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传世名著08.28导读︱《世说新语》之药及酒(上)

 

复旦大学骆玉明教授讲解《世说新语》:药及酒(上)...

复旦大学骆玉明教授讲解《世说新语》:药及酒(上)
鲁迅认为魏晋士大夫服药是一种矫情、浮夸的风气(详见鲁迅先生所写文章“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

宗白华对晋人“风神潇洒,不滞于物”的气度给予了很大的赞美,说他们以“虚灵的胸襟和玄学的意味体会自然乃表里澄澈,一片空明”,说他们“人的精神是最哲学的,因而是最解放、最自由的”(见宗白华先生的文章“论《世说新语》和晋人的美”)。

骆玉明教授认为,魏晋士大夫在生活中讲究漂亮的言行举止,其中的仪式化和程式化是难免的,但这里面也包含着魏晋士人的精神性,不是完全的矫情与虚浮,鲁迅对魏晋风度的评价——认为魏晋风度不过是吃药的关系——不尽准确。

《世说新语》贤媛篇第24条



桓车骑不好著新衣。浴后,妇故送新衣与,车骑大怒,催使持去。妇更持还,传语云:“衣不经新,何由而故?”桓公大笑,著之。

袒露身体或者穿旧衣服一方面与服药造成的身体感觉有关,另一方面也反映了当时的人对生活舒适性的追求。

古人普遍认为石类的药物具有延年益寿的作用,魏晋人服用的药物主要是“五石散”,它包含五种石药的成分,在整个中国古代医学史当中起源非常早。

魏晋服药之风始于何宴,这一点在《世说新语》言语篇第14条刘孝标的注里可以看到。

《世说新语》言语篇第14条



何平叔云:“服五石散,非唯治病,亦觉神明开郎。”

秦丞相《寒食散论》曰:“寒食散之方虽出汉代,而用之者寡,靡有传焉。魏尚书何宴首获神效,由是大行于世,服者相寻也。”

当时的人服用寒食散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养生,以求补虚、长寿、增强性功能。实际上,五石散有剧毒,因为服食五食散而风瘫、痴呆甚至致死的案例都有,清代的人认为五石散和鸦片无异。为了防止或者减轻服用五石散带来的祸害,当时的人们有专门研究过调节之术,皇甫谧的《寒食散论》对这方面有比较完整的记述。他提出的方法主要有:吃过药以后马上用冷水洗手洗脚,穿比较少的衣服,吃冷食,饮冷水,即寒衣、寒食、寒饮、寒卧,同时要多饮酒,酒要吃热的,可以促进药物发散。还要多运动,多走路,多干活,多出力气,促进散毒、排毒。

魏晋乱世,固有的秩序被打破,生命多变数,士人的精神状态当中混合了颓废和自爱的成分,他们一方面觉得人生苦短,生命的意义难以确认,另一方面又不甘于此,竭尽全力试图抓住某种东西,比如长寿、快乐,这就促成了服药成风。

《世说新语》文学篇第101条



王孝伯在京行散,至其弟王睹户前,问:“古诗中何句为最?”睹思未答。孝伯咏:“‘所遇无故物,焉得不速老?’此句为佳。”

魏晋士人对生命的有限有普遍的感喟,这种生命意识的觉醒促使很多人追求长寿。

《世说新语》任诞篇第6条



刘伶恒纵酒放达,或脱衣裸形在屋中,人见讥之。伶曰:“我以天地为栋宇,屋室为裈衣,诸君何为入我裈中!”

裸袒身体与追求舒适和放达的生活风气有关,服药助长了这种生活风气。

以上文字根据视频内容整理,细致了解请观看完整视频。

涉及的《世说新语》原文已在文中标注篇目来源。

建议对照原著观看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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