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卫民教授专栏  域外掠彩

 

/剑桥如何培养人才?/作者:潘卫民上海电力学院外国...

/ 六月里的“五月舞会”与“五月撞船”/

作者:潘卫民上海电力学院外国语学院院长
剑桥的五月舞会(May Balls)和五月撞船(May Bumps) 都不在五月,而在六月!剑桥独有的“五月周”(May Week)原来确实在五月考试完了就举行,如今考试推迟到了六月,可是这个名词一直保留下来了,有时还有以假乱真的效果。紧张的期末考试后,剑桥迎来了疯狂放纵的时刻。应着美好的天气,各种娱乐活动应接不暇,比如五月撞船、五月晚会、各种聚会、音乐会等争先上演。这也完全符合剑桥大学的理念:读书尽力,娱乐尽兴(Work hard, Play hard)!
“五月舞会”

一年一度考试结束后,便是学生们疯狂的大好时机。各学院都绞尽脑汁办好自己的“五月舞会”,不尽是跳舞,还有焰火、香槟和著名乐队。一百多英镑的舞票还会让人趋之如骛,而租一套礼服参加一场舞会,最贵的可能高达两百镑。男女同学打扮得像王子公主一样,在诗画般的剑河畔彻夜狂欢,这一活动为期一周之久。据说泰晤士报曾将剑桥的“五月舞会”列为世界上第七大舞会。



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剑桥大学的各个学院都会举行舞会,不少学院的五月舞会还远近知名,其中最富盛名的要数三一学院和圣约翰学院的舞会。学生、潮人们为了参加舞会可谓是精心准备、计划良久。

三一学院第一场“五月舞会”源于1838年庆祝该院划船俱乐部拔得头筹。据说比赛完后在铁环(Hoop)酒店聚餐,38位三一学人狂饮了47瓶香槟、12瓶雪利(sherry)酒、6瓶莫塞(mosel)酒、6夸脱浓啤酒还有大量潘趣(punch)酒。如今,三一学院的五月舞会已经享誉世界,成为全球著名舞会之一,有时还有世界著名歌手来凑热闹。

舞会门票,尤其是热门学院的舞会门票一票难求,其热门程度完全不亚于中国春运期间的车票。没有一两个院内朋友,兜里没有几百英镑根本就别指望能参加。有些经济条件稍逊的学生们为了能入场从年头就开始缩衣节食,为了就是在期末时疯狂一把。当然门票只是第一步,要想和“佳人”在舞会上和歌共舞,“佳人”可是重头戏。剑桥不似国内的师范类院系美女如云,在剑桥佳人自然是供不应求。佳人,求之不得,那该怎么办呢?据说是很多学生不得不叫上自己的远房表妹、表妹,甚至是亲妹。具体情况怎样,无从考究,但可以肯定的是剑桥肯定不流行“出租舞伴”,不然租个舞伴赴会也不失为一种选择。烟火流光,佳人在侧,总不能太寒酸了吧。大家都是盛装出席,各学院要求不尽相同,不过一般都会要求男士领结礼服,女士避免不了轻纱长裙,千姿百态,尽显各种妩媚性感、高贵典雅。有钱的是名家设计;没钱的是重金租借,租一套好点的晚礼服贵的可达200镑。



届时纯洁白、神秘紫、端庄黑、高贵蓝,个个雍容华丽,性感张扬。有时候还会随舞会的主题而着装。但不管什么样的装束,整场晚会绝对是一场豪华的时装秀。对于剑桥的学生来说,就算开销如此之大,每年的舞会也是他们翘首以盼的。学生们、潮人们宁可节衣缩食也要同佳人一睹极尽的奢华。有些买不到票或不愿买票想蹭会的人会想方设法爬墙爬篱,为了避免冲突,那些看门守院的门卫(porter)紧张得不得了。

舞会的奢华不光体现在光鲜亮丽的礼服和珠光宝气的首饰上,更在于舞会的气氛。为了配合舞会的气氛,康河上的桥也会精心装饰一番。有时一个晚上几个学院同时在康河畔摆开阵势。



(北京邮电大学刘伟先生摄)
各国美食、形形色色的音乐、各式表演、各种游乐设施层出不穷。古老的建筑、美丽的舞伴、奢华的音效和灯光、美酒佳肴,这一切的一切都把舞会衬托得极尽完美。舞会通常是傍晚7-9点开始,此时的剑桥,天还没全黑。到深夜才进入高潮,整个舞会更是通宵达旦。夜深之后,男男女女跳舞喝酒玩乐更是嗨到极致。你能充分感受徐志摩的“满载一船星辉,在星辉斑斓里放歌”的情致

酒是一杯、两杯、很多杯,舞是一曲、两曲、很多曲;在漫天烟花下,驻足许愿,默默祈祷;坐在高大的秋千床里,摇摇晃晃,来来回回;在弹跳城堡里跳上跳下,乐此不疲;在流行歌手的声嘶力竭中,吸着水烟,打着小盹;或是边听英式脱口秀,边品着香槟,尝着各式美食。体力不济的离场,一些打着小盹立誓苦战到天明,余下屹立不倒的亦可嗨到天明。如若体力超人,支撑到了最后,翌日或许还可以参加“幸存者”的活动。略带寒意之夜褪尽,旭日阳光初现,徐徐微风中,在康河畔,照个生存者照片(Survivors photographs)就可以回去补觉了。康河桥边、剑桥街头多半可以见到那些满面倦容、衣履不整、些许宿醉(hangover)的剑桥学子。
“五月撞船”

剑河虽然盛名在外,其实不过十余米宽。真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河不在宽,剑桥就行。

由于剑河狭窄曲折,并不适宜一般意义齐头并进的赛船,因此剑桥人1820年代就发明了撞船比赛。

比赛日,每隔45分钟就有一船组沿剑河而下,穿过芬·帝顿(Fen Ditton)那片耕地,一字儿排开,一直排到剑河下游的Baits Bite Lock船闸(汉译“鱼饵咬钩闸”)。

每场比赛可以允许17-18支队伍参赛,中间各相隔一个半船身的距离(约90英尺)。每艘船有8名桨手和1名舵手,总量加起来人数就相当可观了。总参赛队伍可接近200队,男女选手1600人左右。

一般而言,本年度的成绩,决定下一年的排序,当然这也不一定公平合理,但一百多年下来,大家也都习惯了。

比赛总指挥部在纽纳姆(Newnham)桥下。比赛的命令来自于此。一般口哨或发令枪都无济于事,于是,这里就用小钢炮来发令。开赛前4分钟有一炮预备,然后是正式比赛的炮声。



为了拍一张小钢炮发令的照片,我麻着胆子躲在桥下,试图一手塞住耳朵,一手腾出手来拍照。预备时,我还没准备好就点火了。我耳朵快震聋了,照片还没照好。只好等着正式比赛的火炮了。这次早早地把耳朵塞住了,只等点火,迅速摁下快门,成功拍下点火照。

号炮一响,赛船们拼命向前划,看不到齐头并进、你追我赶的镜头,更多的是我咬住你不放,直到把你撞到为止的穷追不舍的场景。比赛的目标就是在后一艘船撞上你之前,撞上前一艘船或超越它。一旦前面的船被撞上或超越了,船员就可举手示意,以免产生严重事故。于是两船靠岸,留给其他船只继续比赛。

(被撞上了,举手示意了)
靠岸休息的船也有自己的事情在做,小获胜利的船,队友们会用自己的方式庆祝,他们会从旁边树上摘下树条,编成桂冠戴在头上。也有的靠在岸边总结经验教训,还有的稍作休息,等待下一场比赛。

幸运的话,一天之内可以跳级(overbump)三级(或五、七级)。还有一种情況是,都划到终点线了,结果还是撞不到前面的船,而后面的船也撞不到你,这种情况叫做“划完”(rowing over),这样,第二天就停留在原來的排列位置。

第二天比赛继续,只是互换顺序。头天撞到第一的船,下一场就进入最后点垫底位置去追逐。这种比赛的看点是每一场比赛都有胜者。

撞船赛的终极成就,是连续四天都撞上前面的船。成功四度撞船的队伍,将为自己的学院贏得船桨一只,桨叶漆上学院代表色(每个学院的桨都是由不同颜色与条纹组成),上面书写队员姓名,获胜年度,高挂学院院墙永留青史。比赛终了,位列第一者获得“剑河之首”(Head of the River)之称。当然,要是四天都被撞了,那也算是你的狠,你也会有所获,会得到“木勺”(wooden spoon)一柄,显示剑桥的娱乐精神:赢者为王,输者喝汤。

观看撞船赛场面也是十分壮观的。剑河下游沿岸绵延数公里,都是赛场。对于观众而言,这又是一个聚会的好时机。他们吃过早饭,慢慢悠悠地从剑桥各地赶来。有的三五成群,边走边聊,有的骑着自行车,可以赶个速度,也可到时候追个自己喜欢的划船队伍。找定一个地方,还可以趁着间歇看会书。剑桥本地电台(频率FM - 97.2)提供现场评论,并有播客(podcast)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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