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人谈乐评翻译大赏 香港管弦乐团臻于至善

 

来自一位大三学生的译文获得了大赏...



翻译一篇乐评最重要的是什么?有人说是音乐知识,有人说是目标语言功底。我觉得这些都不是。翻译乐评,就和翻译合同文本、法律条目和医疗器材说明一样,最重要的是外文水平,在这里即为英语。那些认为英语学习可以被划分为英美文学、文献翻译、商务英语和科技英语之类的,都是盲人摸象般的一知半解。英语就是英语,就像语文就是语文一样。你有读过科技语文、外贸语文吗?

因此,潮人谈推出翻译大赏,为的就是以母语思维,通过各路高手踊跃投稿,告诉各位,只有精通英语之人才能担当翻译重任。以点赞数取胜而不设评委,是为了告诉各位,重视人气和社交才能担当推广重任。翻译,不就是为了推广普知吗?作为译者,如果连推广自己都不擅长,还有什么能耐来推广别人?



《南华早报》乐评的获奖译文来自祝宇清小姐,她获得了最多点赞数。有人向我们反映说她的翻译有几处硬伤,不要贴出全文。我们觉得,对于有能力的人,要允许其犯错。毕竟,这是一位上海交通大学大三的英文专业生。此外潮人谈也收到来自内地和香港的投稿共五则,不无精彩。感谢所有投稿者和吐槽者。


© Thomas Lin

不妨来看下其中四则对作曲家杜薇描述的译文

Composer Du Wei, like many of her fellow graduates of the Central Conservatory of Music in Beijing, is a magician with orchestral colours. In her new piece, Seven Nights, which was receiving its world premiere, she found unusual instrumental combinations to set a mood of dreamlike disquiet.

作曲家杜薇,一如其他系出北京中央音樂學院的同門,是管弦樂音色的魔法師。 在她的世界首演新作品《七夜》,她以不尋常的樂器組合營造了夢幻般的燥動。

杜薇是操控乐队色彩的魔法师,与许多同胞一样,她毕业于北京的中央音乐学院。 在刚刚进行了世界首演的新作《七夜》中,她探寻到各种乐器间的非常规搭配,从而营造出梦幻般难以平复的情绪。

作曲家杜薇,如同她许多毕业于中央音乐学院的同学一样,是一位善于调教管弦乐色彩的魔法师。在她刚刚首演的最新作品《七夜》中,杜薇用独特的乐队编制营造了一种梦境般的焦虑氛围。

作曲家杜薇像她在北京中央音乐学院的同学们一样是个管弦乐色彩运用的魔法师。 在她刚世界首演的新作《七夜》里,她发掘了一种不同寻常的乐器间色彩结合的方式,来制造梦幻般不安的情绪。

但这篇译文最难翻之处,并不在开头,而在结尾这句There was a thunderous silence at the end。五位译者最初的处理分别是 曲終後震耳發聵的靜默、整首曲子结束后全场陷入了暴风雨般的沉寂、一阵掷地有声的沉默、一曲终了观众席里一片雷鸣暗藏的寂静、这个结尾雷鸣般的静默。

但其实,thunderous silence是英语里典型的oxymoron paradox,也就是矛盾修辞法,和deafening silence属同类。在这里,silence没有意义,而且因为中文里没有类似表达,自然也不用译出。这句话,其实就是雷鸣般的掌声,没有寂静,没有沉默。

所以说,还是英语水平最重要,不是吗?下面请阅读胜出译文,译者有所润色修改。全部投稿,欢迎点击这里阅读。



左起麦高德(港乐行政总裁)、作曲家杜薇、指挥俞隆、刘元生夫妇(港乐董事会主席)

香港管弦乐团臻于至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Alexis Alrich

译/ 祝宇清

从首席王敬的震撼独奏,到低音部、打击乐器、木管铜管声部,整个乐队在音乐会上充分诠释了理查·施特劳斯层次丰富的交响诗。其中大提琴演奏家王健的演奏振奋人心,此外还有一部令人瞩目的世界首演。


作曲家杜薇,如同她许多毕业于中央音乐学院的同学一样,是一位善于调教管弦乐色彩的魔法师。在她刚刚首演的最新作品《七夜》中,杜薇用独特的乐队编制营造了一种梦境般的焦虑氛围。

小号是主要声部,支离破碎的乐句中有种悦耳的疑问音调,在最后变得强烈炽热。乐曲由一段美妙的长笛独奏开始,巧妙地对德彪西的前奏曲《牧神午后》进行变奏。木管乐器用持续的低音进行忧郁的呼应。这个极简的引子给人感觉之后的部分也会一样平静,然而,激昂的大号和钯、尖锐的小提琴和灵活的响弦节奏,让音乐在多样的风格中纵横。指挥余隆热忱阐释了作品并且准确把握节奏。最后乐曲在激烈的尾声中结束。尽管音色多样丰富,但是忧郁的片段并没有与完整、难忘的主题呈现融为一体。和弦也没有力度。这大概是观众反应平平的原因。

虽然海顿的创作手法比较温和,他却能穿透幽暗的心理王国,而本次演出成功地捕捉到了这一特质。王健用一种少见的诗意将大提琴的音色区分开来——沙哑的低音、清脆响亮的中音和长笛般的高音。尽管有些音调不尽完美,王健还是活力充沛地奏出了快节奏。

一位维也纳的作曲家竟可以写出一首关于古波斯先知查拉图斯特拉的交响诗,这看似奇怪,却也充分说明了理查德·施特劳斯值得称道的管弦乐曲改编水准。

弦乐的声音渐渐展现出来,从一开始八位乐手演奏柔和的圣歌,到部分声部出现抑扬顿挫,再到首席王敬激动人心的独奏迈向狂热的华尔兹高潮。低音声部也完美引入了一段赋格,微弱如蝇蛾振翅。虽然难以想象一段录像可以让现场演出相形见绌,但实际上查拉图斯特拉的开头片段却是电影《2001太空漫游》的标志特征。观众们感受到了风琴的震动,小号和打击乐的表现也可圈可点,但总有什么东西让这段电影配乐乏善可陈。开头之后接下来的高潮部分倒表现得像地震一般猛烈,木管、铜管和打击乐也发挥得很好。

施特劳斯多层韵味、狂热的作品确实偶尔会乱糟糟的、缺乏重点,让人听起来云里雾里。但当听到一段光辉灿烂的尾声时,一切都值了——王敬的演奏超然于竖琴的琶音之上已达登峰造极之势,短笛紧跟,最后是几声轻不可闻的低音提琴拨奏。

整首曲子结束后全场报以暴风雨般的掌声,这是香港观众向演出表示敬意,当然乐队也当之无愧。



编按

此系潮人谈发起的英美乐评翻译大赏 2获胜译文,译者为祝宇清,已领取足额奖金。感谢潮人谈赞助人刘雪枫主编、老查、水拍子、亦蒙、彼岸akpher的慷慨解囊,此外还有80位施主的热情捐赠,创下潮人谈历史之最,使得活动成为可能。鉴于活动之有趣和热烈超出想象,本活动会常规举行,两月一次。大额捐赠,请洽本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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