉平原农村,仍可以见到它的身影,庄户人夏收秋获时总少不了它。



“一夜连枷响到明。”连枷,对于犁、耙、耖等农具而言,她就是江南水乡的婉约女子。乡间的日子男耕女织,但地里的活又怎能少得了女人的角色。连枷声声,清脆悦耳,歌声阵阵,宛转悠扬。勤劳朴实的农人,只有在丰收的日子里,他们身上的劲头和热情才能尽情释放。

布谷声里麦巅黄,割完麦子过端阳。收割麦子从开镰到麦粒入仓,要经历收割、挑运、打场、扬场、翻晒和入仓等多个环节。

天边刚露出鱼肚白,田野里已响起了“嚓、嚓、嚓”的割麦声。

布谷声声,麦香阵阵。割麦人在地里一字排开,弯着腰,左腿向前弓着,右腿向后蹬着,左手将小麦拦入怀中,带着麦芒的麦穗贴在脸上。就在同时,他们伸出拿镰刀的右手,从小麦根部拉动了镰刀。随着这样的动作的循环往复,一铺铺麦子就躺在了地上。

麦子捆好后,男劳动力用冲担挑到禾场,妇女们把麦捆散开,均匀地铺在禾场上,让太阳曝晒。然后,牵着拉石磙的牛,在铺满干焦的小麦上一圈一圈地碾压和用连枷拍打。然后,人们用杨叉挑去麦草,把麦粒连渣草一道拉拢,通过扬场来分离出粮食和渣草。一张张木锨,扬起丰收的喜悦;一片片喝彩,回荡在热火朝天的稻场上。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家乡的端午节,面食是少不了的,新面粉做的油条、虾馓、包子、火烧粑以飨胃口。人们在此时小歇,共渡端午节,然后再去忙插秧。



“一片青来一片黄,
黄是麦子青是秧”。“阿公阿婆,割麦插禾。”布谷鸟声声地催促。此时,秧苗已到了移栽季节,疲劳不堪男人,又得转到水浇地里扬鞭吆牛去耕整水田。成群白鹭在上空盘旋,与其相伴,好一派水乡风光。

“子规声里雨如烟。”随着一片片艳艳的紫云英花被犁铧盖进了泥里,犁耙水响插早稻秧已是繁忙的生产景象。



昔时,家乡种稻为早、晚两季。不插“五一”秧,说的是早谷必须在“五一”节插完。插早谷秧谓之栽“趸秧”,趸秧,即用铁锹去戳秧苗,再连土插到大田,有的地方也叫“卷秧”。“划行器”把耕整好地大田印出一个个“小格子”来,就像作业本的田字格似的,然后一蔸蔸地去栽。江汉平原水乡,水田插秧多是妇女的事情,大集体时,一个村子的妇女被分为若干个小组,选有小组长,年老的戳秧,不会耕整地男劳动力挑秧,中年妇女和未出嫁的“坛子娃”插秧。为了抢季节,从天麻麻亮干到傍晚天擦黑,下雨也要戴着斗笠和蓑衣在田里。秧苗栽下后,待活过蔸来,然后去排水“紧泥”,促秧苗长根分蘖。农民把每年第一次插秧叫“开秧门”,结束插秧那天叫“关秧门”。
“农月无闲人,倾家事南亩。”抢收抢播,抢的是季节,抢的是收成。只有饱含汗水和血泪的麦粒装进袋子,他们的心里便升腾起满足的幸福;只有下一茬庄稼播进了土地,他们的心里才踏实,才有充满丰收的希望。

“栽秧割麦两头忙,哪有闲工回娘家?”昔日栽秧割麦的劳动生产场面已成为水乡一道褪色的风景。看到今天田间来往穿梭的收割机,从此,女儿不仅能走娘屋,还能走四方。

“豌豆八哥”……吉祥的杜鹃鸟,愿你永远地飞翔在家乡的田野上,给父老乡亲一份喜悦,一份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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