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ar John剥枇杷:京都故事

 

蝶儿、蜻蜓,还有蟋蟀,在山上鸣叫啁啾,金琵琶、金钟儿,还有纺织娘。...

第二枚枇杷
谁说少女心思浅,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余香在此……君不见明珠掷还,凤随凰与咏絮才。我却道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夏已来,枇杷黄绿,灯半昏时,月半明时,此处愿与你共剥枇杷,论诗谈文。
主播:wonderstruck配乐:日阴と帽子と风铃と&樱花(谭炎健)
春花 
曾经读过清少纳言的《枕草子》,其首的篇目便是“春曙为最”,以非常细腻而简洁的笔触描写了四季的景色,“春,曙为最。逐渐转白的山顶,开始稍露光明,泛紫的细云轻飘其上。”(林文月译)一次凌晨被细细的鸟声吵醒,睡眼惺忪看向宿舍窗外灰白的天空,想起这句话,想起山衔晨光的时分,霞不那么艳,也不那么缱绻,清清爽爽的飘着,顿觉美好。

在《古都》中,川端康成同样把京都四季的悄然变换写得寂静而美丽,同时这些描写又融合在故事的脉络中,融合在没有大喜大悲,大起大落的情节中,使得花开风过与杉动日落都有情。令人阅时如一抿梅酒,这种日本家家户户早春时节都会酿造的酒,甜柔而不醉人的酒。我想,这应该是叶渭渠先生所说的日本文学传统“物哀”的第三种境界——对自然美的感悟。

在古都的开头,当千重子款款走进我们的视角时,引她所驻足所遥望的是开在大枫树下的紫花地丁,两株花朵咫尺天涯,恍若参商,好像预示着在这之后她与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姐妹苗子的命运——相见却不得相聚长久。而且两株紫花地丁遥遥相见,却令人疑,是否相识?苗子与千重子相像,也曾在雷雨中不顾一切地护她于怀,却能否真正识她,识她对真一朦胧的爱意?识她杉山郁绿而可怖的梦境?

也许,只有翠绿的松林知道,只有丹波罐里的铃虫才知道,只有柔和地照在招牌旧金字上、和煦的斜阳才知道,那个傍晚独立于桥上沉思的少女的悲喜和惆怅。祇园节
文中穿插了许多日本的节日与风俗,好像是这个故事又风雅又美妙的舞台设计。春季,赏樱之风盛行。在温柔和丰盈的八重樱下,千重子默默等待着真一的到来。七月,祇园节开始了,奏乐声中,彩车灯下,千重子温柔地回想起当年小小晒黑的自己紧跟着真一乘坐的彩车的情景……节日,总是给人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仿佛穿行在拥挤的人潮下,会有什么令人惊喜、因缘巧合的际遇。中国最美的节日,当是灯节吧,“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有理由盛装,也有理由有小女儿的遐思,“记得偏重三五铺翠冠儿,撚金雪柳”。可能还是阅历不广,我想若是经年岁锤炼,我可能可以更好地理解节日里的寥落,蓦然回首,得以见灯火阑珊处。秋色静寂

除了四季景色和节日,作者好像也喜欢写一些小器物,而且无一不工巧。在作者另一篇作品《千纸鹤》(叶渭渠译)中曾对一个贯穿全文作为线索的织部茶碗做了详细的描写:“正面的白釉处还是用黑釉描绘了嫩蕨菜的图案”,“这黑碗衬着绿茶,就像春天萌发的翠绿啊。”我想,这代表的是日本一种生活方式吧。

曾经听过一个人讲述去日本旅游喝咖啡的经历:“那是一家特别小的咖啡馆,就只是一个小隔间,一个座位,老板就坐在对面为你冲泡咖啡,温杯、磨豆……温壶,闷蒸,冲泡,一句不发,也特别慢。”这种缓慢而美丽的时间流逝的过程,也让人想起中国古代的茶道,那是属于明代士大夫的一种生活,窗外也许一片翠湖,游几尾红鱼;要不就是一园枯叶响,间有几声虫鸣,日晷的影子慢慢地移动。这时来一盏清茶,陶壶倾斜,茶水就芬芳而流出,空着的手,就翻一翻膝上的书页。

啊,真好。

冬天的花

“苗子摇摇头。千重子抓住红格子门,目送苗子远去。苗子始终没有回头。在千重子的前发上飘落了少许细雪,很快就消融了。整个市街也还在沉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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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所摘《古都》节选:唐月梅译
摘自川端康成作品合集《雪国》
北京燕山出版社 2002年2月第2次印刷
插图画家:日本艺术家辻川奈美(nami tuikawa)来自sudasuta com煮芋第十六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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