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歌”谢幕后,“磊台”该如何下台?

 

“我歌”谢幕了,我猜想磊台是睡不着的,因为他的戏还没演完。仿佛回到了魏甲那会儿,芒果台的简称叫GBS,人们都喊他搞不死。总之,搞,不死;不搞,会死。...

(一)
“我歌”谢幕了,在那个静悄悄的夜晚。

当天,我从衡阳杀回长沙,下午5点下星沙收费站,广电路段就封住了。这不是“我歌”第一次引发拥堵。

或是开车太累,回家后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电视定格在了CCTV-9,播放的是动物世界。凌晨一点醒来,刷了朋友圈,几个在卫视负责宣传的伙计,发出了一条消息:“我歌”市场占有率45%。另外零星几个朋友发出了我是歌手的观后感。值得一提的是,我的朋友圈当天8点-12点,共有32条消息,和“我是歌手”相关的有6条,在我的朋友圈内的市场份额约为19%。如果把我的朋友全部算进去,那么我是歌手在我的朋友圈内的收视率约为0.4%;或者,算上在下面点赞、评论的人头,这个数字大约是是1.2%。当然,上述数据不是绿色的,因为有的朋友看了“我是歌手”,但不一定会发朋友圈。

长沙方言习惯把“吕”读成“磊”。“吕”字两个口,无论怎么说,这一季的“我是歌手”都是成功的。但如果换一个角度,用支撑一个节目的“三个石”:

石一:制作模式

石二:营销模式

石三:传播模式

无论用哪一个“石”来衡量,这一季的“我歌”都不能算作是一个很成功的东西。制作模式非原创,且没什么新意----很像08年的赈灾晚会,请了一堆明星来唱歌。舞台、音响效果还是不错的,但仅局限于现场,因为在电视荧屏上,舞台、音响效果实在作用有限;营销模式老旧,没什么新的盈利点,况且今年的投入远超往年,投入产出比的数据恐怕吓人;至于传播模式,“我是歌手”封杀了门户网站,根本就没引发舆论议题----如果不是碰上了广电堵车,我都差不多忘记了那一夜是“我是歌手”的总决选。在我看来,湖南卫视+芒果TV独播计划,实在是一个极其失败的战略。用行政力量试图去阻止时代的趋势,可能吗?可行吗?“磊丙”毕竟不是“欧乙”,更不是”魏甲“,“魅力不够、势力不大、经验不足、翅膀不硬”,尤其重要的是,这体现了他不懂现代传播学。

“我歌”谢幕后,我猜想“磊丙”是睡不着的。
(二)
二十年后,审视湖南广电所谓的“第一轮改革”,其实既没有改什么,也没有革什么。成功的秘诀,不过就是赶上了时代的趋势,仅此而已。

在上世纪90年代初,还是流行黑白电视机。那个时候,恰是湖南广电工资都发不出的时候。黑白电视机,简单粗暴,能够基本满足看电视剧和新闻的需求。90年代中期,彩色电视机开始进入千家万户。色彩的丰富,大大滋润了电视机前观众的眼球。丰乳肥臀,粉墨登场。人们看电视,不再满足于看新闻和电视剧,而是追求鲜艳色彩带来的视觉冲击。当然,更重要的是,缤纷色彩恰如社会思潮的涌动,人们的思想不再是千遍一律的黑白,而是追求光怪陆离,张扬出彩。

“魏甲”跟上了时代的变革。

开娱乐风气之先,观众大饱眼福,可以看到主持人白花花的大腿,红扑扑的嘴唇,黄澄澄的裙子··············色彩的炫丽,让娱乐节目的观感得到了释放。

经历60年代的愚昧莽撞,70年代的拨乱反正,80年代的矫枉过正,90年代的社会思潮再次迎来了一波春雨。尤其是97年的那个春天之后,资产阶级的那一套,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再也没有强人能够阻挡。人们在惴惴不安中,追求个性的表达。自由,平等的风气,从未像这个时期一样,充斥着整个社会。

绝对男人、星姐、超女、快男,等草根选秀节目之所以成功,是因为契合了这个时代年轻人的精神。直到2010年,当我在广电金鹰阁吃饭时,无意中看到花儿朵朵的宣传海报上有这样一句广告语:如果不是花儿朵朵,谁谁还在青海放羊·············在那个时候我就知道,广电的选秀节目完了。因为一档节目,不再契合人们骨子里的思潮,仅仅是追名逐利的工具,那还谈什么情感共鸣?谈什么生命力?

不过,时间走到了这个点,老魏的使命已然完成。

彼时回首,人们才发现广电走了这么一段辉煌的历程。领路人下台了,总得留下点什么,想来想去,还是用“第一轮改革”,作为这一段历程的标签吧。
(三)
2009年,乙丑。

无论是“乙”还是“丑”,都恰合“老二”的命理。

这一年,甲乙交替,子丑传承,广电在碌碌无为、动荡不安中度过了一年。趁你病,要你命,也就是这个时候,群雄并起,逐鹿中原。

竞争中,欧乙上位,磊丙败走边疆。

乙丑,庚寅这两年,广电的日子是很艰难的。所以,张丁“时时得闲暇,悠然高尔夫,世事我莫问,免得惹尘埃”。

在上世纪90年代,卫视台标仍旧难掩乡土气息。为什么是“黄色中空椭圆形”?因为内层椭圆形,寓意大米;外层那个被咬了一口的椭圆形,寓意鲤鱼,鲤鱼和稻谷都是黄色,寓意湖南的鱼米之乡。事实上,外层的椭圆形不是被咬了一口,而是鱼嘴巴。

被咬了一口的苹果在年轻人群中火爆了,而椭圆形上的鱼嘴巴,看起来也像是要了一口,但总不能告诉年轻人,我这个是鱼,总要取个水果的名字,才时尚,才容易被认可。于是,鱼米之乡就变成了芒果。

相比于70后,80后,新成长起来的90后、00后,更自我,他们追求空虚,哪怕要付出肾的代价。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但他就是现实。这就好比是毒品,它会让人身体变强壮吗?它会让人脑瓜子变聪明吗?都不会,但就是有人吸,他们追求的就是这种空虚的、不可捉摸的刺激。完事后,脑袋里一片空白,那也无所谓。90年代,我的父亲看玫瑰之约,一朵美女最后选择了一坨胖子,他当时完全不能接受,说了一句让我至今记忆深刻的话,他就是傻猪。10年代,人们看我们约会吧,美女选择胖子的桥段还在上演,但年轻的观众并不太关注这个人是不是傻猪,也不会为美女插在胖子上而抱不平,他们只会从这一个又一个的相亲故事中,找到那么一点乐子,然后把他对号入座,用在自己的男友或者女友身上。

如果说,老一辈的观众看电视,还有一些自己的价值观,看到不合理的东西会抱怨几句,那么新一辈的观众看电视,则不会关注那么多,他们就像是一群无意识状态的瘾君子,看到爽的笑两下,看到不爽的直接翻过,大多是一种情绪的暴力宣泄,而鲜少是基于价值观而反应出的感情波动。

在这个时期,广电的节目似乎正在离年轻人渐行渐远。

但,仍旧还是有贡献的。最大的贡献,就是把“鱼米之乡”改成了“芒果”。或许,这个时期节目口碑、广告创收并不是显得很拔尖,但在江苏电视台还叫江苏电视台、浙江电视台还叫浙江电视台的时候,湖南电视台已经叫芒果台了,并且越来越被年轻人所接受!名字的变化,将是一笔永远也无法计算清楚的资产增值。

而这,也是“第二轮改革”过程中的神来之笔。多年以后,当欧乙嘴里吃着芒果的时候,还会不会记得那个遥远的鱼米之乡呢?或者,在广电工作了一辈子,最让他难忘是退休后,被13名老家伙将了一军的经历。
(四)
在新时期,谈价值观是搞笑的事情。

说两个小故事,都是我听来的,真假不可考。

故事1:我一个同事,有一次在芒果粉丝楼里遇到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看出他是广电员工,提出要加他微信。我同事加了。未几,女孩子发来信息:有快乐大本营的门票吗?我陪你睡一晚,换一张门票。

故事2:甲午年,磊丙走马上任后一年多了,有一次开大会。魏甲给他发了一条短信,吩咐他办一个事情,恰巧磊丙正在主席台上作报告,并未第一时间回复。很快,魏甲电话打来了,磊丙直接摁掉。未几,魏甲快马加鞭杀到会场,指着磊丙的鼻子大骂,有的人翅膀长硬了,就不把我放在眼里。如果事情属实,魏甲已经离任5年了。你能想象,在两会上,老江居然跳出来指着老习的鼻子说,你不把我放在眼里的场景吗?

故事归故事,但它是现实。现实就是,和芒果台的粉丝谈价值观是搞笑的,但更搞笑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芒果台还活在老人的阴影里。

走马上任,“第三轮改革”大幕拉起。改革的关键词是什么?绝不是“爸爸去哪儿”、绝不是“我是歌手”,因为这是欧乙时代就已经确定下来的项目,不需要你去改,那你改什么呢?

芒果TV是一个大手笔。

但它不是上市公司,财务报表外界看不到,但据内部传言说是每年都在烧钱。虽然估值100亿,但谁敢投100亿进去买下芒果TV100%的股权?而且,一个核心的问题是,烧钱把芒果TV搞起来,到底有什么含义?它能赚钱吗?现在看来不赚钱,将来也不一定能赚钱,因为平台广告竞争激烈,芒果TV封闭式平台的性质,就决定了他的内容生产受到限制。如果没有海量内容支撑,你拿什么吸引用户?而且,芒果TV烧钱的性质,注定了它在内容生产上不会有太大的投入。一个事实是,芒果TV的员工工资收入低得可怜。如果仅仅是把芒果TV当成芒果台在互联网上的传声筒,那么用不了几年,芒果TV必然会垮掉,当然除非芒果台愿意把这个烧钱游戏继续下去。一个既不能赚钱,而且还蚕食芒果台的寄生虫,存在下去有什么含义?难道是为了安插一批处级干部和解决失业大学生的就业问题?

相比于魏甲,欧乙,磊丙的处境比魏甲好,比欧乙差。但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乱世枭雄,谁也不能说磊丙就没有做枭雄的心。
(五)
“我歌”谢幕了,我猜想磊台是睡不着的,因为他的戏还没演完。

“爸爸去哪儿”还要不要搞?“我歌”明年还要不要搞?如果搞,怎么搞?如果不搞,那搞什么?仿佛回到了魏甲那会儿,芒果台的简称叫GBS,人们都喊他搞不死。总之,搞,不死;不搞,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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