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如何把护士长气死的 从检奇谈
刺激的手术...
从检奇谈第10期
检事微言总第7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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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常说，大病一场能悟出很多道理，但恐怕没几个人为了悟什么东西而盼着得自己得病。所以，如果碰巧能得一场不大不小、时间不长、没什么风险、肯定能康复的病，应该是幸运的，至少非常有趣儿。
以前，在我的右眼外眼角处，总能看到一个很小的、淡黄色的包。上学时曾去过医院看，大夫说是结膜上的良性胎带瘤，没大碍，但会慢慢长大，大到影响容貌，我不能忍受时，可以手术切除。
工作以后，那小瘤好像长得特别快。突然有一天，右眼一阵疼，照镜子一看，小包儿红红的，还有分泌物。马上去医院，医生说它破了导致发炎，B超一照，体积还不小，让我赶快手术，并住院一周。
事发突然。那几天我老妈刚做完手术还在住院中，姥姥在我妈手术当天因直肠癌去世了，家里人忙得一团糟，我若住院多添乱。但医生说别拖延，我自己也难受，所以在确定手术没有生命危险后，我跟家里说出差，然后一个人住院去了。
这家医院的住院部在北京郊区，眼科是他们家强项，所以当到了眼科病房这一层，电梯门一打开就感觉人很多。特别是有好几个小孩子，带着墨镜，是因为视网膜脱落来做手术的。
正四处张望琢磨着该去找谁时，感觉有个人过来拿走了我手上的住院单。这是一个穿白大褂的瘦高女人，快退休的样子，头发有些许白丝，皮肤黑，脸上皱纹虽不多，但皮肉很僵持，两个嘴角向下耷拉着，脑门儿正中有一块半个拳头大小的紫色淤血，脑袋顶上扎着三根儿针灸。这个女人看了一眼住院单，让我跟她走，一转身，我看见她颈部还贴着一块膏药。她边走边跟我说话，特别不客气……
没人陪护，家属不来。
做完手术谁照顾你？
不那么多护士呢么，难不成眼看我摔死。
明儿一早儿眼科主任会带着你的主诊医生来看你的情况。不过你是整个儿这层病得最轻的。
您应该是病得最轻的。
我是护士长！不是病人。
您又没说我是病人里病得最轻的，再说您也没告诉我您是护士长，何况您确实有病，不然干嘛往脑袋上扎针，难不成是为了评先进？
我这病房里还有两个人，都是外地来手术的四十几岁的大哥，全都是一种病——结膜黑色素瘤，这是恶性肿瘤，要把眼睛挖出去换成假的，再全身化疗。所以他们心情都很沉重，不过二床大哥还是跟我聊了两句，还说我不该得罪护士长。
我换好衣服睡了一会儿，醒来觉得实在无事可做，就决定出去找护士长聊天儿。出了病房，看见护士长在接诊台后面盘腿儿坐着，脑顶上的针已经不见了，但两个太阳穴上又多了两个塑料拔罐儿器，就是那种能把肉吸起来的透明的东西，她脑袋一动两个拔罐儿器也跟着颤，再加上她盘腿儿坐着，像一个“老叮当”。见我过来，眼皮也不抬，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美女，有书吗？报纸也行。
没看满楼道都是眼睛不好的，看什么书！
我又没管他们要，我向您借呢。
我不看书。
我们领导说了，不读书，语言乏味、面目可憎。
农民伯伯不读书，种出来的粮食别吃啊。
农民伯伯种粮食就是为了让我好好读书。
第二天一早儿，我的主诊医生来了，不过他跟着一堆人来的，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发福的中年男子，看派头儿应该是那个主任，因为周围的医生护士还有病人都对他毕恭毕敬的，不过老叮当还是那副表情。主任先后查了我旁边两个床的情况，说了说手术方案，后面的医生都那本儿记，主任很神奇，说得眉飞色舞。终于到我这儿了。主任翻我眼皮看了半天，也让他身后的那些人看，然后先问我的主诊医生意见。
说一句，我遇到这个主诊医生姓马，看样子比我大不了几岁，但很稳重，瘦高个儿，斯斯文文戴眼镜儿，模样儿仅次于我，反正挺让人感觉舒服的。
他还没说完，主任就抢过话了……
不太好。不打开眼角很难完全暴露，你这样儿费时费力也切不干净。还是得顺着外眼角切开三厘米。缝合后疤痕不明显，过几年他有皱纹了就看不出来了。
当然可以。
不切开，按他说的，显微镜下做。
主任的脸立刻拉老长，说他不认为这是好办法，如果我执意如此，他不给我做。
所有人都不解地看着我，但我可是经过考虑的。首先，我觉得小马大夫说的有道理，我喜欢；其次，我这种手术不需要太高的技术，但却需要足够的耐心，年轻的医生虽然没太多经验，但绝对有耐心。不过我没必要跟他们讲这些，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当天晚上，小马大夫专门过来感谢我对他的信任，并让我放心，说保证把手术做好，尽管这是他独立做的第三台手术……
接下来的事情更有意思，我彻底把住院变成了旅游，把大夫们弄疯了，下周继续。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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