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何感受意义

 

宜民老朱2016/04/11有人说我写文章的特点是废话特别多,还有个人说,无论什么文章,她阅读的最主要目的...



宜民老朱 2016/04/11

有人说我写文章的特点是废话特别多,还有个人说,无论什么文章,她阅读的最主要目的就是能够最快地获得自己想要的信息。于是,我很认真地反思过这个问题,得到一个不算完整,但足够客观的答案,而且这个答案并不意味着我的反击。

首先,我算不上一个真正的作家,虽然我写完过一本完整的小说,还有两本小说的备稿,但“供应文字”不是我的目的。我最近看到的一个数据是,以英文写成的书籍类出版物一年有20万本,但是其中能够卖出过99本的不超出1%,能够卖出1000本的不超过100本,所以某种意义上,写书的人比读书(读到你的书)的人更多,这个是有违常识的,我们不能说,因为你写了一些东西,就一定要给“所有人”看到,所谓的所有人只是你强烈的预期,这引入了第二个问题;

第二,图名还是图利?我记得某个她同学对我说过:人活着只有两个目的,要么图名,要么图利。我当时没承认,现在更不会承认,而我的观点向来是,人活着的最终(或者说哲学上)的目的是为了“幸福”。而幸福的方式很多,只是,在限制条件下,幸福的获取比较困难,比如金钱的匮乏。实际上,图名图利的问题非常简单,年轻人图利是因为很多梦想需要金钱去支撑,但是随着“幸福递减率”的作用,年纪大了以后,小确幸带给人的满足感渐渐消退——成年人没有年轻人那么容易快乐,所以成年人需要寻找”意义“。现在引入第三个问题;

第三,如何塑造意义?面对意义,我总是会想到另一个经济学用词——效用,效用是人的真实感受,因此要追求幸福就需要感觉到效用。在一本废话很多(但非常有意思)的书《怪诞行为学2:非理性的积极力量》中,作者做了如下实验,我简述如下:

一个付费拼装乐高实验,每拼装出一个指定的乐高玩具,实验对象可以获得一笔钱。然后继续拼装的时候,获得的收入递减,直到拼装者不再想继续下去为止(因为收入已经无限接近于0);实验的关键不在于此,而在于实验分两组进行,一组把拼装完的乐高放进箱子保存起来,另一组则当着实验者的面立即拆解,理由是要供下一组使用。

实验结果显然易见,当见到自己拼装的乐高被当场拆解的时候,实验参与者的积极性立即下降了。那些扬言对金钱保持绝对理性的人其实都不是理性的,如果对金钱(利)保持绝对理性的话,那么只要能够赚到钱,不管你怎么对待我的劳动成果,我都不介意,因为结果(收入)是一样的。如果你仍然坚持认为你至少获得了“金钱”,那么假设我夺取的是你花钱的权力,那么绝对理性的逻辑也会不成立,除非你捧着一堆废纸也会很兴奋。顺便说一句,把巴尔扎克塑造的葛朗台抽象为守财奴实在是太贬低巴尔扎克了,葛朗台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智商极高的商人,只是在生活习惯上过于极端。感兴趣的话可以继续研究下这两本书,也可以拓展到行为经济学的其他方面。

事实上,没有人是这么想问题的,我们所常见的心态有很多种,也有很多种的结合。例如,比较心理,我们不难接受工资几十上百倍于我们的人群(因为他们离我们很远),但很难接受明明没自己努力或者优秀,而收入(或者职位)在自己之上的同事和朋友。

当不再年轻之后,这种比较心理就会更严重,因为吸引人投入兴趣的领域变得越来越狭隘,对待很多事情的态度从不计后果的好奇转变为无动于衷,”利“的地位也就让位给了”名“,所谓”名“无非就是别人的赞许,无论这种赞许是出自肺腑还是迫于权力,但带给人的感觉至少是能够塑造”意义“的,也就是有效用的。

这让我想到了作家厄普顿·辛克莱尔的话:”如果一个人就是靠不理解某些事情才能够赚钱,那么让他理解这些事情是非常困难的。”想象一下那些爱被人拍马屁的领导吧?实际上,在理性地位很低的社会中,反对的声音往往是很刺耳的。而我却很喜欢听到反对的声音,因为,反对具有两种意义,要么帮助我推翻自己的一个误解,要么知道别人是怎么犯错的。哦,还要添加一个,那就是从整件事来看,让事情变得更有趣,更有效用,谁说我不在乎“意义”呢,只是在乎的方式不同而已。

最后,还是轻松点吧:)

有人说我消失了半年,我确实有一段时间没写东西了,因为我忙装修忙了半年,DIY了一套98平米的房子,这件事熟悉我的人都已经觉得不新鲜了。过年的时候,我又和老婆儿子一起去了趟东北,这本是件很平常的事,我们每年过年都出行。但当我回来之后,我在携程写了篇游记,很快就有超过2万的点击,如果我是一个专业的旅行家,这不算什么,不过这个数据确实让我的旅途更有趣了一些,在感受旅行的效用方面,我还没有麻木,还像个孩子,所以这是一个惊喜。

美国人初次见面总是问:“What's your job?”旅途遇见的Alex也是这么问我的,我觉得很为难。严格来讲,我的工作是一个建筑工程的现场管理者,当然也需要具备一些工程师的素质,我不认为自己在这方面做得很糟糕,只是如果我更专一一点的话,肯定可以做得更好。但我一直觉得自己真正愿意当做一辈子“事业”的应该是投资,《异类》那本书给出了一个时间概念,如果你想成为某个方面专家,你就需要投入100000小时以上的时间,而投资这件事是我除了让自己”活着“以外,唯一投入时间超过这个数字的事了。

至于说做的其他事,我更愿意归类为任何时候都在寻找最大效用,也就是在各种可能性中,做让自己最开心的那一个。对待投资的态度,我不觉得赚钱是”很开心“的事,我没有违心地说这句话,当一件事只有保持理性才可以做好的时候,其实乐趣是不大的,在做好和乐趣之间,我还是选择了”做好“,经济基础在我和我家庭中的地位我必须十分谨慎,所以,虽然我可以说自己所长为投资,但并没有像对待其他兴趣时那么宽容。

除此之外,包括写下这些文字,当我能够从做这件事本身就收获乐趣的时候,我就觉得这是一件值得去做的事了。当我选择自己装修房子的时候,这一决定比其他任何选项都更有吸引力,于是发生过很多有趣的事情(也许我在前面的文字中写过我和楼下一户人家的对话)。关于意义,我又有了一层新的体验,也就是当你认真去做一件事情,且不以塑造意义(比如说在乎别人怎么看,事后怎么说)为目的时候,只要你确定自己的努力不是在犯一个让自己都觉得很蠢的错误,那么即使你不想去给结果塑造意义,意义也会接踵而至。好吧,我已经从那些迫不及待来我家”看看“的朋友中收获了很多,即使我知道以商业标准来说,我的结果也只是很一般而已。同理,几年前,一本稍显稚嫩的小说能够让一些朋友看完后津津乐道,我的内心像少女般羞赧,但是那种意义感仍然值得回味。

最后,我的Job部分也许在最近会有所变故,未来很不明确,但是我又何必太在乎呢?为了塑造意义而塑造意义,那就是自欺了,这是我认为在感受意义的时候唯一需要刻意避免的,而且我十分厌恶这样的人,还是让我无忧无虑地活着吧。














    关注 理性与直觉


微信扫一扫关注公众号

0 个评论

要回复文章请先登录注册