蕉岭多宝村:海拔里的绵延往事

 

我吓了一跳,我数十年喝多宝村的茶叶,按这个比例,早已经成为一个富硒茶客了。...







写下这个标题,我的脑海里马上浮现起一个情景:

那是一个初夏的下午,我们在班主任的带领下,前往北礤中学熟悉考场,明天,我们要参加人生第一场大考——小升初考试。1983年,那是真家伙的考试,分数线之下,有一些同学从此离开校园,他们的最高学历将是“小学毕业”。

明天的残酷,提前在北中简陋的校园上空飘荡,远远地就可以嗅出来。我们这一撮“吊里郎当”的家伙,根本没当回事。我们是北礤中心小学考生,属于“镇上的”(当时叫北礤区公所),有点儿牛皮哄哄的味道。一些外村学校的考生,得提前一天到北中,他们要住宿,等候明天考试。我们这伙人,很快就遭遇了更牛皮的一伙——来自多宝小学的五六个男生。正是好打架的年龄,也许是互相看不惯,也许是彼此被树桠间夏蝉的呱噪以及燥热的天气所刺激,两伙人在那条长长的坡道上对峙起来。当时,多宝小学的小屁孩气焰实在高,几乎把我们这拨中心小学的小屁孩压下去了。不过,两伙未来的同窗,最终没有打起来,差点擦枪走火的记忆,也就此珍藏下来。奇怪的是,我们这边当时有哪些同学,我记不起来了,而多宝小学的同学,几乎都对应得上,像福荣、万良、广奇、永明、贵龙等。

“不打不相识”,记的不是仇,而是缘。后来,我跟多宝的同学交往却是最多的,往来特别友好。

这个小插曲,使此文有些倒叙的味道。

在梅州,在蕉岭,多宝村的名气不算小。我们老北礤镇的地形不复杂,分两个片区走向,一是老上九片区,二是金山皇佑片区。两条水系也由此叫成:上九水系与金山水系,两水奔流至石寨,河流进入梅县松源镇,而后就是百川归海的慢慢征程。多宝村,就是上九片区的一个点,也是一条连接闽粤的省际公路终端。

“多宝村”应该是一个新科地名,旧时叫“刀背石”,即使现在,上了年纪的人还是这么叫。如今,多宝行政村大范围涵盖了多宝(即刀背石)、白云坳、罗地、茅坪几个自然村。多宝是闽粤两省边界的一个重要接壤点,与福建省龙岩市武平县象洞乡一水相连,一山相隔。象洞河的水,流经茅坪、多宝,成为北礤镇“上九水系”的重要源流。上世纪八十年代初,蕉岭县在茅坪村选址筑坝,建成了县级管理的多宝水库(民间亦称茅坪水库)。当年,多宝水库优裕的蓄水,使北礤山区梯级水利开发的蓝图变成现实,直接供应坝后电站、多宝二级电站两个装机容量不小的电站发电。近十多年来,自然环境日益恶化,水流锐减,水电站已经难再出现满载发电的盛景。

多宝水库的建设,带给整个多宝的变化是翻天覆地的。库区蓄水,老茅坪、罗地村浸入水底,整个村子搬迁,兴建新村,为了安置库区移民的生产,水库方面扶持开发茶山——这就是多宝茶的“前世今生”。

我在一篇文章里这样描写过:“……库区四面的山岭,开辟成层层叠叠的茶园,远远望去,翠绿的线条在视野里无尽逶迤,一个个库湾几乎就是专门为倒影山间茶园和空中云朵而在大地上放置的镜子。‘多宝茶’就产自这样的高山碧岭,云影湖光之间……”

水库建设,改变了多宝村的生产生活方式,不仅库区罗地、茅坪等村种茶,多宝村(刀背石)家家户户都有茶山,有自己的茶园。

省际公路从尚田村蜿蜒而上,到天子栋山脚,就算进入多宝村地界,最重要的标志就是扑入眼帘的绵延茶山。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的同学春华、惠荣他们家新屋后的成片茶园——无限的想象铺天盖地而来,多少人远足黄山、云南寻访的茶园意象,尽在我们的眼底。

与多宝村,我们有着无尽的渊源。小学时代,我们两次参加学校的春游,都是到多宝村。浩浩荡荡,一次是登天子栋,一次是参观多宝水库。天子栋是一座传说大气的山,顾名思义,与“天子”有关(这个传说,另文再现)。当年的学生春游可不像现在,有大巴车接送,我们那是完全步行。几百个小孩子,穿着解放鞋,斜搭着破旧的书包,在老师的鼓动下,个个把自己想象成社会主义的接班人,一点也不担心把脚走断。

二十多公里,去时上坡,归途下坡,一天来回。为什么两次春游的目的地,学校都选定多宝村?原来,那就是祖国美丽河山的示范,四化建设的样板。没错,特别是来到当时刚刚建成的多宝水库,我们确实受到很大的震撼。大坝那么雄伟、机械那么神奇、库湾那么浩淼,我们啃着冷冷的馒头,揉着酸痛的脚,赞叹不已。毋庸置疑,两次春游,我交上的作文都是第一名的。

而后上了初中,有了多宝来的同学,我们去得就更多了。那时候,我们有使不完的劲,很多个星期天,我们几个分布各村的同学相约,骑上自行车,一家伙从北礤圩冲到多宝村。前往多宝,体验的就是海拔,由北礤镇上起步,地势一路是上扬的,据地理介绍,海拔是600多米。十几公里的上坡路,我们为了赛速度,常常是硬踩上岗顶,有时整个人站立在踏板上踩,车链像要随时绷断的样子。我们的初中时代就是那样过来的,有些野蛮,有些没头没脑。

再后来,我到北礤乡政府工作以后,也与多宝有了许许多多的联系。特别是与县管的多宝水库,因宣传工作的关系,可谓是隔三差五到那里。有一段时间,受县里某部门的安排,专门协助水库整理一些文字材料。去得勤了,和管理处的领导、职工都有了很好的交往,像友新哥、志锋哥等等,给了我非常多的帮助。

水库那条柴油机船,我坐过好几回,每次去罗地,管理处都派船送我进去,有一回还是副主任阿涂伯亲自驾驶。当年,县汽车站还专门开辟了一条客运专线,从县城直达多宝水库,记得是下午三点四十分从县城发车,我经常是掐准时间,大概5点多,就在北礤圩桥头等车。在水库住一晚,第二天早上随车回来。依然记得那个胖乎乎的谢司机,一部四十座的大客车,在他的驾驶下,盘旋起伏于崇山峻岭之间,我们看来险象环生的事,对他来说,就像邻家大叔赶牛下田,气定神闲。



现在,我们来说说著名的“多宝茶”。

前几天,微信上很朋友在转某地“假冒茶叶”的制作黑幕,表示担忧。我说,我无此担心,因为我几乎不喝外地茶,再漂亮,再贵重,我都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家乡蕉岭的多宝茶和蓝源茶。十几二十年来,我父亲源源不断地给我输送家乡的茶叶,从最初5元一包,到如今几十元,红茶绿茶从不间断。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为了扶持库区茶叶发展,水库建成一间制茶厂,专门收购本地村民的青茶,当时产品比较单一,只做“多宝乌龙茶”,也间杂一些绿茶。其时,民间流通和厂方出产的茶叶都不多,我们要买上些多宝茶,还不是那么方便。说来,我算是有点关系的,也常常没办法完成朋友们托买茶叶的任务。用今天的眼光来看,当时的市场还很难形成所谓的营销概念,生产积极性和市场活力,都没有更好地激活。

近些年,“多宝茶”再次激起追捧的热潮。发展种茶三十多年后的今天,“多宝茶”有了大凡特产所需要的历史感,时间沉淀、倒影出它的茶文化内涵的丰富性。多宝村的长寿老人人口占比,远远高于世界“长寿村”的标准。多宝村的土壤,给蕉岭县的长寿研究提供了一个被忽略的依据——硒含量。这是很多专家在众多长寿村里发现的共性,那就是土质中硒的含量相当丰富。在多宝村的茶叶样本检测中,得出数据为5.39毫克/千克(富硒茶的硒含量标准为0.5-3.00毫克/千克)。

这简直是一个逆天的数字,让我吓了一跳。我数十年喝多宝村的茶叶,按这个比例,早已经成为一个富硒茶客了。目前,多宝村的茶叶,不仅有精制的绿茶、乌龙茶,卖得最响亮的,听说是富硒红茶。

有一回,我应邀到一个集团公司参观,东道主把我带到董事长办公室“体验茶道”,专门培训的茶艺师,在袅袅袭来的茶香中,我瞄了一眼茶桌上那个桔黄色的茶叶包装袋,哟,那不是我们家乡的多宝富硒红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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