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故事:狐引

 

作者:谧语大一少女一枚,正努力让自己变得更美好他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抬头,便把朝堂内外看了个透彻。那...



作者:谧语   大一少女一枚,正努力让自己变得更美好



他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抬头,便把朝堂内外看了个透彻。

那长街尽头,纷纷落落的白花落在雪白的衣襟上,碧绿的眼眸含笑,竟让他再也移不开目光,然后那一袭白衣的女子用软糯的声音唤一声:“阿发。”

他已得到了天下,得到了黎民百姓的爱戴,可他最想得到的东西,终究还是归于尘土,永远地留在了自己的记忆里。

引

黄昏时分,逢魔时刻。

季墨走在空无一人的街上,冷风吹的他瑟瑟发抖,前方一点橙色的亮光在夕阳的映衬下并不显眼,却蛊惑着他向前走去。

那亮光是从一盏灯笼中发出的,季墨惊讶于现在竟还有人用灯笼照明,更奇怪于在他面前的这个古色古香的建筑。

谧语阁?真是个奇怪的名字。不过……

为何白天没有发现?

吱呀一声,面前的门被缓缓拉开。

是一名女子。

20上下的年龄,一袭红色旗袍,墨色长发披散,面容精致而又温婉。那一双瞳孔,竟是如血般的赤色。

“季墨,”女子开口,音色清冽,“我等你很久了。”

“啊?”季墨一愣,“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相信历史吗,那被镌刻在史书上的典故,有多少是真的呢。”女子没有理会,向屋内走去。

“我……不知道。”季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踏进门,屋内竟也是一片古香。

“谧语阁……”

“谧,即为静,语,即为言。”女子转身浅笑,“季墨,回去罢,你自会想起一切。”

那被尘封了许久的往事……

一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姬发常常想起她,在一排树下她一身白衣笑靥如花。春意盎然,她轻倚树干抬手接住纷纷落下的白花,轻阖眼帘,眸中流光溢彩。

那时他不过八岁,哥哥患病,弟弟尚年少,父亲便带他一人前往那名为苏的部落。长老与父亲是旧交,部落里的小公主正迎来七岁生辰,可喜可贺。那小公主据说是九尾狐转世,那眼眸,竟是碧绿碧绿的,如同翡翠一般,小小年纪,就已是个美人胚子,长大后,必将倾国倾城。

他就在那旁边的树林里,见到了那小公主。

姬发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明眸皓齿?冰清玉洁?不,都形容不了她的美。那分明就是天上一璀璨的明珠,无时不刻不在绽放着她的光芒。

姬发想说写什么,却开不了口。

“呵,”那女孩笑了出来,声音并非像她这般年纪该有的清脆,却是珠圆玉润。“妲己,我叫妲己。”

妲己。姬发在心里默念了一边,深深地记在脑海里。“我叫姬发。”

“我知道,你是西伯侯的儿子,”她一直在笑,直直地笑进他的心底,“爹爹跟我说过。”

后来,他在部落里生活了近两年,向族里的长老学习骑马、射箭,或是与其他孩子一块儿玩闹,晚上与妲己坐在高高的草堆上,无需多言,就这么静静坐着,相伴一起看看月亮,都是一种辛福。

那是他与她之间的美好时光,美好地如同一场梦境,如同一幅画卷。

恍惚中醒来,姬发才发觉在自己正在周家大军的军营里,四处荒漠,篝火噼啪发出响声,周围的将士三三两两倚靠在一起,抱着长矛打着瞌睡。

虽然已是盛夏,但在夜晚还是有丝丝凉气渗入身体,也不知是天凉,还是心凉。

“二公子。”身后传来一声呼唤,声音低沉,是姜太公。四十上下的年纪,却已是满头花白。

“公子,天凉,还是到篝火旁去吧。”

姬发无言,起身默默的走向篝火,那里有他的弟弟,周公。

“二哥,”周公不过堪堪十八,却异常聪慧,对军事策略更是精通,“刚得到的消息,帝辛听信妖姬所言,对比干大臣……剖腹挖心……说是要看看圣人心……是否有七窍。”周公的声音里是无法掩饰的悲痛。

姬发猛地一震,比干是父亲的好友,亦是自己的恩师,对帝辛一片忠诚,却……

周公口中的妖姬,姬发自是知道是谁,可妲己……你又为何会变成这样?

“二哥,军师,”周公沉吟了片刻,开口道:“如今帝辛听信妖言,置天下苍生与不顾,民心动荡,民怨四起,正是我们夺取民心的好机会。”

“那三公子有何高见?”姜子牙抚着长须,问道。

“既然帝辛一心只听妖言,百姓也对那妖姬恨之入骨,不如从那妖女身上入手。”

“嗯……传言那妖女乃是九尾狐转世,不如放出话来,说那妖女乃是九尾狐妖,迷得帝辛失了心窍,如何?”

“军师高见!二哥你看如何?”周公转向姬发,“这计策可行否?”

妲己……姬发无力地闭上眼睛,为了天下苍生,一定要牺牲你吗?

“……就按军师所言吧。”

距离上次分别,不过五年光景,却已是物是人非。

二

不知魂已断,空有梦相随。除却天边月,没人知。

姬发和妲己再次相见,却是帝辛下令攻打苏部落之后。

父亲向帝辛为苏求情,却被轰了出来,从此父亲在府中整日唉声叹气。姬发那时不过十四来岁,却已开始接触朝政,他知道,父亲是在为自己无法救回好友而痛心。姬发猛地想到了妲己,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短短两个月后,姬发在朝歌的大殿上见到了妲己。依旧一身白衣,依旧笑的温婉,眼中却没有家人被杀后的悲痛。她被灭门仇人的手牵着,一步一步走上大殿。姬发听见帝辛的声音,“从此以后,她就是苏妲己 。”

帝辛为妲己赐名,姬发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可他不知道的是,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一年来,姬发在宫中见过妲己几次,每次她都是一袭白衣,随便倚在一棵树下,抬头望着天空,碧色的瞳孔中没有焦距,脸上无喜也无悲。

一年后,姬发十五,妲己十四。

噩梦,随之而来。

一日,父亲黑着脸回家,一挥手把陶瓷器皿摔了个粉碎,斥退了侍从,抱着自己痛哭。姬发从未见过父亲落泪,可这一次,父亲滚烫的泪水灼伤了自己的皮肤,还有心。

发生了什么并不难知道。大哥迟迟不归,父亲整日以泪洗面,还有关于妲己的传言……姬发仿佛猜到了什么。

可知道真相时还是难以接受。姬发无法相信自己尊敬的大哥会对妲己出言轻佻,更无法相信那天真吴邪的妲己会如此恶毒。

可一切木已成舟。

同年,西伯侯姬昌受炮烙之刑,亡。

时隔两年,西伯侯之子姬发起兵。

如今在这荒漠中,自己身边有的,是曾经父亲手下的将士们,弟弟周公姬旦,还有军事姜子牙。虽然与商朝大军比起来,有如草芥,但军心齐,将士猛,再有了天下百姓的相助,就可乘风破浪!失了民心的商朝,只是图有外表罢了!可……

妲己……

姬发想着曾经的相遇,曾经的谈笑,那一起度过的时光历历在目,可在宫中的相会,却宛如昙花一现般转瞬即逝。姬发猛然发现,自己竟再也记不起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场景。

妲己,我们之间的共同回忆,也就只有那短短两年而已,我与你,终究还是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三

鱼沈雁杳天涯路,始信人间别离苦。
恨满牙床翡翠衾,怨折金钗凤凰股。

对于自己的转世之说,妲己一直都是知道的。族里的长辈畏惧的眼神,同龄人不明所以轻蔑的眼神,无时不刻不在告诉她自己的特殊。唯有自己的父母,会温柔地笑着抚摸她的头发告诉她族里的传说。

还有姬发。

妲己一直都记得,在那个温暖的午后,那个尚年轻的少年站在树后,呆呆地望着自己,那墨色的眼眸中,全是自己的倒影。

他用稚嫩的声音说出自己的名字时,那脸上的神情,是那么地坚定,那么的……专注。

可是,可是,现实只会告诉你我,命运是多么地可笑多么地……讽刺。

妲己侧头看着正往自己走来的少女,一身青衣,清秀可爱。她是另一个部落里的人,传言是玉面琵琶精的化身。

“姐姐,”少女怯生生地开口,透着一股欣喜:“如今商朝元气已灭,距离我们家人团聚,想必也不远了。”

终于忍不住,妲己抱住那一脸无措的少女,流下两行清泪:“玉儿……你以为……女娲会放过我们吗……”

少女怔住了:“不是说……”

“我们做了如此逆天之事,怎还能指望女娲会来为我们开脱?”妲己哽咽着,眼中满是悲哀。

呵,满口仁慈的菩萨,打着为天下人的幌子做着逆天之事,把我们当做棋子用完就扔吗!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姬发,你才是王,这天下的王……

直到玉儿支撑不住睡了过去,妲己才将她放下,乘着月色,俯瞰着这诺大的宫殿。白日里的人声鼎沸浮华迷乱,到了夜里,仍是歌舞升平欢声笑语,唯有这些明亮灯光下的阴影,不引人注意的角落,无言地诉说着人世间的苍凉。

鬼神可畏,但人心,却最为难测。

自从离开部落来到这空有浮华外表的宫殿之后,我对于自己的未来,已没有了希望。就算是九尾狐妖转世又如何,再倾国倾城又有何用,离开了家乡,失去了自由,宛如傀儡般存活。

唯有记忆里的曾经,支撑着我一步一步地走向既定的未来。

早在你说出“我会用一生来保护你”的时候,我就已经,心甘情愿为你做任何事了。

即使是,背负着红颜祸水的骂名,背负着全天下人的唾弃。

高楼重重闭明月,肠断仙郎隔年别。

紫萧横笛寂无声,独向瑶窗坐愁绝。

鱼沈雁杳天涯路,始信人间别离苦。

恨满牙床翡翠衾,怨折金钗凤凰股。

井深辘轳嗟绠短,衣带相思日应缓。

将刀斫水水复连,挥刃割情情不断。

落红乱逐东流水,一点芳心为君死。

妾身愿作巫山云,飞入仙郎梦魂里。

四

别来半岁音书绝,一寸离肠千万结。难相见,易相别,又是玉楼花似雪。
暗相思,无处说,惆怅夜来烟月。想得此时情切,泪沾红袖黦.

起兵很顺利。他们一路北上,向东行进,把守各个关口的将士根本没有多加阻拦,顺顺利利地就过了关口。一路上,亦有不少勇将拦在路上,请求加入周家大军,讨伐帝辛。姬发清楚地看的,那些勇猛的将士们,他们眼中的坚定与愤怒。那是对商朝的愤怒,对帝辛的愤怒,对……妲己的愤怒。

就这样,不到一年光景,手下已有近四万将士,再加上与周遭的联军,也有近五万,但与帝辛的十七万相比,仍有着不可忽略的差距。

在经历了长途跋涉后,终于来到了牧野,这个最为重要,也把守最为牢固的关卡。

傍晚,将士们安营扎寨,姬发坐在篝火旁,听着将士们闲聊。

“……嘿,要我说,这商纣王啊,就是被那妖女给迷住啦,我可是听说,那妖女看见有人在大冬天的,赤脚踩在冰上,竟命人将他双脚砍下!说是要看看那脚不畏寒冻的原因!”

“何止啊,就那大名鼎鼎的何药师的女儿,怀胎六月,那妖女竟然让人剖开她的肚皮,看看腹内究竟!可怜那姑娘也她的孩子啊!哎!”一士兵愤愤地说。

“还有商朝的忠臣比干大臣,被残忍地给剖腹挖心,说什么以应证‘圣人心有七窍’!呵,七窍……”

一旁的一名将士更是愤怒地开口:“大将军黄飞虎的妻子更是冤屈,竟……竟被那妖女设计……被那昏君给……我真是恨不得将那妖女给千刀万剐!”

姬发看向那名将士,身材高大威猛,只是……略有些眼熟?

“他是黄将军之妻贾氏的弟弟。”身后周公探过身,为姬发解惑,“可怜他的姐姐啊……”

姬发不语,那将士身边的人一个个脸色满是愤怒与惋惜,惋惜哪些无辜的人们,愤怒那些昏庸暴虐的罪行。

妲己……你要我如何再继续相信你是无辜的……

在姬发离开部落返回家中前,他与妲己到树林里呆了一个下午,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有两人淡淡的呼吸声,还有那微风拂过树梢发出的声响。姬发凝视着妲己,她站在树下,抬手接住飘落的小花,眼神温柔,抬眸浅笑,“阿发,阿发,你回去后,不要忘了我啊。”

“不会。不会忘了你的。”姬发在那片静谧中,说出一生的誓言,“我会保护你的,我会用一生,来保护你的。”

姬发看不见四周的风景,他只看见,在自己说出那句誓言后,对面的女孩儿一下子绽放的笑容,是那样的清澈,那样的纯粹,那样的绚烂。

牧野之战只持续了短短一天,商朝气数已尽,溃不成军,周军士气大涨,一鼓作气,竟成功地攻下了牧野。

姬发在鹿台找到了帝辛的尸体。可怜这位君王也曾辉煌一时,却落得个如此下场。可现在他更担心的,是妲己……

在朝歌的大殿内,妲己一人静静地站着,她不去管背后的士兵们喋喋不休的责骂,不去听他们一条条列出的罪状。

玉儿已经走了,她只是个平凡的少女,理应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却被拉入这个黑暗的漩涡。自己……呵,逃不过的。

即使理由再富丽堂皇,做过就是做过,他们不会管你有何难处有何难言之隐,他们只在乎那些因你而死的人。

阿发,你终究无法护我一生。

姬发赶到时,眼里就只有那个女子。她今年……也有十九岁了吧,还是一身白衣,衣上绣着怒放的牡丹,可在他眼里,就是没有随风飘落的小白花好看。她的脊背挺得是那样得直,她的眼神是那样的柔和,笑容……是那样的清澈。

姬发一阵恍惚,有多久没见到她的这般笑容了,五年?还是六年?不,是更久。

姬发不知该如何开口,告诉她如今他是来取她性命的?不,他办不到。

妲己缓缓笑开,不理会将士们抽气的声音,她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但她不后悔。真的。

姬发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她也长大了,更美了,他无法把这个笑的如此干净的女子与传闻中的恶毒妖女联系在一起,尽管他知道,这就是她。

“你来了。”妲己温柔地看着面前的男子,几年不见,他变得魁梧了,有男子气概了,也有王的气势了。

“啊,我来了。”姬发没料到她竟只有如此简单的一句。

“我等了好久了,你变了好多,可都是在变好,不像我。”妲己说的轻描淡写,可姬发的心却像被刀子狠狠刮过般疼痛。

“妲己……”姬发隐隐感觉自己忽略了什么,而这会让自己一生悔恨!

“二哥,你还在等什么?杀了这个妖女,给全天下一个交代!”周公在殿外叫喊着。

“这是你的四弟?当年我没见过他。”妲己歪了歪头,眼神不离姬发。

“是啊,当年他还小。”姬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克制住眼中的泪水,仿佛一个细微的颤抖,都会使满盈的泪水流淌出来。

“周王!”姜子牙一声长长的呼唤,扑通一声跪下,俯首“吾王——”

“吾王——”身后的将士们一齐跪下长呼,“吾王——”

姬发颤抖着伸手抚上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妲己……”

“阿发,”她轻颤眼帘,有着些许晶莹在眼角闪烁,“替我看看父母,还有玉儿。”

“好。”

“替我去看看那片树林,也不知现在还在不在。”

“好。”

“……再叫一叫我的名字吧,好久没听你叫我了。”

“……好,妲己……”他温柔地喊着她,就像当年一般地轻喊。

“阿发。”妲己微笑着闭上眼,两条泪痕,清晰可见,“阿发。”

抽出剑,迟疑片刻,还是一狠心,挥向那白皙修长的脖颈。

他心中的那一袭白衣,终究还是染上了血色。

五

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
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又是两个月。主要的战斗已结束,在四月中旬,姬发选择在商都建立祭室,向列祖列宗告捷,而祭室的地点,就选在牧野。

这个,使他伤心悔恨的地方。

在妲己死后,一些零碎的片段逐渐拼凑起来,姬发终于明了。帝辛虽然昏庸,但断不至于让全天下人背弃,起兵需要一个光明正大的原因,而妲己,就是那个契机。自己的大哥不死,即使自己再有才能谋略,按立长不立幼的规矩,这周王,也是大哥来当。帝辛亲信妖言,使得民不聊生,而周师则可借此机会,坐拥民心。

有了妲己这个使天下人共愤的存在,周师起兵推翻朝政,一切变得名正言顺。

姬发不知道妲己是以怎样的心情来设下这个局,踏着既定的路线一步一步地走向死亡。

这一切,他已知道得太晚太晚。

从前,他们也曾有着千言万语,可如今,却是阴阳两隔。

祭祀过后,龙袍加身,姬发终于一步步,走到了这个位置。

他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抬头,便把朝堂内外看了个透彻。

那砖红的小道,旁边种着的一排排大树,开的,可是他记忆里的那些白花?一晃眼,姬发好像又看见了那才九岁的妲己,在长街尽头,纷纷落落的白花落在雪白的衣襟上,碧绿的眼眸含笑,竟让他再也移不开目光,然后那一袭白衣的少女用软糯的声音唤一声:“阿发。”

他已不再是西伯侯之子姬发,他是整个大周朝的王,文武百官,将士侍卫,天下的黎民百姓,还有远在边疆的士兵们,此刻都朝着他所在的方向举臂欢呼。

他已得到了天下,得到了黎民百姓的爱戴,可他最想得到的东西,终究还是归于尘土,永远地留在了自己的记忆里。

尾

云烟缭绕。红衣女子懒散的坐在长桌后,涂着鲜红蔻丹的纤长手指轻抵红唇,一开口,音色清冽,“你还在闹什么变扭。”

“……没有。”声音传来,却是一白狐,有着碧绿碧绿的眼眸。

“都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等到了,你又胆怯了,”女子伸手,将白狐抱进怀里,“当年你信誓旦旦地说会一直等下去,现在,害怕了?”

“也不知他能否记起……”白狐的眸子,隐隐浮上了一层水汽。

“不用担心,若真是一段好姻缘,会有好结果的。”女子停下抚摸白狐毛发的手,看向紧闭的大门,“来了。”

“吱——”古老沉重的大门被缓缓推开,门外站着的人,赫然是季墨。

“苏姑娘。”季墨紧紧地凝视着那白狐,眼中浮动的……竟是欣喜!

“妲己……”季墨颤抖着蹲下身,伸出手,看着那白狐一步一步地走向他,终于忍不住紧紧抱住,“妲己……妲己……”

他站起身,感激地向那女子点头示意,“多谢苏姑娘。”

被唤作苏姑娘的红衣女子不在意地摆摆手,“叫我苏澈就好,都千年了,真是好等啊。”

“不可,若不是苏姑娘保住妲己魂魄,我与妲己,就真的再也无法相见了,”季墨满含热泪,“苏姑娘乃是救命恩人,日后必将登门拜谢。”

“拜谢倒不必,”苏澈拢嘴浅笑,“等到那喜宴,请我喝一杯即可。”

“一定,告辞。”

等到那一人一狐的背影被夜色吞没,苏澈才转身回房,只是那身影,是那么得落寞,孤单。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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