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家男人的驭妻术与“打老婆”的历史骂名

上等之人疼老婆，中等之人骂老婆，下等之人打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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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界盛传“客家女子个个贤惠勤劳”的同时，也有这么一个传说——客家地区大男子主义非常盛行，男人打老婆成性。

这，这简直是令人吐血的节奏。作为客家男人，特别是不打老婆的客家男人，我感到蒙羞哪。

上等之人疼老婆，中等之人骂老婆，下等之人打老婆——以这个为参照标准，依我看，做上等男人有些精神上的难度，说客家男人们以中等偏上为主流，是站得住脚的。

当然，古今中外，无论什么地区，哪个族群的男人，都有一些脾气暴烈，家暴成性的角色。前几天央视“社会与法”栏目播出一案例，讲汕头一个酒鬼，长期家暴，手段残暴，令人发指，妻子忍无可忍，将其痛击致死。结果，全家族的人为其请求从宽处理。电视访谈中，办案警官在情理与法的矛盾中，亦泪眼朦胧——类似死者这样的男人，算是人间恶魔，已经超出“哪里的男人”的划分。

但是，话说回来，在客家族群的成型过程中，客家妇女的地位一直不高，倒是真实的存在，旧时客家妇女也是“男尊女卑”思想的受害群体。诸多针对女性的陈规陋习，对女性在社会活动和家庭范围内的角色严加限制，比如大家相对熟悉的“等郎妹”、“续二房”、“童养媳”，以及日常生活中女性吃饭不上桌，伺候家中大老爷等等，都可以视为客家女性地位低下的一个表现。因此，客家男人“打老婆”的传说，也未必是空穴来风。这个历史骂名，也该算是有踪可循。

我曾经听一位叔公级的老者讲客家传统，谈到客家男人的“驭妻术”。他说，客家男人惜老婆，可以关起门来给老婆打洗脚水，可以给老婆炖鸡汤，下田不要老婆挑重担，上山不要老婆抡斧头，但是，男人要有男人的样，该修理的时候要修理。老者讲的“修理”有点恐怖，他说，客家男人对待老婆，一辈子要经过“三打”——

哪三打？

一打，是在结婚时节，刚过门那阵，这一打是要消灭新媳妇的姑娘习气。

二打，在生儿子的当儿。“养崽的狗傍崽恶”，意思说的是，女人生养了儿女，腰杆直了，脾气也大了，这时候要适时“修理”。

三打，在儿子娶媳妇时。这时候，做婆婆做奶奶了，尚需一打。

这“三打”，听起来荒唐，令人心惊肉跳。我看，虽然说的是未经考证的“传统”，但是不具备普遍性。客家地区耕读传家，文明风尚还是挺盛的，要是这样打，即使一打过了，二打恐怕轮不到你下手，更遑论三打。“天上雷公，地上舅公”，客家地区有娘家礼仪崇尚，母亲的娘家叫“大外门”、奶奶的娘家叫“外大门”，只要你糊涂，一旦动手，惊动娘家，杀上门来兴师问罪，那好果子有得吃。

一俗还一俗，妇女地位不高，但是娘家地位高，实际上也是一种制衡。

当然，时至今日，各种陈规陋习早已经消散，妇女地位不再像旧时那样低下了，甚至发生了根本逆袭，许多客家男子成为怕老婆的角色。早些年，梅州山歌大师汤明哲演唱的《夸老婆》蜚声海内外，就是一个例证。还有民间段子，“全村的男人都怕老婆，就是我老婆不怕我”，很值得怀疑，就是源发于客家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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