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刊之后

 

同行不同道,枉负四月春。...



这样的文字,还是用回本名了吧。

停刊这件事,说是一时的冲动,对;也不对。关于停刊的原因,其实之前那首诗里多多少少已经讲得清楚了,有心同行,只是难为多少人没有这一份心力而已。不论说的做的想的,太多事情万变无常,不如坐下来好好回头看看最初的那些时候,考虑一下“此去何为”这一个更加重要的事情——就算自己再确信自己的梦想坚定而真实,手脚无法挪动的时候总会有时间来把一切洗刷得干干净净:这和热情和年岁并没有太多的关系。

说来其实也对,工作室的线一断,恐怕我和我的杂志反而又一下子被扔进了无垠的境界里,没有明晰的路,没有划着箭头的标识;往这个方向走是对的,往那一个地方去也未必是件坏事。做第一期以及准备第二期杂志的过程当中依然在考虑究竟怎样的作品才能算作是一份独立杂志,乃至于一份独立杂志究竟应该拥有多少个人的印记,又或者应该包容多少其他的元素的我,于此总算可以把自己知道的不知道的——尤其是那一些实在并不知道的事情,一件一件摆出来在台面上细细端详,让我自己的强迫症好好地替我审视一下每一个细节,然后从头开始靠着手头上一年三个月来累积起的零碎开始搭建一份真正能够让自己看得舒服,满足自己某些苛刻想法的东西。我承认我不是做设计的,然而自己的东西自己也要看得下去啊——工作室后期有无数个夜晚我被自己的执念痛醒而后在自己对工作室的批评中挣扎:稿件,图片,宣传,几乎没有一个角落是我可以安心地用手细细抚摸的,尤其是当自己并不能及时收到稿件的时候,

痛彻心扉,而不能动止。

而当我自知能力有限而不能以针药入膏肓之时,更多的痛摆在面前:

虎毒不食子,而况衣冠乎?

但是也许这一件事实在是应该做的了。当公众号得以开通原创保护以及赞赏功能的时候,欣欣之下不免仍旧是不破不立,毕竟也许这样一份杂志,这样一个工作室,本来就应该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往书页里加一点孤独加一点僻远或许才能够逼自己静下心来去写字去挑每一种纸样每一处页脚,才能够做得出Cereal这样的作品。世间清新高远如许的封面图和设计模板遍地都是,然而没有一份配得上承载它们的纸张,和滴落其上的笔墨。H这两天力劝我“想想,再想想”,说她如何地看重这个工作室,我以为然,然而要想的不是应不应该停刊,看重的不应该是这个工作室,而是如何回到自己该在的那个地方去,看重的应当是独立杂志代表的思考和孤独。公众号后台网站上那繁繁碌碌的数据迷花了眼,却恐怕是忘却了做公众号一开始实在只是为了在杂志暂时不在日程上的时候把大家始终联系在一起,让工作室始终保持一定的存在感而已。如果一份这样的杂志其实并不需要多少实在的可以触摸的实在感,又或者它其实也并不需要一支什么样的团队来支撑,又为什么需要这样一个占去太多大家并没有精力投入或者并不愿意投入的工作室呢?杂志什么的,难道不是一个人也可以完成的么?

同行不同道,枉负四月春。连教授们都在为我们放弃窗外的繁花和暖意去上课而表示感谢,恐怕我也就没有多少理由再在这个我经历过最安静却又最喧闹的春天里做室内室外之间的那一堵厚墙了吧。然而这一个“客观实体”又如何处置呢?那些喜欢过我们的文字甚至赞赏过我们的读者们呢?如此春季怎么能够让你们有所失落?纯粹作为个人的创作与消遣,我(也许还有H)会继续将这里作为发表自己随时随地随手的作品的地方,然而再没有什么目的再不会在意今天是不是又少了几位读者,一切都和这一个春天一样简单而随意。

可好?

喻含

2016.4.19

大学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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